再说那许贵人之父许觅得知女儿落水小产,便入宫探望。来到许贵人所居住的丽景苑,那许觅见女儿面色苍白,人也憔悴了不少,心疼不已,但见左右有丫环,便不好多说什么,只疼在心里。
那许贵人见自己的父亲来到床边,挣扎着要起身,那许觅慌忙示意她快躺下,“婉儿,莫要乱动!担心身子!”
早有一旁侍候的丫环上前扶许婉坐好。那许婉靠在床头,强撑着身体,气如游丝地说道:“父亲,你怎会有空闲进宫来?”说完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见许婉如此,许觅真真是疼在心里,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如今遭了这罪,许觅有些后悔当初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宫来。若不是为了让家族势力在朝野中稳固一些,他许觅是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进这深宫里来的。但是事已至此,他虽悔不当初,却也无力回天,只得眼睁睁地看自己的女儿受罪受苦。
那许觅偷偷抹抹眼泪,哽咽着说道:“为父到宫里奏禀一些公务,顺道进宫来看看你!婉儿,你身体可好些了?”话语里充满了父亲的慈爱,亦饱含自责的情愫。
“父亲,自是不必担心,婉儿已无大碍!”许贵人见父亲悄悄抹泪,便安慰道。
那屋里丫环在左右伺候着,许婉自然明白不能与父亲多说什么,于是她屏退左右,“你等都先退下去吧!”
那一旁站立着的丫环齐声道:“是,贵人!”然后鱼贯而出。
待丫环都退出去之后,那许觅又打开刚刚丫环合上的门,朝外张望了许久,见无可疑之人,那许觅方才关上门,转身,折回到许婉床前。xǐυmь.℃òm
看着憔悴的女儿,那许觅几次哽咽,他老泪纵横地责备道:
“婉儿啊婉儿,你怎会如此不小心,竟让那人将你推下了水?你既已怀有身孕,怎不离那池水远些?”
“父亲,不是婉儿不小心,是有奸人故意将婉儿推下水的。就算婉儿不去那池水边,那些一心想要了婉儿与腹中孩儿性命的人又岂会罢休?”许贵人已然看清了这深宫之中隐藏的可怕之处。
倒是那许觅听女儿如此说,大为震惊,“果真如此?真是传闻中那位公主推你下水的吗?”
许贵人摇摇头,一口否决了,“不,父亲,并不是那位公主将我推下水的,将婉儿推下水的另有其人?”
许觅来丽景苑之前,就已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那和亲公主推入水中,他本想再对那公主兴师问罪,可现在却听许贵人,那许觅惊得目瞪口呆,“另有其人,那婉儿你可看清是何人?”
“父亲,那对婉儿下手的人是与皇后走得近的人。”许贵人不紧不慢地说。
许觅自然明白皇后为何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听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冷气,那皇后终究是动手了,但是许觅还是表示震惊,“与皇后走得近的人?婉儿可看真切了?”。
“虽当时情况紧急,但婉儿清楚地知道谁人将婉儿推下水的?那公主并不曾站在婉儿的身边。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许贵人对于那日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深切,真真是历历在目。
“如此,那皇后真的是心狠手辣,竟对无辜胎儿下手,如若以后,让为父逮到机会定要与婉儿讨回个公道。”说到此处那许觅眼中直冒仇恨之光,那皇后实在可恶,他恨不得与那皇后同归于尽,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得沉住气,待日后再与皇后一并清算。
那许贵人经历了此番失子之痛,心到变得坚强了许多,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许家在朝野中是否会受到影响,她不无担心地说道::“只是父亲,现在婉儿腹中已没有了孩儿。父亲,这该如何是好?婉儿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许家在那朝堂上可还有立足之地?我许家势力是否会大受影响?”
那许觅宽慰许贵人道:“婉儿自是不必担心,好生养好自己的身体,为父再想其他办法。婉儿尽管放心,为父定不会让我许氏之外的人在朝野上与我许觅谋权夺势的!”那许觅眼中直放寒光。
这几日,那许贵人看似卧床休养,但却思索了许多,今日难得一见长久不见的父亲,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于是她向许觅恳切地说道:“父亲,那凌轩二殿下宅心仁厚,雄才伟略。这么多年来,他与淑妃娘娘在这皇宫之中亦是无权无利。若有可能请父亲多多扶持她母子二人。婉儿想他们定会对父亲您,感恩戴德。若那凌轩能成气候,那我许家在朝野中的势力到时也才能得以稳固。还请父亲务必多用心帮助凌轩二殿下。还有那和亲公主——沐伊,她亦是奸人所害,现在的她只是一只替人受过的替罪羊,与她的丫环被关在西苑,如果有可能望父亲多费些心帮她和她的丫环保住性命。婉儿再也不愿看到更多的人牺牲在这宫廷斗争之中。还望父亲能劳心劳力为婉儿完成心愿。以告慰我那未出生就已葬身在这看不见硝烟的宫廷斗争之中的可怜孩儿的亡灵!”
“婉儿自当放心,为父一定会为婉儿达成心愿。婉儿你且好生修养,过几日我会让你娘亲到宫中探望你。”许觅自然会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女儿达成心愿。
“多谢父亲!就劳父亲您多费心了!”
许觅只怕女儿在这深宫之中再遭不测,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婉儿,这些事,你不用太过操心,一桩一件,为父定会竭尽心力为你达成。只是婉儿你一人在这深宫之中,定要小心谨慎些些,千万要与那些险恶之人走得太近!亦不要将自己的任何把柄落入奸人之手,凡事定要谨慎行事。你现在贵为贵人,为父与你娘亲不得时常近你身,亦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所以婉儿你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定不要再有任何闪失,也好让我与你娘亲在宫外能少一份担忧!”
许婉亦宽慰许觅道:“是,父亲的话,婉儿自会铭记于心。经过此事之后,婉儿亦感觉到了宫廷之内的险恶,婉儿会护自己周全,定不叫父亲与娘亲再与婉儿操半分心!”
许觅起身,道:“如此,为父就放心了!那婉儿你好生将养,为父这就出宫去了!”
“是,父亲尽管放心,婉儿定会照顾好自己!父亲和娘亲也要照顾好自己,婉儿不在你们身边,不能尽孝,还望父亲与娘亲身体康健,事事安好!”许贵人自知自己不能亲自尽孝道,只得言语诉无奈。
许觅亦是无法近身护女儿周全,只得万般叮嘱,却依旧担忧,“这个婉儿便不用操心,我与你娘亲在宫外一切都好,不像婉儿身处尔虞我诈,人心叵测之中,婉儿才是要千万照顾好自己!为父这就离开了!”
“父亲慢走!”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许贵人虽有不舍,但无奈现在自己依旧是身不由己。她只得与父亲道别,目送他离开。一入深宫,不由己,万千挂牵,尽是无言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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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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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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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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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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