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秦月泽分析的一种情况,若有人利用我思念心切的心理,假报明宇不好的消息,我一定会方寸大乱,中了他们的圈套。
“乖,听话,相信儿子很坚强,也很棒!”
“好吧。”我眼泪汪汪地点头。
“等我归来,我会和你澄清所有的一切,现在谢谢!不要问,明白吗?”
“明白了。”
他低头,轻吻我的脸,吻我的眼泪,唇的温度逐渐热烈。我心里的恨放下了,对他只有无尽的爱恋,我抱紧他,微闭双眸,迎合他的亲吻。
“对不起……”
我在他的呢喃里,泪如涌泉,有太多的委屈,都化作了泪水,无声流下。
他担心我身体,即便是十分热切,也小心翼翼,生怕我受不住他。
我可能压抑太久了,反而有点不管不顾,疯狂索取。
“宝贝……我想你……”
“我也想你……”
我指甲都掐入了他的肉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内心强烈的感受。
……
当一切平静下来,我们俩脖颈上,胸口上都留下了爱的印记,借着火光,我依偎着他,轻抚他的锁骨,柔声问:“疼吗?”
他笑了起来,“傻瓜,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
我也忍不住笑了,轻轻捶了他一下。
外面星空璀璨,好一个美好的夜晚。这么多年,我竟然是没有抬头看过星星了
他去外面添了柴火,进来问我饿不饿。我折腾了这么久,还真是饿极了,问他是不是还有泡面。
“泡面不好吃,我出去找食。”他翻着他硕大的背包,找了一支钓竿出来。
“现在去钓鱼?”我饶有兴致地问。
“嗯,钓鱼,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回来。”
我赶紧爬起来,我才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万一冒出什么野兽怎么办。
“不用怕,有火,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东靠近。”他笑着说。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使劲儿穿衣服,一会便把自己裹成粽子了。
他笑笑,拍了拍我的头。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新婚,我的心如灌了蜜一般甜蜜。
外面是真的冷,特别是湖边,风寒冷入骨。
他先固定了钓竿,回头又找柴禾生火,有了火堆,我又能撑住了。
“我抽支烟好吗?”他问。
“行吧。”我想想,这也不是室内,他想抽就抽一支吧。
他在火堆旁坐下,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我从这个角度看他,他这几年,似乎老了一些,脸部的线条越发刚毅。
一次次生死较量,又隐藏身份,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我蓦然心疼。
不远处传来野鸭子的叫声,他丢掉烟,跑了过去,在一片水草里摸索,不一会,竟然摸到几个野鸭蛋,喜滋滋跑了回来。
“有得吃了!”他用锡箔纸包好鸭蛋,埋入火堆里。
“这个会不会炸裂?”
“我技术好,不会的。”他扒拉着火堆,笑着说,“只要这些滚烫的灰烬,不要明火,就不会炸裂了。”
“嗯嗯!”
他让我坐开一点点,免得真的炸裂,不小心伤到我。
“好像有鱼!”
他跑开了,我也看过去,看到浮标在动!
“阿芷,快看!”
我欢呼着跑过去,好大一条鱼啊!
“哇!不好意思,你本来在这个湖里活得好好的,现在却沦落到被人果腹……”他碎碎念着,拿出他的刀剖鱼。
清洗干净后,我们回到火堆边,我蹲在一旁,看着他从包里拿出调味品,给鱼腌味。
“这些东西你是常备吗?”
“嗯,当然了。”
“经常野外?”
“像今天这么美好的野外,倒还是第一次。”
我们相视一笑,我把嘴巴凑过去,让他亲了一口。
“月泽,从前你怎么也不暗示我一下,让我那么着急,痛苦。”我噘起嘴巴。
只有在他面前,我撒娇任性才那么自然。
他看我一眼,埋头干活。
“说话嘛!”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痛心……”
我眼睛又潮湿了。
秦月泽幽幽地回答:“原本是想对你最狠,让你最恨,知道将来,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见,或许才让你知道真相。”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只有这样,我死了,你才不会太伤心。”他淡淡的笑了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恼火的嗔怪;“不要乱说,以后不许说这个字!”
他亲了亲我的手掌,长叹一声。
“不许说这个字,等你任务完成了,我们一家人团聚,如果那时候我还没老,我们还要一个妹妹。”我哽咽了。
他没说话,默默地蹲下去,在火堆上烤鱼。
我站在旁边,回想起第一次以为他死了的场景。虽然恨他入骨,但还是觉得天崩地裂。我想起我在澜沧江边的彷徨,不觉泪流满面。
如果那时知道真相,如果心里不恨他,我可能悲伤远不止如此。我现在想到一个“死”字,便已经觉得肝胆俱裂了。
“你现在明白了吗?”秦月泽喑哑问。
“我明白了,你让我恨到极致,你哪天……哪天不在了,我就不会陷入撕心裂肺的痛苦。”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他脸色清冷了。
“还有,我们决裂了,你虐待我,我便不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的攻击对象了,是不是?”我忽然悟了。
秦月泽紧锁眉头,默然不语,眉宇间隐藏着深沉的无奈和痛楚。
其实这个眼神我见过很多次,其实我在受痛苦的时候,或许他更痛。
“那一次劫持你,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心里相信,你一定能逃脱,坚强地逃回去。”
“月泽!”
“别说了,是我心软,始终还是有弱点。”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我头发上。
“月泽,我不许你死……”我抱紧他,脸挨在他身上,哭出了声。
他不说话了,火烤着半边鱼块,发出滋滋的声音,鱼肉和孜然的香味弥漫,我此时却无心感受。
“我不会死,我属猫,有九条命。”他忽而笑了,火光映照着他的脸,笑容明媚,一扫之前的阴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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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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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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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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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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