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点头:“是,他娘子貌似就是他的表妹,娇滴滴的,也不容易,来了这里洗衣做饭啥都要干不说,贺公子他娘还时不时接些洗衣的活,让她干活赚生活嚼用。”
“他娘也来了?”唐果果惊奇道。
大姐摇头:“也没住在这儿,但我听说她每月都会来一次,算算日子,又快来了。”
“啧啧,每月来一次,来了就接活给她儿媳干?”唐果果摇头:“这老太婆打的好主意啊!”
大姐嗯了一声:“瞧着他那媳妇怪可怜的。”
唐果果淡淡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古以来就是这么个规律。”
“说得也是,唐三姑娘回头聊,那我就先去干活了。”大姐捏着扫帚走人了,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早上我还看见那贺公子坐着朱家的马车回来。”
“朱家?”唐果果想到了昨天的事。
大姐点头:“嗯,她是十里坡里最有钱的寡妇,也是豫园书院院长的遗孀。”
唐果果瞬间明白了什么,总体说起来就是贺子谦去了豫园书院,勾搭上了有钱的朱寡妇。渣男,真是渣啊!
如果说从前贺子谦和柔儿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那么现在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活该。
所以唐果果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甚至觉得,八卦还可以来得更凶猛一点。她这样的念头闪过没多久,果然贺家又不负重望地又出了幺蛾子事……
贺子谦的婆婆两天后果然来了,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这些日子积攒的银子拿给儿子,顺便给儿媳柔儿揽了好些浣衣缝补的活,责令她抓紧时间做了。
“咱们家底薄,不比其他人家,子谦来读书院,你作为贺家的儿媳,也必须承担起来才行。”贺母看她一眼:“你看看你前些日子做的活,那针脚粗得吓人,人家说再这样,可不给银子了!”
柔儿沉默了一会儿:“娘,我从前哪里做过这种活……”
“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还想当少奶奶不成?”贺母苦口婆心:“咱们坚持坚持,待子谦秋试了就好了,咱们就有福享了。”
柔儿蠕动着干裂的嘴唇,抹起了眼泪:“子谦的心根本没在学业上,他这些日子,总去朱夫人那里,还认了她当干姐姐,昨晚更是一夜未归。”
贺母很惊讶:“还有这事?那我得找他仔细问问。”
婆媳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一个抱怨一个哄,正聊得火热的时候,贺子谦下了学,匆匆回来了。
贺子谦看见贺母,心情也很激动:“娘,你何时来的,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对了,娘,我正好有事跟你和柔儿说。”
两女人愣愣地看着贺子谦,想听听下文。贺子谦深吸一口气,也没让她们失望:“你们可知朱夫人的事?”
贺母急了:“怎么?听说你认了她为干姐?孩儿你莫糊涂……”
贺子谦微微一笑:“从前我敬她如姐,可是现在……我们情投意合,她有意与我成婚,并资助我日后的学业,今年秋后便让我参加秋试,争取一举夺魁!”
贺母大惊:“这怎么成?你可是有妻了呀,而且,她不是大你许多吗?”xǐυmь.℃òm
“娘,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贺子谦微微一笑:“女大三,抱金砖,她大我九岁,不过了三块砖罢了。至于柔儿,柔儿年纪小也不甚懂事。朱夫人颇有一番产业,有这么一个姐姐一块儿生活,也能学些东西。”
一旁呆若木鸡的柔儿尖叫起来:“你想让我做小?”
贺子谦再度笑笑:“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比起秋试,这些算得了什么?柔儿,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那老女人有什么可以吸引你的!不就是有钱吗?!”柔儿崩溃大喊。
有什么吸引自己?贺子谦此时有些心神荡漾,因为昨晚去干姐姐家时,她躺在床塌上说自己心口痛,等他撩开纱帐,才发现干姐姐不着寸缕……
干姐姐虽然年近三十,可是风韵犹存,所以看到那腥红的嘴唇,丰腴的身躯和颇具诱惑的眼神后,贺子谦就按捺不住,像做了梦一样走上前,呆呆地盯着她。
干姐姐伸出一只手,忽地拉住他,贺子谦瞬间变得腿软,两个心怀鬼胎的男女迅速缠绕成一团,纱帐里一片混乱……
“你怎么不说话了?”柔儿哭得风中凌乱:“你没什么好说的是吧?!”
回忆被迫打断的贺子谦有些不耐,他嫌弃地看了柔儿一眼,这个从前温柔娇媚的表妹现在越看越无脑了,行为举止也像泼妇,半点比不上干姐姐成熟的风情。
更何况,她能给自己什么?家世不行,不识一字,也没甚本事,除了哭叫一无是处。
贺子谦声音愈发冰冷:“就这么定了,你如果觉得不甘,咱们可以和离。”
柔儿瞳孔地震,声音高了八度:“和离?你先与那唐豆豆和离,现在又要与我和离?”
这一吼,一直沉默没作声的贺母忽然说话了:“我说柔儿,你就别提唐豆豆了,我们来扬州城这一路,你还没听过她的名声?人家现在在城里混里那叫一个风声水起,生意都做到临安城去了,身边一大堆有钱的公子围着!要是当初不和离,咱们子谦用得着这么辛苦地熬着吗?”
“娘……”柔儿气愤:“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她那样的女人,就算是做生意,也肯定是不正当的!你们明明很讨厌她啊!”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贺母瞥她一眼:“你从前温柔知礼,可是现在呢,竟像泼妇一样对咱们大吼大叫。子谦只是要再娶一个,这算得了什么?”
“娘,你的意思是同意了?”贺子谦惊喜道。
贺母点了点头:“这朱夫人身家富贵,还有书院傍身,这对我儿有莫大的帮助。你们又是两相情悦,我这个当娘的,自然是支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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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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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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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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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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