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家里有,是搬家的时候收拾杂物间的时候翻出来的一盒,灰扑扑的不知道放了多久,反正凑合着拿来充充场面是可行的。
唐家住的院子打扫之后,倒是并不寒酸,古朴厚重的红木雕花家具,透露着一股有钱人家的底蕴,这边唐菜菜端上的茶杯和托盘也如出一辙,配上她那清灵的身姿娇媚的脸,让冯大官人心神激荡。
“绝,真绝!”冯大官人感叹起来:“这可真是美酒出陋巷,深闺藏美人啊!”
唐豆豆一听,眉心微皱:“这个……咱们就不绕弯子了,冯大官你直说来意吧。”
冯大官人叹了口气:“拙荆早逝,儿女已大,寒夜孤灯,无法排遣。请问唐姑娘可有法子?”
唐豆豆实在不习惯这古人的说话方式,不过这老男人话里的意思,她倒是听懂了,这满满的带着孤独寂寞冷的骚气问话像是剧本里勾搭良家妇女的话术。
她咳了一声:“你是想让我们给你做媒?找个续弦?”
“这个……”冯大官人一脸意外:“唐大姑娘你误会了,娶妻随缘,只是想寻个心仪的女子,多些慰藉。”
唐豆豆略懵,满脑子都是现代思维的她心想着是不是想找个陪聊的意思?或者红颜知已?而门口偷听的唐果果眼皮抽得跟中了毒似的,一个劲地向大姐使眼色,似乎在暗示什么。
“冯大官人你稍等片刻,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唐豆豆起身,欠了一下腰。
出来之后,唐果果气呼呼地把她拉到一旁:“大姐,这老男人是个色胚,他以为他在逛青楼呢,还寻个心仪的女子慰藉,这话说出来,也不怕闪掉舌头!”
唐豆豆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再度回去时,那冯大官人正四处观望:“唐大姑娘,你家的二妹呢?”
唐豆豆笑笑:“你找她?”
“令妹年轻貌美,在下想……”冯大官人露出猥琐的笑来:“与她结个私缘。至于银子,唐大姑娘你说个数……”
唐豆豆嘴角抽抽,给了一个来自灵魂的质问:“你究竟是咋想的?”
“不是有困难就找你们么,你们这里几位女子,孤身在外的,嘿嘿,怕是也不容易吧……”冯大官人从兜里摸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拿在掌心里掂啊掂,里面的银子铛铛作响:“你们有困难,我也有,咱们也算相帮一番了。若是让官人我高兴,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
唐豆豆盯着那钱袋,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连眨都忘了。这边的冯大官长眉毛挑起,眯着眼睛色眯眯地往外瞥:“快把你二妹叫出来吧,扭扭捏捏作甚?”
“行,你等着。”唐豆豆用力点了点头,放下茶碗,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这边的冯大官人愉快地翘起了二郎腿,摇晃着脑袋喝起茶来,已经幻想起了温香软玉拥入怀的感觉了。他是在扬州城里做瓷器生意的,生意不大,但是温饱不愁,闲得无事就去城里的青楼画纺转转,早就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自觉得没有哪一个漂亮的小娘子都逃得过他的咸猪手。m.χIùmЬ.CǒM
这回也是凑着热闹,来瞧着玩,这一瞧倒发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所以果断掏出钱袋来诱惑她们……果不其实,这唐大姑娘看到银子,眼睛都亮了呢。
冯大官人幻想起了更深入的东西,心想这二妹生得美,这老大也可人,自己高兴的话,可以一并收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他抖着腿,哼着小曲,端起茶碗喝得很欢快了,偶尔瞥一眼院外,等着美人进屋了。
他等啊等啊,根本没人进来,院门外连个鬼也没出现过。再过一会儿,忽然感觉身后有奇怪的响动传来,声音幽幽的、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人在旁边走路,又像是有轻微的呼吸声。
冯大官人正要回头,忽地一个阴影朝他笼罩过来,眼前一黑,就被一个粗糙又恶臭的东西套住了头,好像是个麻袋!
“谁!谁啊!”他惊恐地想逃脱,可是套住了头啥也看不见,很快被东西跘摔了下去,紧着的,狂风骤雨般的拳脚招呼在了他身上,只觉得哪儿都痛,但躲都没处躲,因为四处都有人围攻。
想爬起来也不行,刚刚一扑腾,就有东西朝膝盖弯招呼,又扑通一些跪了下去。
冯大官人嘶吼起来,满地乱滚:“救命啊救命啊!谁打人啊!”
他叫得越凶,被打得也越狠,而且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周围这些恶人都像哑巴了一样!
这顿殴打大约持续了半柱香时间,忽然身上的拳脚消失了……空气变得安静起来,似乎刚刚的被打都是自己在做梦……
不,不可能是做梦!身体各处还痛得要命,头上的麻袋也臭得要命啊!冯大官人挣扎地爬了起来,奋力扯掉了头上的麻袋,发现屋里空无一人!跑出门去,院子里同样没有!
他目瞪口呆,嘶吼起来:“谁打我,到底是谁?是谁呀!”
此时的冯大官人,已经凌乱得不成人形,衣服扭成了麻花,头发散成了瀑布,鼻青脸肿的样子,跟个浮肿的猪头似的。
厨房里,唐豆豆拿着锅铲探出头来,看见他这副惨样吓了一跳,一路小跑过来大呼小叫:“啊,冯大官你这咋的了?咋的了”
冯大官人被打怕了,见她过来往后一闪:“你还想干什么!你这疯女人要干什么!”
唐豆豆一脸委屈,马上站在原地:“这是怎么了呀?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儿,你咋就变成了这样哩?”
“你们敢打我?!”冯大官人暴跳如雷。
唐豆豆快速摇头:“怎么可能!我出来之后,一直在找我二妹,刚刚才在厨房里寻到她,我打你做啥?”
唐果果也跑了出来:“是啊,冯大官你不是一直盯着大门吗?我们进没进去,你心里没点数?”
“是啊,我们可是贫苦的老实人。”唐豆豆委屈得要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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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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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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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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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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