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已经不能继续耽搁下去,房遗爱等人收拾收拾,便继续出发。
下一站是梁州。
对于这个地方,房遗爱并不了解。
中国历史上地名多有变动,他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记的清楚。
房遗爱坐在马车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
头躺在高阳的腿上,手却拉着武媚娘的纤纤玉手,还不老实的向上摸索。
昨晚他并未睡好,因为客栈里充满了血腥味!
老爹房玄龄和马周得到消息之后,应该会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扫除这些大唐的渣滓。
“你往哪摸呢?”
武媚娘红着脸,怒气横生。
毫不客气的将房遗爱的手甩开,这个登徒浪子,竟要将手顺着纽扣缝隙伸入到衣服里面去。
得寸进尺...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武媚娘却扭扭捏捏的不自在。Χiυmъ.cοΜ
因为高阳也在车内,她还没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做过那种事情,难以启齿。
房遗爱精神一振,面容焕发,咬牙反问道:
“怎么,我摸我自己的媳妇,犯法啊!?”
一下子的,武媚娘有些哑口无言。
“不犯法,但是不道德。”
关键时刻,还是高阳公主出面为武媚娘打圆场,并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神色。
房遗爱眯着眼睛,唉声叹气...
看来,自己终究还是被嫌弃的那一方,这两个娘们竟然穿上一条裤子。
她们二人若团结,自己一定没好日过!
坐直了身体,房遗爱依旧闭着眼,却一手拉着武媚娘,一手拉着高阳公主。
“本驸马无能啊...”
他发出了一声慨叹。
“夫君为何这样说?”
高阳和武媚娘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若非无能,本驸马有两位夫人,可为什么到现在,却没有一位怀有身孕?”
“......”
二人愣住。
只是传宗接代这样的事,理应回家去说,这是在马车上,旅途劳顿,根本没有心思。
两个人不打算理房遗爱,一旦跟他打开了这方面的话匣子,便没完没了。
马车之外,薛仁贵和程处弼两个人并驾齐驱,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那日在长安城的冲突,不仅没有令两个人隔阂太深,反而成了无话不说的亲密好友。
程处弼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薛仁贵也仗义相助!
“程公子,这梁州刺史,你可知是谁?”
不懂就问。
薛仁贵对各州首脑记的不太清楚,却唯独对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将心驰神往。
程处弼的老爹程知节,就是薛仁贵崇敬的人之一!
靠着三板斧就能在军中立足,且最后还成为了国公,足见其治军能力。
程处弼笑眯眯的回答道:
“梁州刺史乃是元白泽,此人乃后魏京兆王子推的后裔,不是‘勋贤之臣’,也不是‘皇室亲戚’,更无什么大功劳,故而你没听说过,也算正常。”
“啊!?”
薛仁贵一脸错愕,与程处弼大眼瞪小眼。
想了想,他又问道:
“为何会如此啊,我大唐遴选官员向来有体系的,一个寂寂无名的人,如何成为一州的首脑官员?”
程处弼呲牙:
“陛下有意封吴王李恪为蜀王,出掌梁州,可惜现在李恪还太过年轻,没办法担当大任,因而这元白泽,虽然是刺史,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不过是过渡而已,一旦皇子李恪独当一面,元白泽也就退位让贤。”
“原来如此。”
薛仁贵眼神呆滞,木木的。
“元白泽就如此甘心?他已经做到了梁州刺史之位,就算拿掉了这个位置,陛下理应安排另外一个官位就职,若是比当前的职位低,元白泽可抬不起头。”
程处弼有些刮目相看,从乡野出身的薛仁贵,也能将局势看的如此透彻。
“所以元白泽要攀附权贵,他在朝中没有后台关系,估计早就听闻老房要出巡,如今路过梁州,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老薛,你也不想想,老房何许人也,当朝驸马、东宫少詹事,未来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大唐宰相,你若是元白泽,就算是让你卖屁股得到老房垂青眼,你也愿意,是不是?”
薛仁贵黑着脸:
“程公子,卑下不卖屁股!”
做人还是要有操守的,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
程处弼无所谓的道:
“那你是没领略过世道的残酷,老房常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的不得开心颜’,那是因为他出生就在权贵之家,一个普通百姓,还是要识时务的,有时候你不溜须拍马,就会被活活的饿死。”
世道如此!
薛仁贵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但他仍然要坚守自己的底线,绝不能逾越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梁州城的轮廓,已经是历历在目。
‘轰隆’一声炸雷惊响,紧接着电闪雷鸣,一场瓢泼大雨即将降临世间。
下吧,也好荡涤荡涤这人世间的灰尘!
哗啦啦...
如银河倾斜,豆大的雨珠垂幕于天地之间,拍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梁州城正门三十里开外,刺史元白泽带着一众文臣武将亲自出迎,沐雨栉风的站在那里。
元白泽已经年近四十,却一脸期盼。
他知道自己在刺史的位置上已经做不了太长的时间,因而这房驸马,就是他延续的机会。
瓢泼大雨浇在身上,元白泽浑然不觉,那一身官袍,早已经是泥泞不堪。
“刺史大人,等候驸马我们都能理解,可咱们又不是没带伞,为何不撑伞等候?”
元白泽身后,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胆!”
元白泽横眉冷对,怒斥道:
“驸马远道而来,我等自然要让驸马看到我等的诚心和热情,更何况,公主也同行而来,淋的通透,驸马见了,会对我等产生怜悯之心,加深印象。”
心眼实在是太多了!
众人敢怒不敢言,谁让自己的官职比刺史还要低上许多?
远远的,响起了马蹄声,马蹄践踏在泥坑之内,泥浆被甩出去好远好远。
薛仁贵早注意到了站在路边等候的元白泽等人,更证实了程处弼刚才的推断。
惊为天人!
程少爷料事如神,说元白泽会溜须拍马,他还真来了!
“恩主,梁州刺史元白泽,带领麾下众多官员,就在前面迎候,咱们是否见一面?”
车内,传来了房遗爱恼怒的声音:
“我说薛礼,是不是雨下的太大,你脑子进水了?这么大的雨,本驸马若是出马车,不全被淋湿了?染了风寒,谁来负责任,不用管他们,直接冲过去,直奔梁州刺史府,让这群人在雨里淋着吧。”
薛仁贵:“......”
太过分了!
可他不能违抗恩主的命令,一扬马鞭,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率先疾驰而去。
车队紧随其后!
元白泽见到车队愈来愈近,瞪大了双眼,赶忙拱手微笑,高声说道:
“梁州刺史元白泽恭迎驸马!”
他的话说出口,却消失在风中。
然后就见到房遗爱的车队压根未停留,呼啸而过,溅了他们一身泥点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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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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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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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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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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