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中来了一位稀客,秦琼秦叔宝,老骥伏枥,英气犹在,程咬金格外欢喜,赶紧吩咐下人沏茶烫酒,欲与秦琼不醉不归。
遥想当年在瓦岗寨的时光,仍历历在目!
彼时秦琼乃是瓦岗寨的三军统帅,雄姿英发,而他程咬金不才,忝居皇帝之位。
那是程咬金人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如今二人又坐在廊下喝酒,程咬金不免联想非非。
在这大唐朝中,程咬金天不怕地不怕,他可是大唐的混世魔王,真要是横起来,在老李面前也敢瞪眼。
但唯独见了秦琼,程咬金便如耗子见了猫一般,恐惧的厉害。
“秦二哥,今日怎么有雅致来弟弟这了?”
程咬金的脸色有些恐惧,亲自为秦琼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察言观色,生怕一个细节注意不到惹了秦琼生气。
“唉...”
秦琼叹了口气,将那杯茶端起来,只是沾了沾唇,复又放下,苦涩笑道:
“心烦,所以来找咬金你说说话。”
“呀...”
程咬金顿时一愣,秦琼心烦,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军国大事在秦琼的手中都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轻轻松松便解决掉。
是什么事,竟能让秦琼侧目?
“二哥何事心忧,不妨说来听听。”
秦琼也不遮遮掩掩,很铁不成钢的说道:
“还不是我那逆子秦怀道,不学无术,成日遛狗逗鸟,武功早已荒废,再这样下去,老夫担心他会毁了自己前程啊。”
原来是这个原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提到教育孩子这方面,程咬金便挺直了胸脯,气势如虹,这一刻,竟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骄傲。
程咬金在程府的威望是无人能比的。
几个儿子在他面前,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程咬金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让他们打狗,他们不敢抓鸡。
“就因为这事!?”
程咬金语气轻蔑,然后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淡然说道:
“二哥,不是小弟吹嘘,教育孩子就跟治国练兵一样,要有方略,找对了方法,驾熟就轻,收拾他们便手到擒来。”
秦琼倒也没有太高的架子,既然咬金教育孩子有一套,何不虚心求教?
“看样子,咬金似乎胸有成竹。”
程咬金微微一笑:
“胸有成竹不敢当,只是略有心得而已,二哥,自陛下当政以来,这贞观年间,倒还算是安稳太平。”
“武将无战事,身子骨便如生锈腐朽一般,不活动活动,早晚如钝刀钝剑,毫无锋锐可言。”
“所以小弟为了保持体魄,找到了一个强身健体的好办法,如此既可以增强体制,还可以一石二鸟,管教孩子们。”
秦琼大愕,世上还有这样的办法?
“咬金慢慢说,老夫细细听。”
程咬金将自己的胳膊袖子撸起来,他虽然垂垂老矣,但一身腱子肉,龙精虎猛的样子,竟比当年在瓦岗之时,还要雄壮几分。
“揍啊。”
“二哥,对于这帮崽子们,你不能客气,要让他们知道咱们这帮老一辈的拳头有多硬,因惧怕而恐慌,他们便长了记性。”
“小弟有四个儿子,每天揍一遍,一天下来,相当于打了四套拳法。”
“所以你看小弟这身子骨,多硬朗,这帮逆子也格外听话,出门在外文质彬彬,朝中不少同仁都夸我们老程家书香门第呐。”
秦琼:“......”
他险些吐血!
你家要是书香门第,那我老秦家便是诗书传家!
秦琼木讷,程咬金描述的胆战心惊,但怎么越听像是歪门邪道,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咬金...这法子能行吗?”
“怎么不行!?”
程咬金想起那些言行得体的崽子们,就仿佛一件件由他亲手打造的工艺品,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二哥,就比如我儿处弼,在我四个儿子当中,是最为顽皮的一个。”
“现在你再看,逢人便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候。”
“而且那些东方经典子籍,背的烂熟于心,小弟都有股错觉,他不是我老程的儿子,而更像是隔壁老王家的。”
秦琼听的有些无语!
对于程处弼的教育,程咬金确实是花了大力气。
这小子很有自己的主意,尤其与房玄龄的二儿子房遗爱,狼狈为奸,迟早有一天,程咬金要断了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房遗爱乃是不折不扣的二愣子,跟着他混,不得把我儿子带坏!?
我程家公子,就要和太子、皇子这类人打交道,与他们谈天论地,这样既增长见识,也能打好和皇室之间的关系。
恰在此时,秦琼和程咬金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但因为速度有些快,竟没看清跑过去的人是谁。
片刻,房府的管事风尘仆仆的跟着跑了出来,一脸焦急的样子,还带着些许的懊恼。
“刘管事,何事慌张?”
程咬金泰然自若,看着眼前穿着褐色布衣的中年人,不由得微微皱眉,我秦二哥在此,如此做派简直是丢我程家的脸。
“老爷,处弼少爷...处弼少爷跑了...”
“方才那人是处弼?”ωωω.χΙυΜЬ.Cǒm
程咬金虎躯一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二哥,你看我说什么来的,这小子在小弟的严加管教之下,每日练武,这速度身法,早已与往常不可同日而语。”
是吗?!
秦琼一脸黑线,他方才分明看到一个吃的滚圆的小胖子跑了出去,而且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很明显有点发虚。
程咬金咳了咳,复又将目光对准了刘管事,问道:
“处弼想要出去透透气,便由他去,你一个府邸管事,追着他作甚,记住老夫交给你的任务,看好我的那些宝贝。”
刘管事顿时咬牙跺脚:
“老爷,我要说的就是这事,处弼少爷偷了不少您的宝物,珍珠玛瑙、白银孔方、名家字画等等,不计其数,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啦。”
轰!
程咬金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他就尴尬的坐在那,整个人都绿了,刚跟秦琼吹嘘完程处弼多么懂人情世故,这小子反手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最可气的,这货竟然将他珍藏的那些值钱宝物都给偷走了!
“孽子...孽子啊,偷东西偷到家里来,刘管事,快去,将老夫许久未动的八卦宣花斧命人抬出来,老夫,老夫要...”
程咬金吹鼻子瞪眼。
一旁秦琼打哈哈道:
“咬金啊,也别太生气,处弼这年纪嘛,正处在叛逆期,干出点出格的事情来,很正常,对了,你拿八卦宣花斧干什么?”
程咬金道:“大义灭亲!”
秦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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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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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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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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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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