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的快,这个世界以每秒钟几万公里的速度往前飞速的旋转着,就像这个世界不停的将自己排在世界第十大活力城市的东京一样,快速的更替,疯狂的毁灭。我再次驳回了王源的主意,决定直接从耶路撒冷转战回东京,而让江琦直接去日本和我汇合,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胎死腹中。
凌晨的机场很是空旷,在上一辆飞往A市的航班出发了一个多小时后,大厅里的候机人群明显少了很多。王源将我拧着眉头将我送到机场,被我阻止他继续行动下去,尽管在国外,八卦之火也永远不会熄灭。王源靠坐在车的后排,有些沉重的看着我,但是我不明白他眼中这种情绪的产生源自何处。
时间被剥夺掉了触感。
弥散在阴影背后的暖光。
最终坠落在深夜的梦里。
我的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纸片,上面的汉子写的十分的扭曲,但可以认出是这三句话,尽管很是生硬。
整间屋子里只有淡淡的橘色灯光在遥远的壁角摇摇欲坠,四面都是冰冷而又刚硬的墙壁,这是我唯一能够看到的东西,目之所及的地方是大块大块潮湿的水泥地面,一张矮的木桌上堆着东倒西歪的小玻璃药瓶,我看着钢筋禁锢的天窗外,有雨水窸窸窣窣的落在外面的廊檐下,至于究竟滴落在什么地方只能依靠自己的幻想。琇書網
我开始有些恍惚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太阳很久没有升起来了,屋子内浓重的潮湿味道像是婴儿的尿布味道一样,我伸手抚摸着手腕上的链条,眉头再次锁了起来。而我讨厌这样的环境,只是到现在为止依旧无法辨别自己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在机场洗手间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终于开始暴露了他本来的面目,而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可憎足以形容的。
唯一的记忆只有醒来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将大量的液体注射进我的体内,那种被毒蛇紧紧纠缠的感觉像是鬼影一样如影随形。我模模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感觉肢体发凉,静脉被推动的流速我似乎都能清晰的描述出来,无力阻止事情的发生,绵软无力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破碎掉的海绵。
桌子上的药瓶被我再次攥在手里,上面没有任何的标签,只是依靠唯一一个可以进出的女人,将这些该死的液体推进我的体内。我将一个棕色的药瓶掷向水泥地面,棕色的玻璃瓶四碎开来,我用尽全部的力气,将最坚韧的一块扒拉回来,藏在身后,再次安静的躺在木板上。
门外铁链还有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在暮色中越发的清晰,高跟鞋的声音像是锥子一样,哒哒的订进血肉模糊的心里。我张开嘴巴,费力的喘息着,空间似乎逼仄了起来,扭曲成一个原形仅仅只包裹住我的鼻腔。我将手心攥紧,不知道多长时间未修理的指甲将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再次掐出了殷红的血液。
没错,药瘾再次的犯了。
而药瘾犯了的时候,是我唯一可以逃离的时候,如果我的意志足够坚定的话,我在心底捉摸着,这唯一一次逃离的机会,究竟能为我博出几分的生路。
戴着口罩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白色的制服还有隔离眼镜再次将她的面孔模糊成一个光点,我眯起眼睛却仍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在等待,等待她的耐心全失的时候。尽管这么多天来,我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便能等上一个小时,随后看着我无比痛苦,几乎想要将自己内脏挖出来的时候,才会怜悯一条狗一般的将桌子上的药再次注射进我的体内,而手腕上的铁链只有在被注射的前一刻才会发生作用。我无比的清楚,自己沦为了一个试验品,而且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也只有在被注射前一秒,药瘾犯的最厉害的时候我的肢体才会拥有一瞬间的爆发力,这究竟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的发现,我已然不记得了。
但是想到这里,我的内心有一些的苍凉,无数的人应该还在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但是依旧毫无头绪,哪怕聪明如斐染和柏思,甚至是骆杰。而王源又会是什么样的,我完全不敢想象,只是这次的事情真的,让所有的人呢猝不及防。
我再次凝眸,力图拨开眼前的云雾将那张半蒙起的脸刻进脑海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狭长而又锐利的目光,一瞬间便全部的恍惚,女人终于开口说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你还真是能忍耐,我将药物放在你身边,你却能连续一个半月都拒绝注射,毅力还真是惊人。说实话,你是这次药物试验唯一的试验品,没有对比真是让我有些估算不准确。不过看来这次的药物还是挺成功的,至少将你的力气全部都折腾没了,唯一能有的只是给自己注射最后一针的力气。怎么,到现在还不肯认命吗?”
“认命?你觉得命这种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后将自己伸手将自己的腹部狠狠的攥住,汗滴不停的从我的额角滑落在地面,脖子上全是一片黏腻。
“命啊,就是现在你被攥在我手里的东西喽。很痛苦,是不是?觉得想要将自己的肠子还有肝脏全部挖出来一样,完全像是里面爬满了无数恶心的爬行动物,那种扭曲的疼痛,让你恨不得立即解决掉自己,但是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自杀呢?”
“你这样做得目的不就是在等我自杀吗?这样的假象到时候会让你再次把我的尸体抛出去的时候,可以完全的置身事外。你以为只是被一种药物控制,我的智商就会下降到和你一样的程度吗?”
“这个时候这张犀利的嘴巴依旧是这般的不饶人,不过你还真是聪明的让人有些担心。有时候越聪明的女人,死得越惨呦!”
“死得惨的聪明的女人,只是没有能力。你,究竟是谁?”
我掩在衣衫下的玻璃片往回收了收,停下了原本动手的打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你做我的试验品,再说你又不是我抓的,这样免费送来的东西,我向来不会拒绝。”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我闭起眼睛,试图压制体内不停涌动上来的疼痛,已经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我默默的数着自己体内阵痛的秒数,等待血色弥漫的夜晚。
“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你会的,因为你总是这般的无比自信。”我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捻紧了玻璃碎片。
“你真是个疯子,这种时候还不放弃任何可以观察人的机会,只是想把你那让人着迷的脑子解剖来看看,里面的构成一定会让我兴奋。”
“你这样的想法真是让我恶心。你一个人守着我,难道就不怕出问题吗?”我始终不明白为何她会如此放心的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甚至连个关押的人都不曾安排。
“你以为你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吗?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想来你比我还要清楚,更何况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逃就逃得出去吗?这里可不是你们常常流连忘返的钢铁大楼,像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永远不晓得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更为肮脏的存在。就算你逃出去了,你的体力,你的意识,还有你那像蝼蚁一般的生存能力,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我咬着牙,闭住了自己的呼吸,将所有的疼痛全部压在意识后,看着她将瓶子中的液体来回的在注射器中反复推动,最后变成了浑浊而又偏黄的液体。
“那也是得等你掌控住了这种药物后,再说吧。而且明天开始药物又要变了呦。”
她伸手将我左臂的衣袖往上推,我的眼眸微微一闪,顺势将她压倒在身边,针筒滚落在床下面,我将右手中的玻璃抵在她脖颈的静脉轻轻滑动,大片大片的血液从她白色的衣领往外涌出,她剧烈的挣扎后,我死死地按住她的臂膀,将她的身体压在身下。
我闭上眼睛,身体微微的颤抖,最后冷眼看着她垂下自己的手臂,这是一场落幕,更是一场疯狂的开始。白色的那张纸片上,歪斜扭曲的字体被浓郁的血水浸染,我颤抖着双手将玻璃片滑向自己的手腕,疼痛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而来,我抬起眸子伸手将她身上唯一的电子设备拿出来,颤抖着播了出去。
一窜数字像是绵延的哀凉,划破了半个世界沉重,点亮了在地球某个角落正在等待希望的人们。没有人知道这个信号的背后又埋葬着什么,我撕扯掉已经躺在床上的女人的口罩,眼眸一瞬间收缩,最后艰难的将白色的制服一角用玻璃割碎,用布条将腕上的伤口缠了一道又一道,才生生止住血,整个手掌一片酱紫,没有任何的感觉,我蜷缩起身体,将玻璃划破颈动脉的边缘,但是并未造成大量出血,随后将身上多处划伤后,才将玻璃稳稳的攥在手中,安心的昏睡过去。
而这一刻开始,故事将永远不会在光明,我们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地狱,那些天使在遥远的天空,像昔日的梦想一样,越飞越远。王源,易烊千玺,还有王俊凯,将再也不会回到我的世界,我轻轻的阖上自己双眼,有冰凉的液体,在这湿热而又痛苦的深夜,无声落地。
死亡,永远不会是故事的终结。
鲜血,只会是罪恶身旁的玫瑰。
我无比的清楚,过去的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会在闪闪发光的未来,像我们勒索比生命更高的代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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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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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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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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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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