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若霜有些无奈,但是这样的不高兴并没有表现在若霜的脸上。
“对了,霜儿,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沐清璃还是觉得,这大牢之中,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进出的。
“我去求了王爷,在府上的前面跪了一个晚上,王爷终于肯见我了,在我的讲述中,王爷好像也觉得事情是有些奇怪了,决定要重新查办,而我趁机说了要来看你,王爷一口就答应了。”若霜想起昨晚自己跪在殿前的样子,这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好像到现在为止,都还在隐隐作痛一般。
看着若霜的动作和表情,沐清璃又觉得,若霜始终是忠实于自己的,不会被人收买或者是威胁的,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沐清璃不得不提高警惕,来抱住自己的性命,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刻,还是什么都小心点,什么都步步为营一些,或者这样才是最最好的。
“恩,谢谢你,霜儿,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一定会出来的,相信我。”沐清璃现在已经是不能辨认了,于是还是想要若霜离开,毕竟昨晚上,那个女人居然提到是若霜的表姐,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问题太多,漏洞太多,一下子就露出了马脚来了。
“好吧。”若霜有些舍不得,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若霜走了,沐清璃并没有从这一层梦境醒来,说明这已经是现实了,沐清璃掐了自己一把,觉得很是疼痛,让她明白,这个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来通传消息了,说是要带走沐清璃。来人架势很大,但是大牢当中的两人似乎也是认识的,办妥了手续之后,很快,沐清璃就走出了大牢,可是面对她的,始终还不是自由。
沐清璃被一路带出了这幽暗潮湿的大牢了,好像是终于要告别这不是自己待的地方了。一路上,沐清璃只是跟着走路,默默的低头,也不说半句话语,这对方也像是匆匆赶路,只为完成什么任务,这一次,好像没有去大福晋的府上,而是去了王爷的正殿。
司马婉儿终于醒了,她像是睡着了,睡过了一整个世纪一样,是如此的漫长而又悠远,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不过是手指抽动,触摸到了空气里的潮湿,她并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是一片白雪了,好像司马婉儿的内心还停留在那浩渺而又广阔的草原之上,一切好像还是离离原上草的感觉,自己仿佛是漫步在这草原之上,看尽这蓝天白云,想要拥抱这一方空旷的世界,但是原来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又不得不面对,属于自己的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好像是禁锢了所有的灵魂和气息一样。ωωω.χΙυΜЬ.Cǒm
司马婉儿的眼皮微动,然后就一下子挣了开来,看见绿柳一进趴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就睡在了自己的床头边上,看得出来,在司马婉儿昏迷的时候,绿柳一直是陪在她的身边的,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司马婉儿,这让司马婉儿十分的感动,要知道,就算是应该和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做不到这样的陪伴,反而是一个丫鬟做到了,这是值得庆幸,还是应该觉得悲剧,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的吧,人总是有患得患失的感觉,那是因为贪婪,要了这个还不想要失去那个。
“小姐,你醒了啊。”绿柳醒过来,就看见司马婉儿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自己,心里十分的开心和疑惑,开心的是,自己家的小姐在这漫长的睡眠之后,终于醒过来了,而疑惑的是,是不是自己的脸上花了,让自己家的小姐要这么盯着自己看了半天,还默不作声。
“小姐,我是不是脸上花了啊。”说着,绿柳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又抹,好像是要把那子虚乌有的东西彻底的抹干净。
“我睡了很久很久吧。”这样的长时间睡眠,也让司马婉儿自己都意识到了,毕竟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仿佛是一直无法走出来的节奏,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和方向,这漫漫长路,好像是四面八方的样子都是一样的,往哪里看都是天地相交的地平线,这么广阔的地方,好像就是用来嘲笑这现在的方寸之地的,用来嘲笑这个永远走不出去的自己。
“是啊,小姐,吓死我了,明明你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连周大夫都说了,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却没想到昏迷了这么久。”绿柳一字一句的说着,言语中是丝毫不去掩饰的紧张和担心,正是这种担心和紧张,才使得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正常,而不是那种虚假的趋炎附会。
“对了,没发生什么事情吧。”隐隐的,司马婉儿就是觉得,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心头一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但是有不是那中尖锐的感觉,有种像是被人隔空打牛的感觉,也是那种隔靴搔痒的难受。
“有啊,沐清璃沐侧妃被关起来了。”绿柳倒是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好像这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不用刻意去隐瞒些什么。
“什么……”司马婉儿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眼睛里面充满了疑虑和担心,虽然这个沐清璃和自己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但是却已经很是亲切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昏迷的缘故?”想来想去,也唯有这个可以用来解释了,司马婉儿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的昏迷和沐清璃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莫不是早晨被这么擦了一下,就变成了罪状了吧。司马婉儿觉得,一定是有人在从中闹鬼。
“不行,一定是有人在借题发挥了,不行,柳儿,我要去找王爷,这件事情,完全就不关沐清璃的事情,这把人家关起来,是断断不可的呀。”司马婉儿是个行动派,想着必须就做,于是就已经起身披上了衣物,这可是把绿柳给吓坏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虽然没什么大碍了,可是别忘了,你还是个孕妇啊,你是个有孕在身的人,还是别乱走了啊!”绿柳看着这样不知所谓的司马婉儿,真是担心的要命了,虽然对外是说孩子已经小产了,但是实际上,司马婉儿的胎还是好好的存在的。
要不是那晚,王爷小心翼翼的交代了周大夫要保住秘密,这绿柳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人性险恶的。
绿柳明白,有些谎言,不过是为了安生立命,为了保全自己,这样的谎言不是说有多么的虚假,而是一种悲哀,是油然而生的悲哀,这人世间,不能够真真切切的做自己,那该是多么的悲伤的事情啊,难以回到自己真实的模样,要看着整天带着面具而过,这久而久之,面具是会附着皮肤生长的,最后,和皮肤粘合在一起,怎么都不分彼此了。
外面的雪花又开始簌簌的落下了,只有这小屋子里,是一片温暖的,生着暖炉,这要是走出去,必定是一个寒颤,好不习惯。
白雪像小银珠,像小雨点,像柳絮杨花,纷纷扬扬为人们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亭台楼阁,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显得特别好看。
天气阴沉沉的,雪花成团的飞舞着。本来是荒凉的冬天的世界,铺满了洁白柔软的雪,仿佛显得丰富了,温暖了……这时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雪,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像盐粉一样飘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终于变成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王爷府变成了一个银白世界。有几座小屋子给雪花盖住,也仿佛成了陷在盐堆里的黑色小甲虫。只有一簇簇的小白桦树,这著名的耐寒的树木仍然坚强挺立,它虽然也带上顶冰雪帽子,但是依旧不减其雄姿翠色;大风刮过,它们摇曳一下身子,雪花就一个劲儿地向下滑落了。
室内,司马婉儿还是固执的要起身,但是绿柳死命的要想阻止司马婉儿,不想要她逞强,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儿。
雪花没天盖地地飘着,山野全白了。带着湿味的冬的雪片飘积在道边群树上。有好几处,发脆的杨木的树枝丫被雪压断了。寻食的鸦雀在树木之间展翅、跳跃,振落在枝上的积雪。近处的几个萧索的山村,全埋在雪里,远处的群峰,在弥漫的雪的烟雾里,变成了灰色;再远的,溶入迷蒙的空际,自己也变迷蒙了。四周山上的层层的松枝,戴着白绒般的很厚的雪,沉沉下垂,不时的掉下一两片手掌大的雪块,无声的堆在雪地上。
绿柳当然是阻止不了司马婉儿的,就当司马婉儿要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小厮却来通传了,是楚王爷来了。
“王爷吉祥。”绿柳赶紧半身弯腰,请安了。
“王爷吉祥。”司马婉儿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早早就请安了。
“爱妃快快请起,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吧。”楚王爷赶紧走上前去,双手扶起司马婉儿,直接来到了桌子前,做了下来。
绿柳知道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于是下去打点早点了,这毕竟像是王爷要在这里用早膳一样的。
“臣妾没事了,只是臣妾听说,王爷命人将沐清璃关押起来了。”司马婉儿好像是十分贴心温柔一样,说着这话的时候,到也是不温不火的。
“确有其事,但是一切都是大福晋在审理,所以本王也想要来找你问一下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其实楚王爷的心里是着急的,毕竟自己也想要为沐清璃脱罪,但是大福晋这个疯妇像是恶狗咬住了大肉一样,怎么都不肯放手。要不是因为司马婉儿一直昏迷不醒,楚王爷早就出手了,不过现在司马婉儿终于醒了,了解清楚真相,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沐清璃撞的缘故,因为当时,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在大福晋的府上,有些难过,是因为做了一整天,要诵经念佛的,十分的难受,当时我和大福晋已经说出了自己的难受了,但是大福晋说诵经念佛要虔诚,不能半途而废,所有我坚持着,可是是因为这样才昏迷过去的吧,其实都不关沐清璃的事情的,怎么能将她关押呢?况且,我的孩子也还在,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其实司马婉儿还是一个宽容的人,怎都不能说是那种穷凶恶极的人儿。
“爱妃说的极是,对了,爱妃,有些事情,你就当作是发生了,比如,你的孩子已经是小产了,你明白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人都不会盯着你看,也不会伤害到你,这样才是保住你和孩子的方法,然后我会将你禁足,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你要明白我,知道吗?”楚王爷真是怕司马婉儿不明白自己的做法,会痛恨自己。
北国的冬天,似乎和朔风结下了千百万年不变的缘,那一股股利如刀刃般的劲风,打着呼哨而来,让人望而生畏,避之惟恐不及,大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北国的冬天,相较于春的美丽、夏的炽热、秋的收获而言,单调、乏味的多了。没事的人干脆整天足不出户,遇到艳阳天时,就站在墙根里晒太阳,东家长、西家短的扯个没完没了,孩子们多是挤着、闹着玩,弄的满身草抹,满身是土也乐此不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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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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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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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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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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