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欢大惊失色,他看着怀里的女人面色越来越苍白,因为喘不过气而越来越难看的脸,慌忙拦腰将她抱起,直奔二楼,之后把她平放在床上。
许久之后蒋幽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紧张的易卿欢,有些内疚:“卿欢,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所以——”
易卿欢抚摸着她的头发:“傻瓜,为什么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总是照顾不好你。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心脏病这种极具家族遗传性的疾病,最终蒋幽蓝没有幸免。医生已经说过,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直到蒋幽蓝沉沉睡去,易卿欢都没有任何睡意,他看着床上虚弱苍白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绝对不想伤害的。
夜半时分,易卿欢还坐在书房里,虽然他并没有多少公事要做,但是他始终不愿走出书房。
“卿欢——”是蒋幽蓝,身穿蕾丝睡衣,披肩长发散落在胸前,赤着脚,站在门口,别样的风情。
易卿欢看着她:“怎么起来了?”
蒋幽蓝有些羞涩的的眼神看着他:“卿欢,我——”
易卿欢握住她的手:“乖!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你不去睡吗?”蒋幽蓝不愿意离开。自从她住到易家,和易卿欢始终是睡在两个房间,哪怕她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他始终不为所动。
“嗯!我忙完了就去睡了。”易卿欢无视蒋幽蓝性感的穿着,虽然他心知肚明,蒋幽蓝这么做都是为了迎合他。
“卿欢,我们——”蒋幽蓝忽然投入他的怀抱,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易卿欢的身躯一震,女人特有的香气刺激着他的感官。
“幽蓝——”他的声音暗沉,努力想要掰开她的手。
蒋幽蓝的脸色瞬间苍白:“卿欢,你不想要我了,是吗?还是你嫌弃我了?”
易卿欢的大手抚摸着蒋幽蓝的脸:“怎么会?只是现在你的身子太弱,还需要好好休息。”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难道你不想吗?卿欢,我想给你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体。”蒋幽蓝说完,拉开她的真丝蕾丝睡衣,好身材尽显。
“幽蓝!”易卿欢按住蒋幽蓝的手,双眸情绪复杂。
“卿欢,我是干净的,为了你。”说话间,蒋幽蓝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呈现在易卿欢的眼前。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易卿欢喘着粗气,强压住内心的那股冲动。
“卿欢,给我一点安全感不行吗?就像以前那样。我知道以前是因为你珍惜我,可是现在我长大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想做你的女人,完完全全成为你的女人。”蒋幽蓝拿起易卿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都是为了他。
“幽蓝——”易卿欢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清醒一点的脑袋,又开始迷糊了。
蒋幽蓝抬起含情脉脉的双眸:“卿欢,让我做你的女人,好吗?”
易卿欢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个曾经他用尽自己的生命去爱的女人。她的肌肤微凉,在暖暖的灯光下,白的发光,纯洁的如同圣女。她在向他乞求,这是以前的蒋幽蓝从来不会做的。
“幽蓝——我——”易卿欢想抽出手,却被蒋幽蓝死死的握住,她主动献上的吻彻底击垮了易卿欢的理智。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下,彻底崩塌了。
“卿欢,别拒绝我,那样我真的会比死了还难受。哪怕你骗我,说你爱我,我也愿意相信。”蒋幽蓝的动作很生涩,可是为了讨好易卿欢,她用尽全力。琇書蛧
“幽蓝——”易卿欢的双眸因为刻意压抑,已经变得猩红。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怀里的这个女人曾经是他最爱的女人,那么圣洁,那么高贵的女人,现在却在向他乞求。
七年前他们是恋人,一对情窦初开的恋人,有亲吻,有抚摸,却谨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因为他们想把那份美好留在新婚之夜。可是他们没有等到那一天就阴阳相隔了。
“卿欢,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找你,所以我保留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想献给你——不要拒绝我,好吗?”蒋幽蓝带着哭泣的声音狠狠的敲打着易卿欢的心。
对蒋幽蓝的内疚迅速吞噬了他,这个女人是自己爱过的,现在的她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他的犹豫不决只会伤害无辜的人。
“卿欢,我还是那个幽蓝,你说过,不会让我难过,不会让我哭泣,这辈子都会保护我,爱护我。”幽蓝缠绕着易卿欢,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易卿欢的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把她捞入怀中,尽量用轻柔的吻安抚着。怀中的女人也许是因为紧张,抽噎着,泪如雨下。
“卿欢,我怕——”蒋幽蓝把脸埋在易卿欢的胸前,颤抖着声音说。
易卿欢压抑着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热烈,哑着声音说:“幽蓝,对不起。”这些天他一直让她生活在患得患失里,是他错了,他不该伤害这个女人。
一夜过的很快,第二天早上蒋幽蓝躺在易卿欢的怀中,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醒了?”身后传来易卿欢沙哑的声音。
蒋幽涵回过身子看着易卿欢:“嗯!我吵醒你吗?”
易卿欢吻了吻她的脸颊:“没有。”说完拉开裹在他们身上的被子,下床。蒋幽蓝看着易卿欢如同雕刻一样的完美身材,心狂跳不已。男女之间的关系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一旦有了关系,就像有了某种心灵感应一样。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美好,没有瑕疵。
“怎么了?”易卿欢一边穿衬衫一边看着失神的蒋幽蓝。
“没事。”她笑了笑。
易卿欢看着蒋幽蓝,他扣扣子的手紧了紧,这个笑容让他有些晃神。
“卿欢,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蒋幽蓝下床,从身后抱住易卿欢,轻声说。
易卿欢回过身子,双手握着她光滑的肩膀,柔声道:“幽蓝,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手腕上的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还胸闷吗?如果胸闷,记得一定要跟我打电话,不要自己硬撑着,知道吗?”
蒋幽蓝抬起头看着易卿欢,帮他扣扣子,在她看来,这一刻易卿欢就是一个极其完美的男人,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她说:“卿欢,我们结婚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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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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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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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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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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