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上天听到你虔诚的祈祷了。他说只要你等这几个外乡人找回他们的朋友。老天就不会在降罪于你。你可听到。”
渔夫一听,连连磕头道:“小人知道了。知道了。”
明澹一晃身又倒回石头上,半响爬了起来道:“刚才我坐了个很奇怪的梦,看到有人对我磕头。”
“小的就带几位去找你们的朋友。”渔夫说着回去收拾了渔船,带着几个人先到了一个湖边的小渔村,大慨也就三十多户人家,斜在一个高地靠着一片芦苇荡,其间点缀着几笼烟竹。看是很少有人外来的人到此游玩,如此景致却是浪费了。明澹心里却想道昨夜的她是不是就住在这小村子里呢?
明澹问:“这位小扮。这舜渊附近的竹林在什么地方。”
“大哥你真是看不到啊。四周都是竹林。”
明澹解释道:“我意思是舜渊附近不会只有你们一个村子吧。”
“对,除此一家,绝无分店。要是你们来晚了。只能风餐露宿了。”明澹没想到这小扮还很健谈,不由笑了笑。“只要你帮我找到朋友,自然会给你一些好处。”这个渔夫先是一喜,随后又摆手道:“使不得。要是让老天知道我收了,几位的钱。它一发怒断了我们生路。得不偿失。得不偿失。”ωωω.χΙυΜЬ.Cǒm
明澹一听这人虽然有点小精明,不过心地不坏,想到自己这样吓唬村民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夕阳下,渔夫站在门口指着竹林深处道:“远处就是我们瑶族人的圣地。从来是不需外人进入的。昨天我们也提醒过你们的朋友,不过他们不以为然,说非得进去看看,结果一直没有再出来。”
“圣地?”里面莫非是瑶族的诸神。
“此处是舜帝娥皇女英峰交汇处,自古一来就是怎么瑶族人的圣地。我们的传说里舜帝本就是瑶族的祖先。你们汉人一向从东南平缓的地方登上舜峰参拜舜帝,以为陡峭道西南面只有飞禽走兽能攀上去。其实我们瑶族人要最英勇的勇士才配从西南登上舜峰参拜舜帝爷。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们对舜帝最高的崇敬。我们不会向汉族一样把祖先的庙宇当成游览圣地。要知道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
明澹点了点头想到越是开化的民族,越是会用金钱来?量很多东西的价值,失去对祖先,对宇宙的敬畏之情。“今晚你带我们去圣地吧。他们已经消失了一天,多等一会他们就多一份危险。”
渔夫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圣地在密林深处,即便是白天也很容易迷路,更别说是夜里,乌漆麻黑的找不到人反而把自己给困死在里面。夜里是绝对不行的。”渔夫说完,边摆手脸上一脸的不愿意,好像会要了他命一样。
张鲁道:“小扮,不用紧张。我们知道你不能进入本族圣地。你只需带我们到那地方。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渔夫依旧是摇头道:“晚上是绝对不行的。如果我这样做,害死了你们我不就是罪上加罪嘛?请四位为我们村子里的百姓想一想。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们今后的生计怎么办?”
张鲁瞪眼看了明澹,想到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又无奈的看了看其它人。其实看也没用,李清露自己不会那么着急去找鬼王他们,云梦雨又必须听明澹的命令。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不妨在这位小扮家讨扰一晚。有劳了。”
这个渔夫叫阿成,家里有一个妻子,一个八岁小孩,家境清贫,不过也算其乐融融。
瑶族人很是好客,四周邻里听说他家来人,于是带着新鲜的鱼,拎着腊鸡腊肠,打了自酿的黄酒纷纷来赶来。好像这村子几十年都没人访问过,几个外乡人成了他们了解外面世界的消息源,男人们对张鲁问东问西,女人们把李清露云梦雨围在一边,时而羡慕她们美貌,时而说她们的衣服真漂亮。
明澹为了避开这些麻烦琐事,悄悄溜到村子里面瞎逛,不料被一群孩子给围住非要他说故事。在儿童看来江湖上,但妨是和尚,道士,瞎子这类稀奇古怪的人一定都经历过许多事情,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故事。明澹被孩子们拉来到一个柴垛边上,问这问那的时候明澹想到自己年少的自己不也是想他们一样渴望外面的世界,希望走出去得到世界的认可。于是明澹把交趾的见闻,什么合浦珍珠,珊瑚,日南孔雀,象牙,玛瑙,统统说了一道。最后他问:“最天苍舜镇上很热闹,四乡八里的人都去赶集。你们要是谁去傩节看一看那一定会觉得很有趣的。”什么刀山火海,明澹依照自己想象大肆发挥。
“我才不信呢。你是怎么看到的。瞎子叔叔你骗人。”一个孩子突然站起来指着明澹道。
“我看不到不过可以听到。再说你们这不是有一个漂亮的巫女姐姐也参加了傩节表演吗。你们可以去问她。”明澹就是要孩子帮他找出这个女子。
一个孩子突然站起来道:“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巫女。我们村庄一百多人都很少外出。瞎子叔叔,你是不是遇到山鬼了。”
明澹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一大节,心想自己真的上当了。她为什么要骗我呢?既然知道我来这村子,必然会发现她的假身份,她有什么目的?她究竟是谁?
“什么山鬼。别胡说,我亲耳听她说住是在舜渊附近的巫女。”
“山鬼你都不知道!她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变成美女来吸引年轻男人。”
“别胡说。世间那有什么鬼怪。你们是听谁说的。”明澹自然不信,故意绷起脸道。
谁知道那孩子,用手指擦擦脸颊道:“羞羞羞。瞎子叔叔想大姑娘了。”
几个孩子也跟这笑了起来,明澹想伸手去逮孩子,不料一群孩子一下做鸟兽散,呼啦一下全跑了。明澹现在明白即便她骗了自己,可心里他一点也不讨厌她,只是想到今晚自己要不要独自一人到竹林里找她。如果竹林里有什么陷阱,如果她是拜月教的人,自己生死关乎着别人的安全。我今晚去还是不去呢?想到着他不由开始头疼,上半夜他翻来覆去,折腾一会,起身来到村外,在竹林外转了又转,脚始终没有踏进去,最后默默回来。世界上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有一些你想见又不能去见的人,只要尽了心那就不要太过于后悔,而责怪自己。
想到了这一点明澹放心躺了下来,不一会竟然睡着了。夜里他好像听到竹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招呼着他,让他不断向伸出走去,好像在说你快来,你知道我们我在这等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接着他还像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口飘了进来站在他前面用手摸抚他的额头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我在这等你很久很久了。那声音很温柔,不过又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她谁?明澹想是山鬼吗?可是我为什么会感到这样亲切。我们认识吗?你是谁?可是她好像一点也听不到,不回答。她只是看着他在不断微笑着道明天到了圣地,一切你都会明白。
明澹正要再问,突然听到一声鸡鸣,她就消失了。明澹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原来是一个梦可是又不像一个梦。她到底是谁?有一点可以确定,昨夜的女人,绝对不是约自己竹林见面的女人。她们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在进入竹林之后,明澹一直很谨慎,因为他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发生。或许还会改变他一生的命运,可是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潇潇斑竹,如烟似幻,浩浩汤汤,走了半天,你会以为自己被鬼打墙一直在原地转悠。明澹不靠眼睛反而知道阿成没有骗自己,每个路口虽然很像,不过很明显一个路口比一个路口狭窄,林子也越来越密。你若向顶上看时,也会发觉阳光越来越稀疏,空气湿度也变大很多。
阿成停了下来,他挠挠头发不好意思说:“前面的路口。让我想一想。”
大家开始相信阿成昨天的话,大白天一个本地人都记不清路,外地人不就更加容易迷路,若是在夜里不小心看走眼睛,走错道,一定会迷失的。
走到这地方大家几乎根本记不得是向东还是向走了多少路。接下来每过一个路口,阿成停下来的时间越长。明澹有一些当心,要是他带错了路那么我们不是白走了很多冤枉路吗?
阿成看了看路口,静了一会,才道:“往这边走。”
说完他转身突然闪进了竹林里。“不要走。”张鲁只见到他的身影在竹林里晃动两下就突然消失了。
张鲁蓦然发现上了当,这样一个很老实的渔民竟然是个假的,好深的心机啊。
现在四个人失去了向导,看着路口根本不知道要向那边走,好像都成了盲人,裹足不前。
“大家看怎么办呢?”张鲁提议道。
“前面三条路,不如我们分开走,各自在路口竹子上刻上标记。”李清露提议道
“不妥。这渔夫都是假的那么。说已经有人在等我们往他们圈子里跳。我不放心。”明澹不放心谁呢?自然每个人听到这都会不由会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一路的话,要是走错路不是会很浪费时间。”张鲁也提议分开走,这是最快的办法。
“我提议从刚才阿成消失的那条道前进。每到一处,做个标记。云姐姐你觉得如何。”
云梦雨道:“分不分我都和少主一路。可是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跟阿成走呢?”
“他们既然能设陷阱那么一定知道路。我倒是希望早点见到他们。越是危险越安全。只要我们找到一个人凉他也不敢再骗我们。”
“有道理。只是这样做代价会不会太高。如果鬼王他们就是落在他们手上。我们又怎么办呢。”云梦雨问道。
“如果鬼王在他们手上,他们就不会大费周章来引我们入局。除非一种可能。他们想把我们引上错误的路上,为他们争取时间在我们之前找到鬼王他们。也证明一点火影他们还很安全。”
会是拜月教的人吗?可是当他们看到刚才逃走的阿成惨死在一个布满竹签的陷阱中,现在事实又推翻了刚才的一切推论。
不下这竹签的人,肯定是精通捕猎的老手,地上没有任何脚印。阿成尸体上还流着血,看来刚死,这一切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莫非他们觉得阿成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明澹一手化为木遁把阿成拉了上来道:你们详细看一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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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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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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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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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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