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接着又踹了男生一脚,男生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林悠从他手里抢过手机,扔在她身后的角落,孟佳的旁边。
方慧见情况不妙,招呼其他人一起上,林悠拿着棍子,他们近不了身,还被打得满身伤。
可对方人太多,林悠偶尔也会吃亏,被人从身后踹了好几脚,但她底盘稳,始终没有倒下去。
一个身体较壮的男人过来,胳膊上的肌肉明显,还纹了一条龙,林悠知道不能硬拼,只能取巧,她快速绕到男人身后,胳膊穿过他的腋下,用膝盖往前顶男人腿面,用力往后拽,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重重摔在地上。
林悠用脚踹了他裆下,男人吃痛在地上打滚,嘴里还说着:“婊子!”
周围的人看着林悠,她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死侍,眼底尽是冰冷,根本不怕死,她好像是不知道疼一般,被踹的时候一声不吭,她的手被棍子磨出血,血顺着棍子落在地上,她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们怕了,怕这个不要命的狂徒,他们不敢再上前,有的人甚至逃走了。
方慧气得不行,她开始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贱人!”
她带了这么多人来,却还是拿她没有办法,林悠总是这样,气场强势逼人,处处压她一头,她怎么都赢不了,在林悠面前,她始终是个失败者。
听到方慧喊出“贱人”两个字,孟佳瞬间拉下蒙在她头上的衣服,她摇着头冲着林悠喊道:“悠悠,不要!”
可已经来不及了。
在方慧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林悠就已经失控了,她快步冲到方慧面前,拽住方慧的头发,把人往下甩,方慧的头被林悠一下又一下重重磕在地上,方慧想挣扎着起身,可她动作越大,头皮就扯得越疼。
林悠半蹲在她面前,空下的那只手死死捏着方慧的下巴,掐出了白印,方慧的指甲掐在林悠的胳膊上,划出了几道血痕,可林悠丝毫没有反应,她感受不到疼痛,那双红眼死死地盯着方慧。
方慧的额头磕出了血,一直流到下颚,不够,远远不够,她把方慧提起来,摔在墙上,左手掐住她的脖颈,方慧喘不上来气,脚挨不到地面,在空中扑腾。
林悠提膝冲着方慧的肚子一下又一下撞击。
方慧一阵腹痛,里面的内脏都绞着疼,好像错位了一般,发出嘶哑声,她努力挤出几个字。
“求…求你。”
“我错…了。”
“放过我。”
林悠根本听不进去,继续着腿上的动作。
孟佳不想林悠把人打死,林悠不能因为这种人毁了,她穿上林悠的衣服,冲了过去,可到了半路,她看到地上的绿毛拿出了刀,往林悠那走,孟佳慌了,她连忙跑过去。
绿毛来到林悠身后举起刀。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林悠的理智被拉回,她松开手,方慧已经晕了过去,失重躺在地上,她转过身,就看到孟佳挡在她身前,左侧腰腹插着一把刀,血染红了灰白的校服。
她抱着孟佳,滚烫的泪水掉下来,孟佳惨白着脸,嘴唇也失了色。
她摇着头,声音哽咽。
“对不起,佳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孟佳惨白着脸,手吃力地碰到林悠的眼角,给她擦拭泪水,失色的嘴唇轻启:“没事的,悠悠,别哭。”
宋肆和吴昊离这太远,等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绿毛的刀插上孟佳左侧腰处,绿毛被吓瘫坐在地上,孟佳最终倒在林悠怀里。m.xiumb.com
街道旁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打在林悠的身上,发丝透着莹亮,那张脸更为惨白,她的手上沾满鲜血,怀里抱着孟佳,眼泪不断往下流。
宋肆冲过去抱着林悠,此时的她像是一株蒲公英,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飘远。
吴昊见状立马打了120,又拨打了110。
少年们总以为打架是家常便饭,可当自己爱的人满身鲜血躺在那的时候,才懂得和平与生命是多么宝贵。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大多以暴制暴,可有种力量叫正义,也有种严厉的审判叫法律。
绿毛是方慧的男朋友,家里有点钱,已经在职中毕业一年了。他成年了,意味着,他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家里的人托关系想保他,可是孟佳的父亲孟译身为市长秘书,他不会放过这些人。他们保不了绿毛,不但保不了,绿毛很有可能会死在狱中。
孟译动用了身边所有的关系,那天参与的人员一一落网,他不会允许欺负自己女儿的人逍遥得活着。
林清严在背后帮孟译砸钱打点关系,同时他也做医疗机器的生意,当天发出官博,哪些医院敢救这些人他就终止合作。
方慧虽然是未成年,但她是主谋,性质恶劣,由于林清严的死令,而且她只受了外伤,在外没有接受到治疗就被警察带走了,她妈妈也被合唱团除名,并且终生不能上台。她爸是教育局里的一个小官,也被开除,还查出了贪污,数额巨大,被判无期徒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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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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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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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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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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