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迷踪>第二十一章 刁米现身
  矢崎和韩云枫从火车站回来,直接到了韩铎的寝室。

  敲门,敲了有十分中,把隔壁的寝室人都吵了出来,幸亏矢崎的知名度高,许多人都认识,不然肯定会被打。

  这不对啊,这些天韩铎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寝室里,今天怎么了,不想见人,还是出了什么事?

  “千万不要出意外啊!”韩云枫反复念叨着,反复给他拨打手机,信号通了,但是无人接听,耳朵贴到门上也听不到寝室里有手机铃声。

  “不需要太担心,他不会有事,如果有事,早就有了,也不会等到今天。”矢崎一半是出于自信的判断,当然,也有一半是安慰韩云枫。两个人停下敲门,直接来到一楼的大楼管理员,找门卫打听一下,能要来钥匙打开门到寝室看看那是最好的了。

  门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样子就非常的精明,正在用刮胡刀修理耳边的发髻,见到矢崎和韩云枫走来,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拿毛巾擦了擦,似乎认识他们两个,他说:“你们两个啊,找韩铎?”

  “对,他的门一直敲不开,我想借钥匙用用,可以吗?”

  “这个不好吧,韩铎出了,我把钥匙给了你们,这样不合规矩。虽然你们都认识,但是我也不能把钥匙给你们。”

  “什么,你说韩铎出去了?”韩云枫吃惊地问,这些天韩铎一直呆在寝室里,从来不肯出来,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出去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多久了?”

  “这个嘛,很久了,一大早上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你们放心,他的样子很精神,一点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嘴里还哼着歌,耳朵上是个蓝牙耳机。”门卫揉揉自己的脸,关于高小涛的事情已经流传出来,谁都知道了,更何况是把守大楼安全的门卫了,他叹息着说,“这些天啊,尽事,你们自己也都要小心点,安全第一,安全没有了,其他的什么都是扯淡。尤其是韩铎他们寝室,现是高小涛死亡,然后是韩铎神神秘秘,我都跟他说了,要他换个寝室,他就是不同意。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着什么。”

  看样子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轻松,但是矢崎也知道,这轻松之中潜伏着巨大的沉重,隐藏还不曾暴发的沉重。韩铎为什么会出去,他去什么地方,要什么去,嘴里为什么要哼哼歌,内心世界是怎么样,这些都是一道道未解的谜题。

  走出寝室楼,韩云枫拿手机给韩铎拨打,一次又一次,韩铎始终不肯接听,最终,他接到了一个来自韩铎的短信:韩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你说对不错,我要振作,不能吸毒,不能自暴自弃,我要去找个人,等找到了他,我就可以替高小涛报仇了,到那个时候,我会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你。好了,我关机,莫要挂念。

  这个混蛋韩铎,韩卫衣真想抓到他,狠狠揍他一顿,这哪里叫振作,这分明是搞个人英雄主义,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疯狂,他急忙拿拿手机再次拨打了过来,十分可惜,手机真的关机了。

  韩云枫狠狠跺脚,真是恨铁不成钢,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糊涂呢,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呢!

  看样子韩铎一定是知道真相了,他不说,还一个字也不透露,韩铎为什么要这样,无需置疑,这个真相一定非常的可怕,并且韩铎的所作所为同样是这个真相的一部分。

  矢崎说:“算了吧,这个时候只能靠韩铎自己了,他自己要玩火,谁也帮不了他。”

  韩云枫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那么糊涂呢,为什么不早一些,如果早一点知道韩铎干过什么,肯定不会把事情弄到这个样子。

  矢崎比韩云枫冷静多了,他告诉韩云枫,给韩铎留个短信,其它的事情就只能看韩铎自己了,他如果自己不理智,自己头脑发热,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矢崎可没时间和韩铎一起冲动,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呢,他已经预料到,不久的将来,或者就是这几天,也许就是现在,那个叫刁米的人就会出现。让李波和尔耳留在火车站,是给刁米一个心理暗示,他想干什么就去干吧,不会有人妨碍。

  他把自己的理解说给韩云枫听,韩云枫也是个理性的人,他本来是想到韩铎可能去的地方找找,漫无目标地折腾,但是他觉得矢崎说的更可行性更强,只好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胡乱的念头。

  最近因为接连发生多起命案,丹云大学的治安管理非常严格,若非本校学生持学生证是绝对不允许入内,这个时候如果刁米真的来了,他根本进不了学校,为了避免因这个而错失的同刁米会面的机会,矢崎和韩云枫决定到学校外边选个起眼的地方,等着。这样刁米只要过来,就一定能见到。

  校门口不远地方有个亭子,会有许多孩子到这里玩耍嘻嘻,也会有老人来这里休息,两人选了选,觉得这里是最贴切的地方,于是就走了过来。

  这里有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打闹,见两个大个子的人过来,有点忌惮,就纷纷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落得个清静和无人打扰,倒是好事。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了,根本就没有谁往这里瞧,更没有像是在找什么的人,从目前目视来分析,还没有出现一个可能是刁米的人。

  已经是下午三点,韩云枫接二连三盯着时间,还会时不时拿手机给韩铎挂过去,依然是关机。

  “三心二意是干不成事的。”

  “说的轻松,韩铎会干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弄不好他会有危险。”

  “尔耳同样是生死未卜,我的担心和压力不比你轻。”

  你——韩云枫无言以对,他觉得这个矢崎并不简单,具备了特工的敏锐和缜密,同时兼备了军人的心理素质,这样的人如果稍加磨练,可定是个一流的侦探。xǐυmь.℃òm

  继续等待,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突然,一双眼睛瞟过来的光线惊醒了矢崎,那是谁,什么人,一个十分陌生的影子,一身黑色休闲西服,皮鞋,三十多岁的样子,同韩云枫的年龄相仿,他不经意的往亭子看了两眼,只两眼,就引起了矢崎的警觉,他小声提示韩云枫:“看那个人,从年龄上分析,会是刁米。”

  “他在往这边看啊!”

  “当然,并且看了两眼,眼光同一般人不同,很警觉,小心,似乎是在找什么。”

  “要不要走过去?”

  “不用,守株待兔好一点。”矢崎知道,如果他真是刁米,说明他十分的警觉,如果冒然走过去,他会因担心和忐忑而矢口否认自己的身份,自己不是警方的人,无权逼问,走过去之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等待,如果他走过来,就证明他相信了矢崎。

  在目光投向第五次的时候,他缓缓冲这边走了过来,近了,更近了,双脚已经登上亭子的阶梯。水到渠成,矢崎和韩云枫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矢崎走在前边,他先入为主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矢崎,网络上联络过。”

  这是个体态非常矫健的人,一看就知道会些拳脚,虽然比起韩铎和高小涛显得弱了点,但也是好的体魄。他快走两步,也自我介绍:“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因为我们知道你不会到火车站。”矢崎说。

  “你们知道,那干嘛还道火车站等那么久?”

  “如果我们不去,你就无法知道我们的样子,那你怎么来找我们啊!”矢崎说得轻描淡写,似玩笑,“你能来,我们真的很高兴。”

  说着,刁米已经来到了亭子,三个人各自坐在一边。

  “我诳你们去火车站,你们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你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换了我们,我们也会如此。”

  刁米说,他早早就等在了火车站,就是为了在远看看他们几个,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人,其实他从尔耳那里见过寝室照片,知道矢崎和李波,还有王恺的模样,他如此布局,就是想见见这自称是矢崎的人是否真的是矢崎,当他在远方见到了此矢崎果然是矢崎,还有李波和王恺的时候,他还是不太放心,因为他要通过自己的眼睛而耳朵,调查一下尔耳是否真的出事了,这样才妥当,这些日子他天天给尔耳打电话,一直是关机,根本联系不上,于是他到了丹云大学附近,通过对不同人的打听,最终才确定了尔耳果然出了事,并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是尸。

  他是打算到丹云大学,找到矢崎和李波,道歉,并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正如矢崎所担心的那样,丹云大学是不允许外人入内,他准备折返回去,再做打算,非常碰巧见到了亭子内的两个人,他们就是矢崎和韩云枫。

  这个时候,矢崎拿出手机,给还在火车站等候的李波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刁米已经来了,不需要在火车站浪费时间了。

  “尔耳出事了,这次你信了吧?”矢崎问道。

  “恩,信了,我从前也听说过彭昂大学的N楼很邪气,想不到尔耳他也会出事,哎,这是太出乎意料。”刁米的表情不怎么好,似乎很懊丧。

  “以前听说,这么说,你知道关于这栋N楼的内幕?”

  “其实,尔耳也曾经告诉过我,说N楼的地下密室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但是我也很纳闷,甚至开始怀疑尔耳的思维是否正常,是不是他在斗我玩,不隐瞒地说,就算是到了现在,我都不怎么相信,明明是个真实存在的地下密室,怎么会消失呢?”刁米似乎是在答非所问,矢崎和韩云枫也不打断他,让他自由的讲述着,“从前我听父亲说过,这个N楼有一桩秘密,这个秘密的存在,让这栋大楼十分的诡异。”

  “能说说这是什么秘密?”

  “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们,并且会告诉尔耳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对这件事情非常的谨慎,不肯告诉任何人。”

  “那,您父亲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些?”

  “我父亲叫刁铭凯,从前也是丹云市的警察,后来退休了。”

  刁铭凯,韩云枫反复回忆着这个名字,应该没有什么印象,虽然生在警察世家,但父亲韩怸和哥哥韩卫衣很少说到警队其他人的是是非非,因此韩云枫对这些人并没有多少了解。

  “对了,我见到你和尔耳的聊天记录上,说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你所知道的许多事情似乎也是从这个东西上知道,这个东西,是资料,还是案卷?”

  “哦,都有吧,还有一些手抄本,都是父亲爱如珍宝的东西,生前他不允许任何人动,临走之前,他迟迟不忍心烧了,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想要把这些东西给烧了,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叮嘱我,说什么也要把他那些东西给烧了,我呢,也是好奇,在烧毁之前就翻阅了几眼,觉得里边东西挺有意思,就拿着看,看到了关于丹云大学的案件,对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

  二十年前丹云大学的资料,这个太珍贵了,矢崎差一点就疯狂了,他猛地跳了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盯着刁米就问:“那些东西,你不会真是烧了吧?”

  “哦,还没有。”刁米似乎也从矢崎的表情中猜到这些东西的分量和价值。

  其实刁米是个谨小慎微的个性,性格中略有各扫门前雪的落寞,虽然知道了丹云大学二十年前的案子,虽然也知道了最近高小涛和敷狄之死,但是他的内心是平静,漠不关心的,他不想参合这些事,更不想惹事上身,如果不危及到自己的切身利害,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是,无论什么样的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愿意拼搏的理由,刁米也一样,他和尔耳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有着共同的爱护,共同的理想,共同探险的道路上,有着崎岖和坎坷,更有危险和考验,他们一起拼搏走了过来,挺了过来,他们的关系就如同战友一样。

  并且还有一样,尔耳始终坚守了对刁米的承诺,刁米是个胆怯的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尤其是关系到丹云大学的命案,他要尔耳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允许说出自己的存在,尔耳一直信守着这个承诺。

  如今尔耳生死未卜,其实谁都知道,尔耳已经凶多吉少,并且是因为调查地下密室的事才遭遇次不幸,他刁米多少有些责任,如果不是当初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尔耳,尔耳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走了不归途。

  当他联系不到尔耳,心中就有种奇怪的预兆,尔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能感受到这种苍凉和孤独,当时他就发誓,自己是胆小,是怕惹事,但如果尔耳真的死了,他一定会拼自己的全部也要替尔耳找到凶手。

  “太好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矢崎情感澎湃地说,“我们需要知道二十年前的事,需要知道丹云大学的秘密,需要知道N楼的秘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快一点找到尔耳。”

  “快一点找到尔耳?”刁米似乎没能理解矢崎此言的含义。

  矢崎解释着自己的意思,尔耳很有可能被困在这个消失的地下密室中,这边的人找不到,困在密室中的尔耳却有出不来,这是个悖论。

  刁米有些目瞪口呆,这个想象也太过于大胆了吧,哪里有一丝毫的科学依据?

  刁米说:“那些资料我也读过不少了,你们想看当然是可以,我随时可以领你们去,但是,那些东西里没有记录什么秘密啊。我猜想你们会失望的。”

  这个无所谓,矢崎坚信一样,任何有意义的线索都是在细节中潜藏,只要有一双善于捕获细节的眼睛,就一定会找到线索。

  韩云枫一直没怎么答搭言,嘴上沉默,脑海中却是高速运转,刁米的出现是揭开了一些问题,比如说,是什么人把地下密室和二十年前惨案的事情透漏给尔耳,又是什么人指点尔耳调查地下密室。但是,还有另外一条线是空虚的,迷魂山旅游之前的几个月里,最先是尔耳和高小涛私下里同时调查地下密室的,后来的情况是,高小涛的速度和效果远远超过了尔耳,并且对尔耳隐瞒了许多东西,高小涛的调查似乎针对性十分明显,也就是说,有一张看不见的手给予了他指点,这个指点他的人是谁,企图又是什么,这个才是问题的最核心。

  刁米非常配合矢崎,他更希望早点找到尔耳,于是三个人一同顺学校前的柏油马路走,迎面正好遇上了刚刚回来的李波。

  李波只有一个人,王恺呢?

  不知道为什么,矢崎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已经有太多的人死亡,绝不允许再有人出意外了,他来不急给刁米介绍,先行问道:“王恺呢,他干什么去了?”

  李波轻松地伸个懒腰,说:“他啊,他好的很呢,和吴子琼在一起。”

  “吴子琼?”矢崎还是有些担心,“说细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商业街那边碰见了吴子琼……”李波把情况大体解释下。

  原来是这样,矢崎听后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最近吴子琼和王恺走得很近,这个许多人都知道啊。

  吴子琼如果想逛街,她一定会事先告诉给王恺,王恺呢,他也是个谨慎的人,他为了吴子琼的安全,肯定会建议吴子琼不要外出,就算一定要出去逛街,那也会选个彼此都有时间的日子,两人一起去。

  吴子琼怎么会一个人跑去逛街,并且在路上遇见了王恺。

  在矢崎思考的时间里,韩云枫给刁米和李波做了介绍,两个礼节性地聊了几句。

  矢崎突然冲李波问:“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的时候,你们碰见了吴子琼?”

  “那没有,李波和吴子琼去逛街了,我一个人上公交车回来,车上我才接到你的电话。”李波完全没能领会到矢崎的担心和顾忌,相反,他觉得矢崎有些疑心重重,精神不太正常,“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王恺是我们的朋友,兄弟,干嘛用这种语气问?”

  矢崎只能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心知肚明,就凭李波大大咧咧的个性,粗线条的思维怎么能领会其中细微的区别,但愿韩云枫能体会到自己的用心良苦。

  韩云枫当然知道矢崎顾忌的是什么,他担心的并不是王恺本身有什么问题,担心的是王恺被人利用,就如同自己没有早一步提防到韩铎的异样,才遭致韩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什么也不能挽回,什么也不能干,这是徒然看着事态的失控。

  算上刚刚回来的李波,他们共有四个人齐往刁米家走。

  刁米结婚成就之后就单独住,同父亲分开住,他们去的并不是刁米家,去的是刁米父亲的家,一栋远离市中心的老房子,是一栋平房,二层小楼,样子很陈旧,应该是用了一辈子的老旧房子。

  刁米拿钥匙把房门打开,一推门入内,就能感知到陈旧的泥土气息,刁米说:“父亲生前就喜欢住在这里,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聊天一样,韩云枫会问一些私人性的东西:“你父亲刚刚去世不久吧?”

  “不久,今年年初,否则我也不敢到这里翻阅他的东西。”

  “这样啊,那他很看重这些东西了?”

  “应该是,感觉他这些东西比我这个儿子,比他的生命还重要。所以他生前才始终不肯焚烧,一直留到了最后。”

  说说聊聊,他们上了楼,楼梯在屋内,是纯木头梯子,却是非常的结实,用了几十年还是非常牢固。楼上有个独立的屋子,门是防撬门,屋子里用防撬门,这还十分的奇怪,当然了,也证明了刁米父亲的谨慎和对这些东西的爱如珍宝。

  拿钥匙把门打开,推开门,里边的东西其实也不算多,刁米介绍说,从前的时候这里还堆积了许多父亲收集的老东西,父亲病重的时候都给烧了,说留着他在那个世界里继续珍藏。

  矢崎暗自窃喜,幸亏刁铭凯没一狠心把这些资料也給烧了,不然的话又断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走进屋,有一对十分陈旧的老书,样子都泛黄了,一股浓浓的潮气,刁米把一份重要的案卷拿给矢崎,这上边就记录了当年,也就是二十年前的丹云大学坠楼系列案件。他当时就是从这份案件中知道了丹云大学的N楼,还有地下密室的情况。

  因为上边有这样的记录:段誉借用丹云大学N楼下边地下密室的便利,将凶器藏在了隐蔽处,趁人不被取出凶器,实施谋杀。

  因为这份案卷是复印本,并且有缺页,似乎最重要东西被刻意删除了,矢崎心中暗想,只是不知道这份案卷是在复印的时候就缺页了,还是刁铭凯刻意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毁掉了?

  这是复印件,本身是可以模仿和造假,无法确信这个东西是真还是假,但是从刁铭凯对这些东西视如生命这一点分析,应该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有一样就得到了铁一样的证实,丹云大学的N楼下边果然有一个地下密室,这个地下密室就是他们所见到的那个,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这一点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说当年的地下密室存在,后来给封堵上了,这个也好解释,可问题是他们明明亲眼见到了这个地下密室,怎么可能一宿的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韩云枫拿过案卷,从头到尾细致地浏览,突然,一个名字深深刺入他的眼睛,韩怸。这上边怎么会有父亲韩怸的名字呢?

  韩怸的头衔是,丹云大学坠楼案的负责人,副局长韩怸。并且是由韩怸亲自签字下令,全力缉捕段誉,若遇反抗,予以击毙。

  原来父亲在当年就已经是副局长了,怎么没听到父亲说过,不对,韩云枫的脑袋有些紊乱,记得前一些时间里,韩云枫兄弟两个人回家吃饭,韩卫衣特意向父亲韩怸问了二十年前丹云大学坠楼案件的事,当时父亲韩怸说,他根本就不清楚当年的情况,不错,他起先是参与了这个案子,但是后来被局长给调走了。

  如此来说,父亲韩怸对韩卫衣说谎了,父亲非但知道当年的情况,还是负责人,父亲为什么要说谎,那当年封锁消失的始作俑者又会是谁,会不会也是自己的父亲韩怸?

  韩云枫的心当即悬了起来,心中有万道的怀疑和不安,他手持这份案卷,问刁米说:“这个东西,能否让我拿走?当我用完了,一定会归还。”

  刁米没有犹豫,当时就答应了。

  除了这份案卷,其他东西似乎并不太重要,记录的不过是刁铭凯的破案心得,还有一些不同年代的重要事件。根本就无从查实N楼地下密室是怎么个秘密,怎么才能让密室再度出现,更无从找到尔耳的下落。

  这样,四个人离开了老旧房子,矢崎的思维有些乱,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办,至于韩云枫,他的脑袋就更乱了,本来就担心韩晓的事让他焦头烂额,这会又出现了自己的父亲韩怸,更人是让思维错乱,手足无措。

  刁米发誓说,只要是为了替尔耳办事,他会竭尽全力,就算是再危险他也绝对不会退缩,矢崎和李波,还有韩云枫谢过了刁米,让他先回去休息,日后一定会有需要,到时候麻烦他的事情还很多。

  就这样,矢崎和李波只好先学校,韩云枫又给韩铎打了个电话,还是老样子,还是关机,只要韩铎没有消息他就什么也干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刁米有其它的事情,也就独自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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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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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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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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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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