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担心韩铎,不是嘛?”矢崎说,两个人非常默契地笑笑。“云枫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一定要把你个拉进来?”
“如果你不把我拉进来,那我就一个人,更危险,不是嘛?”
哈哈,两个人再次哈哈大笑,已经是百炼成魔的人,这场地狱之火注定是为他们点燃,一个前赴就要有一个后继,这样的组合最安然,谁也不用为对方担心,更无须因自己把对方牵扯进来而自责。
不过韩云枫还是很好奇,矢崎虽然是半个公众人物,可也不至于毫无道理卷进这个风浪中吧,除非,矢崎还有个特殊的身份,表面看是自由的矢崎,内心里并不自由,早已有一个束缚强行压在他的身上。因为有言在先,谁也不要牵扯和干涉对方的事情,因此不好把问题问得透彻。
“这次你相信了吧,韩铎一定知道些什么?”矢崎抛出个话题。
是啊,韩铎是有问题,这个谁都能看出来了,韩云枫目前最担心的还是韩铎能不能自我解脱和自我拯救,如果不能,他就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永远是地狱和灾难,乃至于灭亡。韩云枫认识韩铎父亲,也在一起聊天谈心,曾经向韩铎的父亲发誓过,在丹云大学这段时间,一定会好好照顾韩铎,如今看来,他没有很好地履行这个诺言,其实也难说,韩云枫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一大堆无从排解的事如成群的马蜂涌了上来。
“不管从前怎么样,现在我最担心韩铎干出什么傻事。”
“这个你放心,韩铎知道把屋子弄得烟雾缭绕,从而有效避开吸毒的怀疑,这说明他的心思和思维都很正常,并且很理性,人如果处于这种状态,是不需要别人的干预和推动。”矢崎说得很自信。
“可是,他为什么要吸毒?”韩云枫的担心要比矢崎多出一截子,这也难怪了,亲疏远近的差异,人对人的关心和重视程度是有区别的。好吧矢崎至于王恺和韩铎,这其中的程度肯定会有差别。
“他吸毒,无非要排解内心的内疚,还有一样,毒品能让人疯狂,人在疯狂中才能干出在平常无法或者根本不可能干出的事,韩铎要做什么,其实用脑袋想想,就一定会知道。”
干什么,报仇?
为高小涛报仇,还有,他要为自己讨回屈辱和被骗被戏耍的怨恨,这是唯一的解释,并且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韩云枫懂了,矢崎为什么会如此精准地道出韩铎的内心状态,包括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这叫推演,判断,矢崎有着非常智慧的头脑,还有比韩云枫更有优势的心理素质,矢崎够冷静,更知道如何才把自己控制成无情绪的人。
“你说,他要替高小涛报仇?”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这个不行吧,会有危险,动用私刑和私下寻仇,这都是违法犯纪的行为,要怎么制止他?”
矢崎冷笑了一会儿,耸耸肩,有点冷酷,他说:“谁都不希望他这样,如果他执意如此,谁也干涉不了。”
“那我们总不能任其自生自灭?”
“云枫大哥,目前他这个状态,谁能劝说得了,好心和规劝之后让他更加疯狂,他是个正常人,只是比正常人疯狂,暴躁,攻击性强悍。”
“除非——”矢崎把调子拉长,似乎在故弄玄虚。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
“除非让警察把他抓起来,脚铐和铁链的控制之下,他就别无选择了。只是这样,韩铎会生不如死。”
韩云枫沉默着,矢崎是个冷酷的人,这冷酷却是理性和别无选择。不错,他是把最残忍的东西说了出来,如果不说呢,这残忍的东西就会消失,就会灰飞烟灭,肯定不会。你不去正视伤口和脓血,伤口和脓血同样是存在;反之,如果你正视了,同样是无能为力,因为病入膏肓,等待的这是最后的诀别。
韩云枫叹口气,他同样别无选择,沉重地问:“那,要不要报警?”
矢崎冷笑:“没见韩铎之前,我的态度你清楚,我希望韩铎能为我们尽一份力,但是如今呢,韩铎什么也不会做,充其量是个行尸走肉。高小涛的死,他有一份责任,尔耳的生死未卜,他同样有着有一份责任,我希望早一天见到他被抓起来。”
“可是——”韩云枫犹豫了,多年来,父亲韩怸的教诲,哥哥韩卫衣的以身表率,养成了韩云枫懂法守法的性格,犯了错,违了法,那就别无选择,要承担。
但是,他多么希望再给韩铎一点是时间,一点机会,一点将功赎罪的机会。
再有一样,他无从判断,他并不知道韩铎干了多么大的事,错有多大,要判怎么样的刑罚,他更不知道如此情绪即将奔溃的韩铎,一旦被最信任的大哥韩云枫出卖,进了大牢,是否真的配合警方,是否能将功赎罪,是否坦白从宽,这些都是个未知数。在一大堆未知条件之下,做出这个决定是异常困难,异常痛苦的。
矢崎不再说什么了,还是凝视着整个丹云大学,这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地下密室竟然神秘消失,尔耳生死未卜,怎么样才能为这个他最信任,平时关系最好的朋友出一份力,如何才能让让尔耳转危为安呢?
两个同样的难题,分别摆在矢崎和韩云枫面前,似乎两个人在进行一场径赛,谁最先找到最好的答案。
韩卫衣这边的调查非常谨慎,重点排查了最近半个月王风联络过的任何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了突破性进展,一个叫秦吴凯的人出现在了布控网络上。
秦吴凯是何许人也?
总之,这个人物的背景十分复杂,他是拥有强大能量和权力的秦家的继承人。如果要问秦家的权力有多大,那么回答就是,大到可以通到太空那么大。
表面上,秦吴凯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商的老板,十天之前,也就是王风死亡的前七八天,秦吴凯和王风突然间有了交集,他们一起喝过茶,一起大高尔夫球,还一起找过女人玩。
事情的巧合不单单这些,还有一个更让人曾瞠目结舌的地方,王风死亡当天的早晨,秦吴凯找过王风,有人见到王风上了秦吴凯的车,车门关上之后,车没有开车,一个小时之后车门打开,王风才从车上离开。
这一个小时他们干了什么。匪夷所思。
如果说是一男一女,那会惹人浮想联翩,如果是一对同性男,那将会是一桩颇具震撼力的消息,事实上王风不是同性恋,秦吴凯同样不是同性恋。
韩卫衣大拇指狠狠按住自己的额头,全神贯注地思索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金惇走了进来,并说出一个人让人欣喜若狂的消息,秦吴凯曾经给过万分一笔钱,是三万。
这是什么钱,身为房地产开发商的秦吴凯给身为丹云大学实验室主任的王风一笔钱,这让人琢磨不定,王风手上的权力似乎不会给秦吴凯带去多少好处和利益。这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故事。
“秦吴凯现在在干什么?”韩卫衣最想知道的事情。
金惇汇报说:“刚刚调查过,秦吴凯刚刚开车出来,似乎要谈一笔生意,对方是一家医院。”
医院?
地产商和医院会有什么样的生意往来呢?
韩卫衣猛然站起来,兵贵神速,即刻出发,要在第一时间见到这个秦吴凯。
车里有四个人,韩卫衣和金惇,一个开车的,一个警员。韩卫衣和金惇坐在后位置谈论案情。
这个秦吴凯在业界已经有若干年的从业经验了,人品不错,少有负面新闻,并且这个人还乐于慈善事业。
乐于慈善事业,这六个人让韩卫衣疑心重重,今天喜欢从事慈善事业的商人,多数没有几个好东西,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背地里专门干那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车子冲向一栋奢华的大楼,叫帝王龙宫大厦,是一座七星级的写字间,林立了许多著名的大集团和财阀。
下了车,韩卫衣势如破竹,冲一口的一间豪华玻璃亭走了过去,五名保安和六名保镖瞬间并列成一排,拦挡在韩卫衣四个人跟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人,韩卫衣低头一看自己的装束,才知道自己穿的是便装,金惇三个人也穿的是便装,因为出来的太紧急了。
金惇走到最前边,从衣兜里掏出工作室,摊开,摆在几个人眼前,看过,几个人当时就熊了,吓的脸色发青,保镖把警察给拦住了,这日后可怎么办啊,于是连忙致歉,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韩卫衣用力推开了玻璃厅的门,里边有五六个人,都是一身奢华的服装,虽然对服饰不太有研究,但是也能知道,这几个人每一身的衣服也要在十万块钱之上。
五个人很有派头,似乎对韩卫衣的到来很不满意,其中一个人叼出一支烟,吸了起来,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想干什么?”
“谁是秦吴凯?”韩卫衣目标明确,直接叫出要找的人。
“我是,请问,你们是?”嘴里叼烟人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好友气派,应该是个阅历丰富的人,虽然很温和,但是有一股强悍的气场。
“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请秦先生解释解释!”
“警察,警察算个屁!”嘴里叼烟的人出言不逊,从他的样子就知道此人很嚣张,并且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人,“就算你们局长来了,也要礼让三分,你凭什么就这样闯了进来。”
韩卫衣横眉倒立,他就看不过这种涨势嚣张的主,管它是谁,管它有什么背景,只要犯在他手里,就绝对不留情。
不等韩卫衣动怒,秦吴凯急忙制止了那个人:“你闭嘴,休得嚣张。警察办案,我们作为市民就要配合,这点道理都不懂了,大学怎么念的?”
“哥,你怕他干什么?”
“闭嘴!”秦吴凯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韩卫衣在他身后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推:“好了,请你先出去一会,我这里有些事情要找秦吴凯谈谈。”
“你他妈的找死!”这个人可能是真的喝多了,竟然动拳头挥向韩卫衣的面门,韩卫衣是何等的身手,往后一仰,拳头就走空了,顺势抓住拳头,用力一扭,只听见一声惨叫,继而是求饶的声音,这是个软瓜蛋子,这么容易就败北了。
秦吴凯急忙上前,从中斡旋:“警察先生,真是对不起,我这个人弟弟太不懂事,触犯了您,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他斤斤计较,我这里替他赔罪了。”
韩卫衣放开手,心中很沉重,这样的恶少就连警察都敢打,那平时还不得怎么个嚣张呢,谁遇到这种人真是一辈子的倒霉啊,今天不行,等找个机会肯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韩卫衣一摆手,让其他几个人也暂时离开。
于是这个玻璃厅只剩下了韩卫衣四个警察,还有秦吴凯独自一人。
韩卫衣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就问:“今天突然造访,是想向先秦先生请教一些关于王风的事情。”
“哦,王风死了,我也听到了类似的报道,非常的遗憾,听到这个消息我非产的震撼,难过,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害死了他。如果警官想了解王风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也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让王风早日安息。”秦吴凯似乎早有准备,当听到韩卫衣问道王风的事情,他一定也不惊讶,相反,还有几分得意的镇定。
“看样子,你同王风是老朋友了,一定认识许久了吧?”
“也算不上太久,一次商业合作项目洽谈会上,我们结识的。想必警官先生也知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就要认识方方面面的人,王风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样啊,不知道是什么洽谈会?”
“商业合作,我听说丹云大学要扩建实验室,还有医学院的教学楼也要扩展,这个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了,也就主动联络了王风。”
“学校扩建这样的事情,岂是王风一个人能决定的?”
“这个一定了,王风在丹云大学也只是个小角色,但不是有那么一句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王风的作用是不大,但是结交了这个朋友对我以后在丹云大学的运作还是有些帮助,你说呢?”
韩卫衣阅历丰富,听到秦吴凯这样说,就明白了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似乎把那三万块钱的口子给封死了,好一个老狐狸,眼睛毛都是空的,果不其然,还不等韩卫衣问下边的话,秦吴凯就说了:“警官先生,其实不管干什么都有一对苦水啊,外人眼中我们这些房地产商人风风光光,其实我们自己也是一肚子苦水啊,远的不说,就说前不久吧,我就迫于无奈地给了王风三万块,没办法啊,我也知道这钱一给出就是个打水漂,那也得给啊,谁都知道王风是个贪财如命的人,你不给他,他就会给你添乱,你给了他,既便他不给你办事,他也不至于给你添堵,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韩卫衣哈哈笑笑,点头看着这个秦吴凯,厉害的家伙,他早就知道王风已经死了,更知道警方会查到那三万块钱的线索,也知道会有目击者在王风死亡当日见到他上了秦吴凯的车,因此早就准备了一堆的言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全把警方的怀疑降到最低。
只是不知道这个秦吴凯是否真的有问题,不过单单从这些人嚣张的本性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说,你给过王风钱?”
“当然给过了,不单单这些钱,还请他吃过饭,到高等宾馆消费,等等吧,这些又花费了我尽一万块,这个王风,简直就是拿我当大头啊!”
“这样说,你一定对他不太满意,一定很恨他了?”
“哈哈,这个怎么说呢,我们生意人,懂得什么叫和气生财,也知道破财免灾,遇到这种事心情不好是自然,人之常情,但也不会因此就怨恨谁,犯不上,用不着。谁知道三十年后谁什么样,谁能保证一辈子也用不上别人,今天吃点亏,若干年后,说不定人家王风发迹了,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吧。这年头,玩的就是这个理。”
听起来不错,这个秦吴凯倒是满口道理,不知道这些道理是发自内心的参悟,还是用来搪塞嫌疑的挡挡箭牌。
“就这些了,再就没有给王风其它什么钱了?”
“没了,就这些了。”秦吴凯摇着头说,“这些就够了,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犯不着往一个无底洞无限制地投钱吧。”
“那最近,最后一次见到王风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秦吴凯回忆了一小会儿,“最后一次是几天前吧,大概是,哦,对了,就是王风遇害的那天。”
看样子把什么都给遮挡了过去,韩卫衣有备而来,秦吴凯更是有备而来,韩卫衣感觉自己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秦吴凯早一步知道对方要问什么了。
“当时,是你去找他,还是他来找你?”
“我找他。”
“找他干什么?”
“还是承揽项目的事,丹云大学要扩建,我也是想从王风口中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我那三万块怎么也不能白花吧?”
“那他都对你说了什么?”m.χIùmЬ.CǒM
“哦,这样,丹云大学是要扩建校址和实验楼,但是具体事情还没有敲定,这个要看他们的校长黄海宇的意思,据说黄海宇是打算近期动工,但是丹云大学不是出了不少命案,这事就压了下来。”
韩卫衣咬牙切齿,知道今天是白来了,秦吴凯打了个完胜之仗,留给韩卫衣的只能是笑柄和挖苦。
这个时候韩卫衣接到一个电话,他只是听,没有搭言,然后就挂断了。
韩卫衣站了起来,似乎要告辞了,秦吴凯也很老练地站了起来,十分礼貌地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韩卫衣:“警官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一声,我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有半点推脱。”
韩卫衣拿过名片,看了眼,帝王阙地产总裁,总经理秦吴凯,不小的头衔啊,帝王阙地产是名声远播的领军性企业,在业界的口碑非常好,近几年的业务扩招到其它领域,运输,旅游,医疗。娱乐等等。
这个帝王阙集团就是秦家的核心产业,由这个秦家的继承人秦吴凯掌舵也是理所应当。
推门走出来时候,正好看见坐在大厦休息台附近的,那个嘴唇叼烟的男子,身边还有几个人,也都是刚才在玻璃厅的人,他们坐在一起不知道议论着什么,见韩卫衣走了出来,他们谨慎地把目光注视过来,见到韩卫衣身后的秦吴凯,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嚣张,韩卫衣和金惇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彼此似乎如临大敌,韩卫衣感觉到一股压力,丹云大学坠楼案件背后还有另外一桩案子在悄无声无息上演。
绝对不允许这些魑魅魍魉为虎作伥,一定要将他们的罪孽扼杀于摇篮之中,韩卫衣发誓,拼了全部也要让这些人伏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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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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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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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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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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