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儿都能成!”齐浩然一边哼着歌,一边做着早饭。
终于知道了梦中情人的真实身份,并且还和大舅子二舅子都处好了关系,至于老丈人,拿下也是迟早的事。
要是一般人,今天肯定早早的就要打扮好自己,再带上一份厚礼前往苏家混脸熟了。
所以这只是一般人,而齐浩然显然不是一般人,深谙前世各种追妹子套路的齐浩然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一整套计划。
过去的过于殷勤,会让自己的目的过早的暴露出来,说不定还容易让人产生反感。
因此,尺度的拿捏就需要好好的计算。
通过昨天的接触,齐浩然能判定苏轸对自己是有些许的好感的,但是这个好感还远远达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要知道,这个年代男女之情还是比较单纯的,一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那些绝大多数夫妻之间,在结婚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双方叫什么名字。
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毕竟是少数。
如果齐浩然直接向苏府摆明态度,万一吓到苏轸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齐浩然需要让这段关系先冷却一下,让苏轸在时间中慢慢沉淀对他的思念之情。
这一切都是为了下一次见面做铺垫。
在此齐浩然十分想感谢一下自己的未来老丈人苏洵。
苏轸今年也已经十七周岁了,但苏洵作为一位思想较为超前的独特文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苏洵这种女儿奴实在是异数。
从小虽然就对苏轸严格的教导,但是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并没有进行多少干涉。
要知道,苏轸在地州也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加才女。
想要上门提亲的人从三年前就络绎不绝的赶往苏府,而苏洵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女儿不喜欢的一定不会成为苏家的女婿。
为此有不少人指责苏洵不守礼法。
那这么多苏轸就没有见过其他优秀青年吗?
当然见过了,但是在两位兄长苏轼和苏辙的光芒之下,哪有人能轻易入的了苏轸之眼。
凤鸣楼中的惊鸿一面,之所以齐浩然能吸引苏轸的注意力,当然是因为这是她十七年人生
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完全压自己大哥一头。
综合以上信息,齐浩然自然是稳坐钓鱼台,心中一点不慌。
甚至开始盘算着下次和苏轸见面时应该给她准备些什么礼物。
可怜的苏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享受着冬日暖阳,齐浩然嘴里一直哼唱着各种流行歌曲。
没办法,这方世界也没有电子设备,只能自己给自己当音乐播放器了。
这时齐浩然突然又想起了秦如烟这位妖精般的花魁。
“若是秦如烟能活在现代社会,凭她的颜值和音乐造诣,混个超一线应该不难吧。”
“罪过罪过,我的心里只有我那可爱的苏小妹一人,怎可再想他人?”齐浩然已经开始产生罪恶感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院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住在这小院的消息只告诉了苏家人啊,昨天晚上刚见过,这么早又来找我,不会这么主动吧。”齐浩然有点诧异。
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确保没有衣衫不整后,齐浩然走到门口打开了院门。
门口确实站着一位侍女打扮的姑娘,然而齐浩然从未见过她。
“请问可是齐浩然齐公子?”姑娘低着头问道,显得十分卑微。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找我何事?”齐浩然礼数周全的回答道。
“奴婢奉小姐之命邀请齐公子前去赴宴。”姑娘回答道。
“你家小姐,可是姓苏?”齐浩然问道。
姑娘摇了摇头说道:“我家小姐姓秦。”
齐浩然恍然大悟,这应该是秦如烟的侍女。
“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齐浩然有些疑惑。
与此同时齐浩然又点了点头,将大门锁好,跟着秦如烟的侍女走了出去。
“我只是单纯的好奇秦如烟是如何知道我住在此地的,绝不是贪图美色想要见她的,绝不是。”齐浩然心中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跟着秦如烟的侍女在帝都的胡同中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处小院门前,侍女没有敲门,直接将齐浩然带了进去。
进门后侍女喊了一声:“小姐,齐公子到了。”
话音刚落,秦如烟就从房中走了出来。
今天的秦如烟化了十分适合她的淡妆,身着一袭加厚的墨绿色长裙,外面披了一件浅蓝色的披风,显得整个人十分的清新淡雅,与在凤鸣楼中判若两人。
看着反差如此之大的秦如烟,齐浩然愣了三秒钟。
“见过齐公子。”秦如烟款款施礼。
“秦姑娘好。”齐浩然抱拳回礼道。
秦如烟白了他一眼说道:“早就和公子说过叫我如烟便好,仅仅一日未见,今日却显得如此生分,齐公子怕不是嫌弃如烟了,还是齐公子另有新欢了。”秦如烟说着说着,渐渐有些抽泣之感,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看着齐浩然的眼神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无助,仿佛那齐浩然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一般。
“你不去中央戏精学院真是屈才了。”齐浩然满头黑线,然而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如烟姑娘真是冤枉我了,此处还有外人,我若叫的太过亲密,那岂不是坏了姑娘的名声,使不得。”齐浩然解释道。
“齐公子果然还是另有新欢了,我这院中只有两个随我一同长大的侍女,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外人,昨日我就遣小桃去公子家中邀请公子,没想到等了三个时辰都没见人影,后来我便想了,我秦如烟不过是烟柳之地的女子,哪有什么资格接触齐公子这般天骄人物,想必只有那皇室之女才有资格配得上公子吧。”秦如烟越说越委屈。
“如烟不要误会,昨日我就是前往一长辈家中,饮酒聊天过于愉快忘了时间,天黑了才回来。”齐浩然继续解释道。
“诶不对,我跟她解释个什么劲儿呢,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嘶,居然被她两句话就带着节奏走了,这古代的茶艺大师也是恐怖如斯啊。”齐浩然想到。
听到齐浩然愿意为自己解释一番,秦如烟破涕为笑,那笑容令百花都为之失色。
“收放自如,佩服佩服。”齐浩然暗自感叹。
“一日未见齐公子,如烟便感觉好像过了一纪那么久。”秦如烟看着齐浩然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多谢姑娘厚爱,齐某无以为报。”齐浩然说道。
看着齐浩然仍然是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秦如烟心中有些气馁,其实她说的都是真话,自从齐浩然走后,她的脑海中便总是出现他的身影。
凤鸣楼毕竟神通广大,而齐浩然又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秦如烟还是打听到了齐浩然的住处。
那日心中便有许多话想要向他倾诉,然而他还是匆忙的走了,没有半分留恋。
一直被人追捧的秦如烟何曾见过如此情况,她并不知道齐浩然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才匆匆离去的,只是以为齐浩然是一位真正的正人君子,对自己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
无形之中,秦如烟进行了一波自我攻略。
齐浩然要是知道她怎么想的肯定会大喊:“冤枉啊,我真没有PUA她,是她自己动的手。”
秦如烟憋了一肚子话,越憋越难受,于是就想赶快把他找来一诉衷肠。
昨天晚上鸨母特意叮嘱了秦如烟一番,让他不要再打听有关齐浩然的事了,上面有人特意关照过,不要暴露齐浩然的信息。
因此秦如烟更加好奇齐浩然的身份,他就像毒药一般,闻上一口便让人上瘾。
“想必齐公子还未用过午膳,如烟亲手准备了些粗茶淡饭,不如我们边吃边聊。”说着,秦如烟将齐浩然引到餐桌上,将保温箱中的菜品取出。
是的,没错,是保温箱。
大学士境界就可动用神通以才气为手段制作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然了,一般只有工部的人和专门修习墨家学说的读书人才会研究这些东西,一部分流传到了民间,当然,价格也会比较昂贵。
齐浩然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玩意儿,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尝了几口菜,齐浩然眼前一亮,这菜品的质量完全不输苏轼。
没想到秦如烟还有做菜的天赋,那么上帝究竟为她关上了哪一扇窗呢?
“如烟姑娘真是好手艺,今日之菜肴为我生平仅见,十七年来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齐浩然夸奖道。
“既然喜欢,那齐公子便多用些,若是不够,如烟再去做上两道。”秦如烟看到齐浩然如此夸奖自己的手艺,心情也是十分愉悦。
“这些便足以了,我们两人吃这么一大桌菜,已是有些浪费了。”齐浩然说道。
秦如烟懂事的点点头。
共同饮了三杯酒后,秦如烟的脸色更加红润了起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让齐浩然多看了几眼,曾经齐浩然不知道天生媚骨到底是什么样的,今天齐浩然知道了。
“如烟想讲一讲自己的故事,不知公子可愿一听?”秦如烟媚眼如丝的看向齐浩然。
“荣幸之至。”齐浩然说道。
然而此情此景,齐浩然的吐槽之魂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失败要还贷,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无奈走上不归路?”齐浩然想到了自己前世听到的许多类似模板的故事。
“我本是西夏之人,然而在我还未记事时,父母便已不在了,家中老奴将我带到大宋境内,关于家世我一概不知,老奴体弱多病,不久后便离世了,他走之前将我托付给一户秦姓人家收养。”说到这里,秦如烟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齐浩然则有些惊讶,他实在没想到,如此具有江南韵味的姑娘,竟然是西夏人。
秦如烟继续说道:“我那养父母家中虽不富裕,但也足以温饱,童年时的日子过得还算快乐。”
说到这里,齐浩然能从秦如烟脸上明显读到一份不舍与追忆。
“可是好景不长,司马家族之人霸占了我养父母家中田产,养父气不过便去官府理论,可他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本就身体孱弱的养母经此打击更是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故去了。”秦如烟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在尽力的克制不让眼泪流出来。
“之后年仅八岁的我被我养父那游手好闲的儿子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看我面貌出众便直接将我带来了帝都,卖到了凤鸣楼当中,这十年中,凤鸣楼老板给我们找了许多专业的老师,教我们琴棋书画,妆容礼仪,以及那取悦男人的本事,我是最有天分的那一个,自从上一任花魁嫁给蔡大人当妾后,我便成了新的花魁,这就是我的所有故事。”秦如烟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说完便静静的看着齐浩然。
齐浩然也静静的看着她,在她讲述故事的时候,齐浩然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倾听者,没有插过一个字,就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她,认真听她将故事讲完。
此时的齐浩然心境开始了波动,和前世那些听起来就令人发笑的不是不同。
秦如烟的故事虽然有些俗套,但充满着真实,她没有讲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只是以一个第一视角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那些苦难通通一笔带过。
正因为如此,齐浩然才开始将自己的视角也代入到秦如烟自身中,她苦吗?当然苦,还未记事变成了孤儿,好不容易有了家却又突然家破人亡被逼成了青楼女子,而为了学习那些知识,其中受的苦绝不是所谓的十年寒窗苦读就能比拟的。
齐浩然这时才开始真正的正视秦如烟,将她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奇女子。
良久,齐浩然才开口说道:“我真的很佩服你,如烟。”
“若是天下读书人都能如你一般,我大宋人人皆大儒,辽国何惧之?”齐浩然的表情十分认真,望向秦如烟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惜与欣赏。
秦如烟哭了,眼泪彻底夺眶而出。
她第一次有了被人理解的感觉。
这十年来,凤鸣楼几乎是半军事化管理着她们这些失去自己身份的姑娘。
为了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稍有出错便被打的遍体鳞伤。
那些所谓的老师们从未将他们当过人,语言中始终带有讥讽甚至羞辱。
而这些“姐妹们”因为秦如烟过于出色,一直孤立她,排挤她,都在眼红她的花魁之位。
青楼的管理者们,更是将她当做赚钱的工具。
只有齐浩然,真正的将她当做是一个人。
此时的秦如烟抛弃了自己所有的矜持与骄傲,趴在齐浩然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齐浩然只是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在齐浩然的怀中,秦如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哭着哭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如同一只小猫,此时的秦如烟不再是那万众瞩目的花魁,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罢了。
看着那世间少有的精致五官,齐浩然心中没有产生一丝邪念,有的只有同情与爱惜,一种被称为保护欲的东西,在他脑海中渐渐产生,挥之不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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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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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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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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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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