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继续爬到了八楼,发现八楼一切安好,没有狼藉的血痕,没有狰狞的爪印,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事情就在我的门口发生了,至于有没有东西进入到了我的房间,是一个未知数!
“咝——”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迈着沉重的步子,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拿出钥匙来,在开门之前,我先用手电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锁孔,因为我得确认这锁孔没被人动过手脚。
端详了一阵子,我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蓦然抬起头,回头一看——
一个女人,脸上没二两肉,脸色青灰,就跟得了重痨病似的,那脸死气沉沉。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的,不说脚步声,就连开门都没有一点声音。
这就是我对面的邻居,那个在窗户口跟我面面相觑的女子。
她看着我,眼睛没有一点神采,却死死地锁定了我。
那一刻,我怀疑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类。
“你干嘛?”我忍不住问了一声,然后直起了腰肢。
我比她要高一头,这样子让我恢复了不少的底气。
“你干嘛?”她原话反问了我一句。
“我?我住这里。”
说着我将钥匙塞进去,然后将门给扭开,人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我将门关上,然后在猫眼里看那个女人。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猫眼。
我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从猫眼里看到我,可是跟她的眼神一接触,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一动不动地起码站了5分钟,可惜我的耐力比她还强,直到她像个木偶人那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我才回头。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看着冒着一股死气,弄不好……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难道说,我对门住着一个活死人,这人,是被怨灵侵染了吗?
因为女子的出现,让我忘记了之前的事!
此时我才突然想到,那门口的血和防盗门上的爪印。
那一刻,我人瞬间高度警惕起来,人就像猫一样炸了毛。
不过这毕竟是我的家,我对家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我从旁边蹿进了厨房里,一伸手就摸了一把菜刀掂在手里,心里顿时稳妥多了。
然后我突然想起了我那四颗珍珠,那可是我的宝贝,可千万别被人给摸走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就狂跳起来。
但是我并没有马上跑过去找珍珠,而是认真检查屋内的痕迹,看看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幸好,我推开自己的卧室门,门缝里掉下来一颗大米。
这大米当然不是我用来辟邪的,而是用来检验是否有人闯入了我的卧室。
看到那颗大米掉下来,我的心也落了地。
因为我的珍珠,就藏在卧室里。
卧室哪里呢?被褥之中,我用袋子装了,塞进了被套里。
虽然这次珍珠没丢,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这战斗已经打到了门口,虽然没进来,下次可就说不定了。
对了,我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战斗是怎么打起来的,战斗双方各是谁?他们又是为什么打起来的?是两败俱伤,还是一方取胜?取胜方为什么没有进屋?
我越想越惊悚,于是出门买了一些小铃铛回来。
然后在每个房间的入口都扯上线,装上了小铃铛,同时,我还在防盗门的门外安装了一个隐秘的监控探头。
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安全,又在阳台前安装了一个监控探头,如此,就算有东西从阳台外爬进来,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做完这些,我在枕头上放了那把伞兵刀和“幽灵光束”。
握草!终于!齐活了。
我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沉淀”了一阵子。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看手机,时间到了晚上10点。
我没有吃晚餐,感觉良好。
佛教过午不食,认为日暮是畜生食时,昏夜是鬼神食的时候。
我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随心而动,今天中午跟阳华吃得太多了,而今夜心情紧张,更加不敢惊动鬼神……
精神饱满让我又格外自信了,我放开双腿,躺在床上玩了一阵子手机。
然后睡眠袭来,我想了想,又走去厨房,将那把菜刀拎到了卧室,放在床底下。
不是要用菜刀砍谁,而是避免有人进来拎我的菜刀将我当菜砍。
我从来不做恶梦,哪怕是在这种高强度的压力之下。
但是我的睡眠并不特别深,我突然惊醒,因为耳朵里听到持续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敲门声很清晰,四声。
人三鬼四,来者是鬼?
我拿起了手机APP,调清了监控摄像头。
外面有一个女子,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衣,就站在我的门口,低着头,很笃定地敲着我的门。
我看时间,凌晨3点多。
再看那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我的邻居,她那睡衣真够宽大的,不仅遮蔽了她女性的特征,甚至连她的双脚都看不到了。
太可恶了,这女子是精神病吗?这个点敲人门,都不怕扰民的吗?
她敲门的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执着。
因为我完全不理会她,结果她连续在那里敲了二十来分钟,看起来就像是木偶人一样。
这可真让人来邪火。
愤怒有时候可能会让人的害怕情绪变轻微,我被一股邪火激着,走到了门口,但是我没开灯,因为我不想她从猫眼里看到室内光线的变化。
我在猫眼里看过去,外面的声控灯没亮,但是可以看到一个黑黑的脑袋就在猫眼下面。
“笃笃笃笃。”
敲门声持续不断,就像某种诅咒一般。
这女疯子,难道真的准备敲一整晚吗?就算我今晚不理她,难道说从明晚起,她又要再敲?
想到这里,我气到极点,脾气突然就爆发了出来,大声吼了一句:“谁啊?”
那女的不回答,垂着头,脑袋藏在长头发里,木偶一样站着。
见她不回答,我自然不会开门。
可是过了一阵子,她又开始敲了。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肯定要拉开门吼她一顿,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想到一个可能性之后,我特别的害怕。
那个可能性就是,她是故意激怒我的,如果我打开门,就一定会有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选择了拨打110。
但是,居然,手机没有信号了!
手机信号屏蔽并不算特别难,现在从网商那里买一个屏蔽器来做这种事还是很容易的。
好在我的蓝牙设备还能用,我还能清晰地看到门外对方的一举一动。
此时,她已经不再敲门了,而是在我的锁孔上捣鼓什么。
没过多久,我的门锁居然“啪嗒”一声开了,然后就是推门的声音。Χiυmъ.cοΜ
握草!这可把我给吓得半死,她到底是怎么打开这门锁的?难道说,她从房东那里拿到了钥匙?
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这锁我是打了暗锁的,就算她有钥匙,也没法打开我的门!
这个疯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我现在操菜刀出去将她剁了,算不算正当防卫?
“叮铃铃!”
“叮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吓得我全身一凛!
那铃声是从阳台那边传来的。
可是在监控中,阳台上没有任何东西进来啊,除非进来的不是人!
霎时间,我全身都凉透了,就像是一盆冰水,直接从头上给我浇下来!
有东西从阳台进来了,监控看不到,那肯定就是阴物!
房间内突然变冷的气温也告诉我,有东西进来了!
前后夹击,我无路可退,可是我得做一个选择,是拉开门跟外面的女疯子对一仗,还是硬着头皮跟屋内的阴物周旋。
又是选择!
我记得,高中语文老师说过,人生的选择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选择,就那么几次,高中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就业的时候有一次,结婚的时候有一次,而另外的选择,都是无关痛痒的。
我曾经深以为然,可是现在我不这么看了,因为我的选择,每一次都能要命。
5岁那年落水,放手还是不放手?
现在,是开门,还是不开门?
这些,无关前途,却都是生死抉择!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开门,而是选择了直面自己完全没有把握的阴物!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我会有这个选择?是不是蒙的?
还别说,真不是蒙的。
只是我觉得,如果进屋的阴物真能害我,那我早就死了好几遍了,因为防不胜防啊。
再有就是,那女疯子虽然看起来羸弱,却一心一意地要进屋,如果我开门,那就正遂了她的意,等待我的,将不会是一个弱女子那么简单的。
最后还有一个不算太靠谱的理由,对待这阴物,我并非毫无办法,在我的手心里,现在正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掌心雷符呢,那可是上品的黄符。
关键时刻,我还是很信阳华的。
当我镇定下来之后,气息也匀了。
我拉亮了客厅的电灯,电灯在闪烁,电流不稳,颤巍巍的,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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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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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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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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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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