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语站在公寓门口,定了定神,接着叩响了门铃。
门缓缓一开,就只见鹿墨言如同黑宝石一般镶嵌在门框里,在暗夜里闪耀着幽幽光泽。
他身着墨青色丝绸感的家居服,倚靠在门框上双臂抱怀,身姿慵懒。
看着门口林知语的眼神魅惑性感,好像早就等在门口恭候多时林知语的到来。
“请进...”
林知语还没来得及问鹿墨言急匆匆找自己有什么事,便被鹿墨言先声夺人邀请进了家门。
跟着鹿墨言一路进入客厅,客厅内有些昏暗,只开着几盏夜灯。
抬眼向屋内餐桌的方向看过去,桌上别有雅致地放着几只餐烛,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着,一旁几朵娇艳欲滴的白玫瑰竖立在一个玄色玻璃瓶里孤芳自赏…
慢慢走近,甚至还能感觉到鼻尖萦绕着一缕浓郁的,独属于鹿墨言气味,原来是桌角摆放的沉木香薰在静悄悄地燃着...
桌上摆着两套白色餐盘,和高端的银色器皿,里面各躺着一份香气四溢、品相绝佳的牛排,旁边的几个玻璃盘中还精致地装着各色小食沙拉。
餐桌上的边边角角陈列布置,无一不透露出屋主人独具一格的品味和完美主义的性格。
林知语看着眼前一桌鹿墨言准备的美味,又见他仍旧是沉声不语,林知语便停下脚步缓缓向鹿墨言开口问道。
“鹿社长,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只见鹿墨言却不紧不慢地走到厨房,从木质柜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玻璃杯,一看就是他价值不菲的私人藏品。
接着他拿在手中对着桌边微弱的烛火光,仔细地欣赏着玻璃在黑暗中散发的光泽。
“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我想请你吃饭。”鹿墨言声音慵懒,避开林知语的视线淡淡回答道。
“所以你急匆匆打电话给我,说有要事要见我,就是为了请我吃饭?”
林知语被鹿墨言耍了一道,心中一时有些情绪冉冉升起。
毕竟她为了赶到鹿墨言家,骑着白叙之的摩托车一路闯红灯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加之今天在鹿墨言公司发生的不愉快,林知语哪会欣然坐下来和鹿墨言安静地吃饭。
“不好意思,鹿社长,我用过晚饭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林知语后退两步,正准备转身离开。
“上次我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幽幽的声音传到林知语耳中,瞬间将她如同锤子一般钉在原地,让她无处可逃。
林知语的脑中一下像被通了电一般,瞬间回忆起那天在天台上和鹿墨言...以及鹿墨言说喜欢她还要等她答复的话。ωωω.χΙυΜЬ.Cǒm
“什么...什么事情啊?”林知语的眼神有些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躲避起来,但鹿墨言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是在装傻。
良久,林知语还没有等到背后男人的回答,便缓缓转过身,看到鹿墨言恰巧也盯着自己。
他眼底的眸色在黑暗中映衬地更加邪魅阴柔,宛若深渊野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爱的猎物,嘴角丝毫不避讳地勾起一抹狂野不羁,而又意味不明的笑。
只见他缓缓拉过身旁的实木座椅,端着那只玻璃高脚杯轻轻放到桌子上,一手搭在座椅靠背上,缓缓抬眸,开口道。
“坐过来。”
鹿墨言明明是和平时一般的柔声细语,极尽温柔的状态,此时却带给人以不容拒绝的气势。
林知语摸了摸鼻尖,脚上好像绑上了千斤重的沙袋,艰难而又不情愿地一步分成两步地走向“虎穴”,噢,不对,是座椅。
林知语垂着眸,眼神丝毫都不敢移开地面,因为她怕一个不小心又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鹿墨言又对自己做上次在天台做的事。
哪怕是曾经不可一世,和一帮男生天天厮混在一起的“假小子”林知语,那也会害怕啊!再怎么说毕竟她还是个从未涉情海的黄花大姑娘…
迎着鹿墨言直勾勾地注视,林知语故作自然地坐下,可屁股都还没完全挨到椅子,她就感觉身后那炽热的胸口缓缓隔着座椅靠背向自己靠过来。
下一秒,只见鹿墨言整个人倚向林知语坐的椅子,微微俯身下去。
整个胸腔都几乎贴近了林知语的后脑勺和后颈处,近到林知语都可以听到他胸腔内那颗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
接着林知语就感觉到一只白皙无暇的手臂从她耳侧穿过,那只寒玉似的手拿起她面前餐桌上的一瓶提前启开的白葡萄酒,轻轻扬扬地倒进了那个之前为她准备好的青色酒杯中。
妖孽啊!连鹿墨言的手都在似有似无得勾引她!
“你确定你不知道我在问你什么事?”
鹿墨言从林知语身后给她倒完酒,仍旧是保持着手撑在面前桌子上的姿势,将坐在座位上的林知语整个人都好似包裹起来,不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见身下的女孩仍旧是咬着嘴唇不做言语,鹿墨言薄唇一勾,神色妖孽。
他故意用低沉暗哑,无人能抵挡的性感低音炮,将薄唇贴近林知语的脖颈处,一下一下极尽魅惑着,摧毁着眼前女孩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那,要不要,我再来帮你回忆一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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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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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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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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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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