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是把小脑袋偏了开,裴泽才又突然咬上了她的耳朵。
付笙笙瞬间小脸一红。
“裴泽哥哥,你是不是饿了?”
“恩?”
“这是人耳朵,不是猪耳朵。”付笙笙强调道。
裴泽无奈地逃课口气,那气流就在她的耳边,搔得她痒痒的。
他口齿间的厮磨渐渐从耳廓辗转到了耳垂,把付笙笙小巧的耳珠含在了口中。
付笙笙霎时慌乱得手上的绷带都快缠反了方向,急匆匆地调整了过来。
“你的耳朵,可真敏感。”
这是裴泽早就发现了的事情,可是他每次看着她,耳朵红红的,就觉得特别可爱。
“你还有心思闹!”
付笙笙故意用指肚轻轻地压了压他的伤口,裴泽闷哼了一声,鼻腔中发出的“嗯”声,就像是在应声一样。m.χIùmЬ.CǒM
“好了,包扎完了,其实该去缝针的,明天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怕我处理的不好,会伤口感染。”付笙笙担忧地说道。
裴泽犹豫了一下,认真地向着付笙笙道,“明天我自己去就好了,这点伤没什么。”
“要是划在我身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付笙笙瞪了他一眼,“受伤了就老实点,你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更担心而已。好了,这都半夜三更的了,先回去睡觉。”
付笙笙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
裴泽轻笑了一下。
“付笙笙,我是手受伤了,不是腿脚不方便,你不用这么小心。”
“我不管。”
她把裴泽扶回了床上,又帮他拿来了一件衣服,把刚才那件带血迹的衬衣换下。
“好了,睡吧。”
两人各自倒了下来,裴泽习惯性地想要把付笙笙搂在怀里,可却被付笙笙制止了。
“你不要动,我抱着你。”
付笙笙的小手轻轻地缠上了他的腰际线,整个人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两人睡的很安稳,付笙笙是偷瞄着裴泽睡着了,才安心地闭上眼的。
可是闭上了眼,付笙笙还是睡不着。
她没有想到裴泽的情况会严重成这样。
她一直都觉得裴泽一个坚强的男人,就像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无法动弹他的睫毛一下。
可是……
裴泽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的情况这么不乐观,甚至出现自残这种事情。
可是看他清醒后的样子,又好像是没事一样。
付笙笙心头一阵慌乱,渐渐地,她感觉到,裴泽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身上也冒了一层冷汗。
她猛地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裴泽整个人的表情都极其痛苦,嘴唇有微微的张合,像是在说什么话,却没有声音。
付笙笙看着心疼极了,叫了他好几声,想把他叫醒,裴泽却是猛地睁眼了一瞬间,没过几秒,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又睡了过去。
付笙笙不禁自责起来,都是她的错,她就不该嚷着要裴泽带他回去的。
她起了床,去拧了一张毛巾,解开裴泽睡衣的纽扣,帮他擦了一遍身子。
整整一个晚上,她反反复复地般裴泽擦着汗,付笙笙开始犹豫起来,该不该向裴泽细问这件事。
付笙笙明白,上次在邻市,裴泽主动和她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肯定裴泽在心里已经反反复复忖度好了,选了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和他讲的。
所以,要是她再去追问裴泽,会不会对裴泽只是再一次的伤害呢?
付笙笙越想越觉得头脑发晕,没多久,就说了过去。
第二天,她再起床的时候,裴泽已经不见了。
付笙笙担心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才看见裴泽在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
“我去医院,你别担心,然后东东那边也有点消息了,我去理一下情况,可能下午才回来。”
裴泽虽然写着让付笙笙别担心,可她哪儿有不担心的道理。
付笙笙考虑了一下,她觉得他可以去问一个人。
裴老爷子一直很疼爱裴泽,他应该会知道其中的一些缘由吧。
付笙笙连早饭都没有吃,立即去约了裴老爷子。
她在裴家旁边选了一个餐厅,打电话请裴老爷子不告知家里人出来一趟。
付笙笙不想让裴家人知道裴泽现在的情况,她心想裴泽肯定也不愿意让裴家人知道,说不定得来的不是关心,而是算计和冷嘲热讽。
单独让裴老爷子知道,应该就没问题。
裴老爷子接到电话是,一听付笙笙语气迫切,又在追问当年的具体情况,就猜得到一定是裴泽出事了。
他急急忙忙地出了门,早早的就在两人越好的地方等着付笙笙。
“笙笙,阿泽他严不严重,他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付笙笙一五一十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去裴泽妈妈坟前祭拜,遇到不怀好意的村民,还有裴泽躲在柜子里自残的事情都给裴老爷子交代也一边,裴老爷子听着,也是一片心痛。
“这都这么多年了,怎么……怎么他的心病还是没好啊,哎,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裴老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
付笙笙赶紧追问,“爷爷,裴泽哥哥他又给我说过,小时候被他外公打骂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只是这样的话,他应该不至于自残才对,他以前是不是还发生过其他的事情。”
裴老爷子取下老花镜,揉了揉已经泛红的眼睛。
“阿泽这个孩子,真的很可怜。我原本觉得他变强大了,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可是……大概有些事情就会是人一辈子的心理创伤吧。”
他重新把老花镜带上,然后缓缓对着付笙笙道,“你见到阿泽,已经是他十六岁的时候了,那时候他虽然还有些孤僻,但是算是走出来了。你昨天见到那个人,应该就是小时候欺负阿泽的头头儿。”
付笙笙听到裴泽的名字,和欺负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怎么听怎么不习惯,可是她又知道,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裴泽小的时候,因为他妈妈以前许诺过村民的事情没有达成,所以经常村里的大人经常给自己小孩说,都是咱们裴家害他们穷的。再加上阿泽的外公对阿泽的态度也不好,所以村子里不管是谁,都敢来踩上一脚。”
付笙笙点了点头,她隐隐约约从昨天发生的事情里就能窥得见一些端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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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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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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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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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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