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任 珍妮特·耶伦

　　——美联储历史上首位女掌门人

　　第三十七章美联储来了“微笑女王”

　　身材娇小的耶伦时常面带笑容，给人的印象就像是惹人喜爱的姑妈一样。

　　——《时代》杂志

　　一、出生于布鲁克林区的高材生

　　布鲁克林区位于美国东北部，纽约曼哈顿岛的东南边，是美国纽约州纽约市五大区中，人口最多的一区，大约生活着250万居民，这样的人口规模即使是一般城市也望尘莫及，因此其也是纽约州人口最多的区。1946年，珍妮特·耶伦就出生在这里，她的家庭算不上富裕，父亲是位家庭医生，母亲是个对金融有兴趣的小学教师。

　　正是由于母亲的影响，让耶伦从小便对金融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她从布鲁克林的高中毕业后，很多人都以为她会选择她所擅长的数学或自然科学作为未来的专业方向，但是耶伦却选择进入布朗大学，并在听过第一堂宏观经济学课后决定学习经济学，多年后她回忆说：“我记得当时坐在那间教室里，学习到大萧条期间一些本可实施却并未实施的决策，它们原本能够减轻所有人的痛苦。对我来说，那是真正的‘茅塞顿开时刻’。我意识到，公共政策能够、也理应解决那些问题。”

　　从布朗大学取得经济学学士学位后，她又进入耶鲁大学，师从享有盛誉的凯恩斯学者詹姆斯·托宾，并获得博士学位。人常说的“名师出高徒”一点都没错，托宾在经济学界的地位举足轻重，是资产组合选择理论极其重要的创始人之一以及诺贝尔奖得主，主要著作有《美国企业准则》（与哈

　　里斯等合著）《国家经济政策》《经济学论文集：总体经济学》《十年后的新经济学》《计量经济学论文集：消费与计量经济学》等。

　　托宾对于自己的这位女弟子也是赞赏有加，在教学方面耶伦也是他得力的教学助手。在托宾看来，耶伦对课程的学习非常明白透彻，以至于她的笔记成为了他的课程模本并流传多年。哈佛大学教授、经济学家肯·罗格夫回忆说：“托宾直接把它们（笔记）发给我们，说‘用这些吧。这比我自己的要好太多’。珍妮特的思路十分清晰，尤其能够消化那些复杂理论并使它们易于理解。”

　　不过，托宾对耶伦影响最大的估计还是这种观点，即托宾提出经济学应该是“对现实中的人的关照”。这种影响贯穿到了耶伦此后的人生和职业当中，她认为自己作为开明的凯恩斯主义者，不仅仅是掌控数据的理论经济学家，更应该关注经济和经济学对现实生活中普通人的影响。她说：“对于经济学我最喜欢的是，它提供了一种严谨的、分析性的方法来思考那些对人们生活有重大影响的事务。经济学是一门与人类福祉核心方面切实相关的学科，它有一套方法论来思考这些事情。这样的结合对我非常有吸引力。”正因为这种认识，她在此后的演说中，不止一次强调说：“虽然我们通过金融市场开展工作，但我们的目标是帮助老百姓（MainStreet），而不是华尔街（WallStreet）。”

　　最终获得经济学博士头衔之后，耶伦开始了自己的教学生涯，她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长期任教，在这里她向她的学生们教授经济学，也将自己对于经济学的理解和期望传达给他们。在此期间，她也发表了涉及诸多不同领域的研究成果，被学术界公认为是一位思想敏锐、备受尊重的学者。在哈斯商学院任教时，耶伦因教学认真、治学严谨，两次荣获该学院的“杰出教学奖”。

　　对于耶伦来说，经济学不仅是她的所爱和职业，甚至也成为了她今后生活的重心和全部。

　　二、一家三口痴迷于经济学

　　美联储主席本来就引人瞩目，而作为美联储百年历史上第一位女掌门人就更加令人好奇，她的学术经历、工作能力如此，婚姻、家庭更是很多人乐于谈论的话题。说起婚姻，很多人都觉得事业成功的女性往往很难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耶伦这位超级大才女则不然，她在恩师托宾的影响下，从学术界转向公共领域，从耶鲁大学助教转向美联储求职。在美联储的任职非常短暂，美联储的办公室没有改变她的职业生涯，而美联储的餐厅却让她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在这里她与未来的丈夫乔治·阿克洛夫相遇。

　　1977年，耶伦和阿克洛夫相遇在美联储的一次午餐会上，阿克洛夫是美联储的访问学者，耶伦即将离开美联储打算前往英国，而此时阿克洛夫也打算执教伦敦政治经济大学。当时，耶伦31岁，阿克洛夫37岁，刚结束一段婚姻，二人相识半年后，便闪电结婚。耶伦说：“我们一见钟情，然后决定结婚。”而阿克洛夫也表示，“我们不仅性格非常契合，而且在宏观经济学上也一直能达成几乎完美的共识。”

　　二人回到美国后，一起来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开始了一段成功的执教生涯，但彼时他们的成就还不太耀眼。不过，阿克洛夫和耶伦的名字还是经常会一同出现在许多学术文章的作者栏里。他们的同事说，二人彼此互补，阿克洛夫时常冒出疯狂的想法，耶伦则把它们变成严谨而富有逻辑的论证。耶伦的朋友、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劳拉·泰森说：“她丈夫讲的笑话能让她笑出眼泪。我觉得她在生活上很幸福。”而阿克洛夫对这段婚姻的看法是：“我们不仅性格完美吻合，而且在宏观经济学领域几乎完美地一致。我们唯一的分歧是，她对自由贸易的支持比我多一点。”

　　如果以为阿克洛夫是默默无闻的居家男人，那实际上大错特错，阿克洛夫在经济学界的影响力甚至高于耶伦。2001年，阿克洛夫发表了题为《柠檬市场：质量的不确定性和市场机制》的论文，文中提出的不对称信息论具有里程碑意义。他引入信息经济学研究中的一个著名模型是“柠檬市场”（the“Lemons”Market），其主要用来描述当产品的卖方对产品质量比买方有更多的信息时，低质量产品将会驱逐高质量商品，从而使市场上的产品质量持续下降的情形。阿克洛夫的理论被广泛运用于一些完全不同的领域，如健康保险、金融市场和雇佣合同等。也正因为这一理论，他斩获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可以说，耶伦与阿克洛夫真正做到了“琴瑟和鸣”，他们在经济学领域的学术研究中共同发表过多篇论文。因此，美国一本情感畅销书用这样的小标题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找一个真正和你势均力敌的伴侣，他们不仅是完美的生活伴侣，也是经济学研究的知己。”

　　不仅如此，在他们的生活中经济学无处不在，甚至连他们的儿子也继承了他们的传统，从小便喜欢经济学。大多数家庭在度假时都会带上大量衣物、食品、玩具等，而耶伦一家却与众不同，他们去海滩度假都会带上一箱子的经济学书籍，和儿子旅行的互动节目不是在水里玩耍，而是看着海水同时读书。

　　正是源于这种家庭氛围的影响，耶伦的儿子罗伯特·阿克洛夫也选择了以经济学为自己的专业，他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经济学博士后，在沃里克大学教授经济学。

　　三、事业和家庭兼顾的幸福女人

　　作为一名经济学家耶伦是成功的，但是她并没有因为工作的变迁和繁忙而忽略了对家庭的照顾，她始终都不忘自己女性的本色，认为保持家庭和事业的平衡才是最为自然的事情。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耶伦也像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对吃和烹饪美食有很大的兴趣。耶伦的朋友们就经常能够享受到她亲手做的美食，大家尤其会激动地谈起耶伦做的美味猪排。

　　除了自己亲手下厨外，耶伦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食爱好者，她从来不惜对居住城市遍布大街小巷的美食表示出强烈的热情。不得不说的是，耶伦对中餐也是情有独钟，当她还在伯克利工作时，就经常去一家普通的中餐馆吃午餐，一贯的搭配就是四川虾球配健怡可乐，这是她的最爱。说到这些她的好友威尔考克斯显得十分平静，她觉得这些发生在耶伦身上再正常不过，当有人和她聊起这些时，她总是会这样说：“没有人会想到，那个曾和你一起吃四川虾球的人会成为美联储主席，耶伦还是耶伦，她一直都没变过。只要她立志要达到的目标就一定会顺利达成。”

　　这就难怪耶伦的朋友们在谈到她时总会说：“她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而且她在生活上很幸福”。关于这一点，她的丈夫阿克洛夫似乎更有发言权，每当跟外人讨论起他们的家庭生活时，丈夫阿克洛夫都会说：“当她在美联储工作时，我能做的就是处理好家务。当然，我能给予的更大帮助是精神支持，在她每天受白宫的政治风云洗礼后，回家的时候。”

　　的确如此，耶伦之所以能够在工作上放开脚步前行，与丈夫无私的支持不无关系，比如，耶伦1994年回到联储出任理事，当时阿克洛夫任教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他开始往返于首都华盛顿和加利福尼亚州之间；当耶伦成为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后，阿克洛夫把重心倾向家庭，承担起带儿子的责任。他说，自己当时对耶伦的最大帮助是“在每日政治风暴中提供心理支持”；当她确定入主美联储后，阿克洛夫这位昔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经济学家，又立即决定从苏黎世大学的瑞银国际经济研究中心离职，以防给人留下“利益输送”的口实。

　　夫妻间表达恩爱的方式何止千万，阿克洛夫则用最为贴切、务实的做法给了耶伦最大的支持。女经济学家嫁给男经济学家，虽然不如王子、公主般的童话故事浪漫，但也不失一段佳话。就如耶伦的朋友们经常说的，“她的丈夫很幽默，能让她大笑到流眼泪。而且，耶伦也保持着家庭和事业的平衡，并未放弃烹饪的爱好和关心儿子。每到假期，耶伦都会和丈夫一起去旅行，去探索世界。”

　　耶伦之所以能够做到家庭、事业两不误，这估计与她沉静的性格有关，她总是能够在纷乱中找到秩序，总是能够将千头万绪的工作和家庭琐事做得井井有条。这样的性格并非记者及作家们的揣测，而是有证可循的。

　　那是发生在1989年的一件事情，当年洛杉矶遭遇了一场十分罕见的大地震，地震波及加利福尼亚州从旧金山到萨克拉门托的大部分地区。强烈的震感让所有人惊恐万分，而当时耶伦就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地震发生时，她正和自己的同事安德鲁教授在大学一栋老旧建筑的六楼。当地板晃动的一刹那，安德鲁认为他下一秒就要丢掉性命了。为确保安全，安德鲁迅速地跑到了门框处，但他发现耶伦仍待在桌子旁。安德鲁之后回忆说：“她（耶伦）表现得相当冷静，也没有大哭或大喊，后来，她平静地走到

　　门框。”

　　当然，面对灾难有如何过激的反应都是正常的，但是能够处变不惊，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的人则实属罕见，正是因为耶伦与生俱来的这种沉静，让她能够在纷繁复杂，变化万千的人生和经济风云中始终保持清醒，她永远微笑着，实现了事业和家庭的完美平衡，也把握住了自己的幸福

　　人生。

　　四、耶伦的经济思想及其渊源

　　耶伦在经济思想领域的成就丝毫不输于其仕途的风光，早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耶伦的经济思想已经形成，并独树一帜，当时，“涓滴理论”尚未成为主流观点。在耶鲁大学，耶伦师从于自由主义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斯蒂格利茨的研究关注于解释市场为何没有人们所设想的那样有效，正因如此他后来与另一位传统理论质疑者乔治·阿克洛夫联名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而阿克洛夫不是别人，正是耶伦的丈夫，耶伦曾公开表示她的经济学思想受到来自阿克洛夫和托宾的影响最大。事实也的确如此，耶伦和丈夫双双作为经济学家合作开展了具有开创性的研究。这些研究与两人的工作和家庭经历又息息相关，比如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论文之一就是《关于较低薪酬为何并不总是带来更高的就业率》，说起这项研究，其最为根本的启发来自于夫妻二人首次雇佣保姆的经历。

　　当时，耶伦夫妇因为都要忙于教学工作，所以就无暇自己照顾儿子，二人想到要雇佣一位保姆。决定之后，他们在伯克利分校学生报纸《加州人日

　　报》上刊登了一则招聘启事，内容为：教师夫妇寻找照看孩子的保姆，待遇优厚。通过长时间的观察，他们发现人们一般都会给保姆提供较高的薪酬，这样一来保姆就会更加尽职尽责地照看小孩。

　　对此，耶伦说：“每一位向保姆支付高于市场水平薪酬的父母都懂得，在儿童护理这一劳动力市场中，传统观点不总是站得住脚。当你雇佣一位保姆时，你会问自己，什么才是对我的宝贝孩子最好的？你真的想让某人感觉到，你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与孩子有关的开销最小化吗？”

　　由此，耶伦想到了一直让他们纠结的一个问题：企业并不总是情愿缩减薪资，哪怕人们在大门外排着队找工作。企业为什么不愿降薪呢？夫妻二人的结论是：即使就业市场准备好削减薪酬，一些雇主也会设定较高工资以展示他们对雇员的重视，并用这种方法激励员工更好地工作。

　　就这一问题夫妻二人进行了反复的讨论，最终得出一个新的理论：效率工资理论。这与新古典经济学经典的工资理论大不一样。经典工资理论，是由供需关系决定。效率工资理论，雇主挽留人才，高薪、红包、股份之类振士气，提效率，这么一搞，在企业之外，出现问题了：已经失业的人，就算愿意降工资，也找不到雇主。耶伦和阿克洛夫认为，他们的理论，也解释了“黏性工资”现象，即公司多赚了钱，员工却没有涨薪，而如此又会促进经济增长。

　　在此基础上，二人又通过不断完善，于1986年出版了《劳动力市场效率工资模型》一书。这个新理论是两位经济学家爱情的产物，如今已经名声显赫，甚至成为了美联储量化宽松政策的重要理论基础。

　　除此以外，耶伦也是新兴的行为经济学的支持者，这与其他央行官员有些不同。这些都与耶伦早年的家庭生活经历密不可分，耶伦经常说：“我的父亲是一名家庭医生，他和母亲都亲身经历了大萧条。我听说过许多与此有关的故事。我曾亲眼目睹码头和工厂的工人进出于父亲的家庭办公室，他们酌情支付两美元现金或者免费咨询。我那时开始理解失业会对普通人造成怎样的影响。”正因如此，耶伦更容易理解经济状况中有关于人的一面。与此同时，耶伦的丈夫阿克洛夫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他11岁时父亲失业在家，一家人生活瞬间陷入拮据。

　　正是因为这些遭遇，让耶伦和阿克洛夫对工作的态度更加看重，这一点他们周围的同事及朋友都深有感触，他们对待工作十分谨慎。例如，耶伦早年在政府供职期间，阿克洛夫和她一起搬到了华盛顿。由于担心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免职，阿克洛夫选择乘飞机往来授课。同样，由于离校期间伯克利分校给予五年时限保留耶伦的教授职位，她小心翼翼地计划着自己在政府供职的时间。阿克洛夫说：“我们两人都真真切切地在意失业，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夫妻。当寻求工作的人找不到就业机会，你就会严重地陷入困境。这种困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你没有足够的存款。二是就像大部分失业者整天所做的，你坐在家里，对自己感觉糟糕。你没有实现你认为应该在做的事情。我们对所有这些非常在意。”

　　这样的经历和认知又让他们悟出一个著名的经济学名词，即“从记忆中过滤出来的失业”，并以此为题写出了一篇著名的经济学论文，在文章里，阿克洛夫和耶伦建立了一个用比较人们记忆中的失业和实际感受来衡量人们对失业的心理痛苦的方法。如果人们失业后在之后的调查中并不重提这件事，那么这就是一个信号，表示在失业期间，心理并没有非常不适。如果相反的情形，他们重提这件事，那么表示这件事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作者们发现对于年轻的或者上了年纪的工作者来说，失业的显著性在近几年正在下降，表明失业正变得不那么痛苦了。

　　耶伦不仅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也是一名学术造诣非常高的经济学家，她写过的很多文章都被学术界广泛引用并且影响深远。她常常和自己的丈夫、诺贝尔奖学金获得者阿克尔洛夫一起写作，真正做到了“夫唱妇随”。

　　五、高情商：微笑挑战前财长

　　伯南克的任期将至，关于其是否会连任似乎没有任何悬念，因此，在2014年1月31日之后谁将继任成了整个美国甚至全球热点。当时，有望执掌美联储的人包括伯克利大学教授罗莫、美国教师退休基金会CEO弗格森、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克鲁格、前美国财长盖特纳、美联储副主席耶伦以及另一位前财长萨默斯。

　　经过几轮角逐，事情基本明朗化，耶伦和萨默斯最终进入到终极PK战，在激烈的竞争中，各种消息、传闻甚嚣尘上，甚至有人传言萨默斯胜出大局已

　　定。耶伦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未感到失落或者差异，而是如同往常一样依然坐在她的办公室中，看上去神情自若。当时，曾拜访她的前美联储官员劳伦斯·迈耶回忆说：“她只是微笑着说‘先别把我排除在外’。”

　　事实上，耶伦的对手萨默斯的确是个强大的人物，且其无论在学术界还是政坛都拥有非常高的声誉。同是拥有博士学位的经济学家，如果说耶伦是经济学术界的明星，萨默斯则是名气更加如雷贯耳的巨星。27岁获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28岁就成为哈佛大学最年轻的终身教授，37岁担任世界银行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39岁获得有“小诺贝尔经济学奖”之称的约

　　翰·贝茨·克拉克奖，42岁成为克林顿政府财政部长，47岁重返哈佛担任校长一职，萨默斯创造的一连串纪录令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布拉德福德·德隆曾这样评价萨默斯：“他能在15分钟之内跟上你所谈论的任何事情。如果你所说的足够有趣，能吸引他关注半个小时，他将开始向你抛出假设命题，提醒你一些你可能从未想到过的关联性。”这样耀眼的经历和非同一般的才智，似乎更印证了人们的猜测。

　　不仅如此，萨默斯在政府任职时，与历任总统上司（克林顿、奥巴马）的关系都非常好。正如华尔街日报曾报道的，虽然萨默斯已经去职，但是其仍旧以交谈、写信、提供咨询和顾问等多种方式和奥巴马总统保持了频繁的联系。该报甚至援引消息人士称，萨默斯和奥巴马曾在2010年年底时就萨默斯担任美联储主席的可能性进行过讨论，但奥巴马让萨默斯接替伯南克的可能性有多高则不得而知。

　　种种迹象表明，萨默斯取胜的几率更大。不过，萨默斯有两大致命缺点：一是脾气差，坊间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在萨默斯还是克林顿的财政部长时，克林顿给萨默斯打电话时，常常会这样问：“早上好，校长，今天你又惹了谁？”因为这样的“臭脾气”，经常被指责为彻头彻尾的“精英主义者”，傲慢且自作聪明。曾和萨默斯一同在对冲基金D.E.Shaw任职的同事也表示，萨默斯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在竞争中十分有攻击性，且有一种高校辩论赛冠军的方式。其另外一个缺点是性别歧视，他曾发表过歧视女性等一系列有争议的言论。比如，他在一次研讨会上公开说女性“先天不足”，所以较少女性担任数学及科学教授。这样的言论几乎是致命的，直接导致他被迫辞去哈佛校长一职。

　　除此之外，与耶伦相比萨默斯也缺乏货币工作方面的经验，耶伦2004年开始担任美联储下属旧金山地区联储银行行长，2010年出任美联储副主席。她与伯南克配合默契，参与制定了近几年来的重要货币刺激政策。她领导了美联储内部沟通策略小组，是美联储沟通策略这一非常规政策推行背后的“设计师”。当然，耶伦的好脾气，更为她赢得了好人缘，当奥巴马正在为到底该选谁为美联储主席时，居然有300位经济学家联名给奥巴马写信支持耶伦，有些女性议员们甚至联名致信奥巴马支持耶伦，反对常常得罪人的萨默斯。

　　最终，耶伦因为有好人缘以及丰富的货币政策经验，拿下了这场竞争的胜利。美国总统奥巴马于2013年9日正式提名美联储副主席珍妮特·耶伦担任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下一任主席，最终提名也获得了美国参议院的确认，耶伦因此成为美联储百年历史上首位女性掌门人，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央行行长。

　　六、耶伦与《令人惊艳的十年》

　　随着耶伦入主美联储，一本名为《令人惊艳的十年：20世纪90年代的宏观经济经验与教训》的书也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在书的封面上一头银色短发的耶伦满面微笑，和蔼得就如邻家姑妈，让人丝毫看不出这将是未来要主宰世界最大经济体货币政策之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耶伦时代即将开始，她甚至有自信缔造出另外一个被她及另一位作者布林德称赞的十年。

　　那么，那是怎样的十年呢？他们在书中这样写道：“在可预见的未来，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美国的经济繁荣很有可能成为衡量经济好坏的绝佳标准。在那一时期，平均经济增长率达到了4%；生产率增长方面，1973年至1990年平均增长率仅为1.4%，而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几乎是这个数字的两倍；失业率到90年代末已从1992年的7.8%降到了4.1%；与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的在繁荣期通胀率通常较高相反，平均通胀率仅为2.9%。当然，最受瞩目的但也许也是最没有用的统计数据是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从1990年的不足3000点飙升到了2000年的超过11700点。”

　　通常的观点认为，高就业、高增长和低通胀是根本无法并存的，不过，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之后的十年，美国经济发展中居然奇迹般地将这三者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这也正是耶伦他们为什么将其定义为“令人惊艳的十年”的原因。

　　那么，为什么“高就业、高增长和低通胀”会在美国和谐共存呢？这种奇迹会不会像人们期待的那样会一直持续下去？人们从这段大好时光中能够汲取哪些经验和教训？这些问题正是耶伦及布林德要向美国人及全球关心美国经济的人们所解读的，耶伦他们在书中采用大量计量模型、历史沿革以及理论框架纵横理性分析这些问题，并给出了带有“耶伦和布林德特色”的

　　答案。

　　例如，耶伦和布林德通过大量阐述表明，当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由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共同影响而成：首先，克林顿政府继承了配合货币政策可控的预算赤字削减政策；第二，20世纪80年代的放松管制和自由主义政策逐步对经济市场发挥作用，加上可信的货币政策和科技革命带来的生产率的迅速增长，帮助实现低通胀；最后，1998年发生金融危机的东南亚以及俄罗斯都需要美国货币政策的帮助（低利率），东南亚金融危机导致了对美元的重估，帮助控制了通胀。

　　通过进一步的研究和分析，耶伦他们将这种时期开始的具体时间框定在了1992到1993年之间，其当时在一系列有利条件和内外部有利环境下应运而生。具体而言，其根本原因就是得力的货币和财政政策，比如，1990年的预算协议使得重塑财政自律过程准备就绪，货币政策坚实地推进经济增长，许多美国产业已经历了深度重组，经济增长势头良好。更为幸运的是，这里不得不提到的人物还是格林斯潘，虽然耶伦在格林斯潘手下工作时二人并未有多么默契，但是耶伦却非常公正地评判了格林斯潘当时的施政方案，她认为，正是由于格林斯潘明智地利用了上述那些有利机遇，积极整顿财政并维持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直到1994年初，以及将紧缩财政政策和宽松货币政策合理地搭配使用，才使得GDP增长有了实质性的增长。

　　实际上，在这里谈论这本书对于耶伦来说更大的意义就在于未来主持美联储的启发，也就是在未来可能会成为自己决策借鉴的那些宝贵经验，这本书更像是她入主美联储的一把钥匙。虽然她从伯南克手中接过的美国经济算不上是一个“烂摊子”，但现实需要面临的问题也非常之多，她所面临的挑战也是前所未有的。正如有权威人士所说的：“耶伦接下来要处理的几乎每一个问题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具体而言，她需要面临以下几个方面的挑战：首先，耶伦需要决定如何运用美联储的两大工具以提振美国经济增长，这两项工具即旨在压低抵押贷款和其他长期利率的债券购买计划，以及承诺在较长时间内把短期利率维持在低位的远期指引；其次，如何合理、恰当的协调美联储与美国国会、总统之间的关系，以使这些政治因素不会成为未来自己施政的掣肘；最后，耶伦还必须修复美联储与市场沟通策略遇到的障碍。在2008年将短期利率下调至零以后，美联储一直试图通过给出将长时间把利率维持在低位的承诺引导市场预期，期望这能避免抵押贷款利率和其他长期利率在经济状况改善时过快上升，而在耶伦时代，这一使命仍将继续。

　　耶伦十分清楚即将面临的难题，也因此更希望自己能够将这些难题一一成功化解，她内心更期待在她的手上缔造出另外一个令人惊艳的时代，且有可能不只十年而是更久。结果或效果如何，只有从未来耶伦在美联储的一举一动来揣摩、推测了。

　　第三十八章“鹰派”与“鸽派”之争

　　旅程有多美，过程也有可能有多残酷。对耶伦来说，制胜的关键在于她找到了强硬与柔软间的微妙平衡点。

　　——佚名

　　一、美联储上空飘荡的两个“幽灵”

　　每当美联储有新的议息会议纪要公布时，人们都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总是会存在两个不同观点的派别，双方的分歧、立场往往旗帜鲜明，以及双方对自己观点的辩论。有派系就有斗争，有斗争就有防备。因此有人形容说，美联储每一次决策出台背后，都是两个派别斗争、妥协的结果，习惯上人们将这两个派别称为鹰派和鸽派，这就如两个“幽灵”在美联储的上空飘荡。

　　那么，何所谓“鹰派”与“鸽派”呢？这种说法的渊源何在？

　　实际上，这两种说法是广泛用于政治上的两个名词，“鹰派”常常指政府内阁或议会中主张用武力解决国际事务争端的“强硬派”，也就是“鹰派”；而“鸽派”常指代主张用和平手段解决争端的“温和派”。

　　在美联储的传统中也一直存在着“鹰”“鸽”之争，只是其含义又有具体指向，通常情况下，“鹰派”反对通胀，而“鸽派”成员更担心就业疲弱，更担忧经济增长。而具体在量化宽松QE政策上，“鹰派”则是主张尽快缩小QE规模或干脆停止QE，更有甚者，激进“鹰派”成员主张美联储应该通过加息来抑制因超宽松货币政策所带来的未来可能面临的通胀风险。“鸽派”则是“以目前美国经济复苏缓慢，尽管经济数据表现良好，但就业形势依旧无明显改善、回升基础并不稳固且通胀水平较低可控”为由主张维持现有QE规模和低利率水平。

　　在每一次货币政策出台时，都能看见两派争斗的影子，这其实也是由美联储的运营规则所决定，换言之，分歧并非坏事，“鸽派”和“鹰派”其实是建立在不同的学术观点之上所形成的，这就如同新凯恩斯主义学派与新古典宏观经济学派的区别一样。尽管有着不同的声音和相反的观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下“鸽派”的宽松货币政策正横行全球。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陷于“鸽派”还是“鹰派”的摇摆中的绝不仅仅只有美联储。英国、法国、德国、中国、日本等国的央行同样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例如，在2015年3月份，英国央行公布的3月货币政策委员会会议记录显示，英国央行已经敲响英镑强劲的警钟，称英镑强劲可能延长英国维持超低通胀率的时间。

　　投行分析师们同样会对英国央行会议纪要究竟是“鹰派”还是“鸽派”进行辨识，荷兰拉博银行某高级外汇策略师就说：“针对可能在更长一段时间内维持低通胀的风险，英国央行的会议纪要较其2月的通胀报告，听起来更为‘鸽派’。”

　　实际上，很多时候这两种派别的称号都是外界赋予美联储官员们的标签，他们在很多时候并不在意或者认同。外界之所以乐此不疲地对此进行解读，最为根本的目的就是想从其中预测出美联储未来一段时间里的货币政策趋向。正是基于此，当耶伦掌握大权后，人们就第一时间想弄不清楚她身上的标签，希望以此来判断她未来的施政方向。

　　那么，耶伦究竟是温和的“鸽子”，还是强硬的“老鹰”？

　　二、一脉相承的“鸽派”传统

　　当美国总统奥巴马正式提名珍妮特·耶伦担任美联储主席后，人们普遍支持她的同时，也会有些顾虑，觉得这位好脾气、常带微笑的邻家姑妈是否会因为过于温和而在未来的施政过程中容易顶不住压力？当然，这种猜想也是正常的，只是这种担忧是多余的、大可不必的。

　　因为耶伦一直都是美联储宽松货币政策的强力支持者以及公开倡导者，舆论甚至认为她对宽松政策有着偏执的信念。对于美联储的工作，耶伦再熟悉不过，她在过去20多年的时间里都是在美联储里兢兢业业地工作，属于典型的技术性官僚，工作注重专业技术性，作风强硬，和她吃饭的客人必须准备好与她谈论的经济学话题。在美联储内部，她以办事效率高、沟通直率、对经济数据敏感和预测而见长。纵观她的履历，耶伦似乎是个真诚的通货膨胀主义者。换言之，她发自本心真诚地认为，扩张货币有益于经济体。

　　这种认识完全有据可循，早在格林斯潘时代，耶伦就曾以“耿直地”支持宽松货币政策而著名，她也成为了敢向格林斯潘叫板的为数不多的经济

　　学家。

　　毫无疑问，格林斯潘是一位成功的美联储主席，媒体对他的崇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要想对格林斯潘作出公正的评价，先要问几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格林斯潘是反通胀的“鹰派”人物还是倾向于宽松货币政策的“鸽

　　派”人物？对于与货币政策和金融市场监管毫无关系的问题，美联储是否应当与政府紧密合作？在与公众交流时，美联储是否应当使用“建设性模糊”策略，以至于只有专业的美联储观察家才能读得懂？与其他经济学家相比，格林斯潘对经济的预测真的更准确吗？在他的领导下，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制定的政策真的更有效吗？

　　区分“鹰派”和“鸽派”其实对经济学家们的名声不太好，所以华尔街的最重要任务之一是做“鸟类观察家”。具体而言，在华尔街工作的“鸟类观察家们”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究美联储官员及美联储的官方讲话，目的是判断他们是倾向于“鹰派”还是“鸽派”。“鸽派”对通货膨胀的态度不是很强硬，加息的倾向性不大。而“鹰派”对通货膨胀的态度是坚决反击，加息的倾向性较大。

　　那么，格林斯潘到底是“鹰派”还是“鸽派”呢？

　　实际上，与同期的美联储官员及其他央行行长相比，格林斯潘更倾向于“鸽派”阵营。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简单的方法就是计算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其他成员有多少次表示强烈反对主席的决策，并正式投了不赞成票。格林斯潘担任主席时在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会议上一共收到了83张不赞成票，其中体现“鹰派”作风的不赞成票超过了“鸽派”。54张不赞成票建议应采取更加“鹰派”的措施，有27张不赞成票建议应采取更加“鸽派”的措施，剩下的2张不赞成票来源于其他议题。

　　不过，媒体却不赞同这样的结论，他们通常将格林斯潘划为“鹰派”。理由

　　是，没人怀疑他对价格稳定的承诺，且格林斯潘还倾向于设立正确方法测算的零通货膨胀目标，这正是“顽固”型“鹰派”的特点。但另一方面，格林斯潘主席对非加速通货膨胀失业率模型表示怀疑，因此不愿意根据传统的非加速通货膨胀失业率公式提前采取行动提高利率。这使他在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会议上多次与“鸽派”站在一起。

　　因此，对他最恰当的形容应是“鹰式”鸽派人物。正如格林斯潘自己所说的，“就我自身而言，我一直被认为是‘鹰派’。这是因为我相信非加速通货膨胀失业率模型。一旦失业率低于我对非加速通货膨胀失业率的预测，我随时准备提前采取行动收紧银根。不过，我相信自己也被认为是带一些‘鸽

　　派’色彩的“鹰派”人物，这是因为我对通货膨胀有一定的容忍，而不是一定要其降至真正的价格稳定水平。”

　　在格林斯潘之后继任的伯南克，其更明显地表现出了“鸽派”成员的特质，他执掌美联储时，主导了自美国次贷危机后一系列的货币宽松政策，相继推出QE、QE2、QE3，从QE1的通过把储备带给美联储相关附属机构，直接购买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到QE2的大量购买美国国债，来压低长期利率，借此提振美国经济，尤其是要降低高失业率，避免通货紧缩，再到实行的QE3。因伯南克求学时对美国经济大萧条的浓厚兴趣使他潜心思考和研究大萧条的原因，并开始长期关注通货紧缩对经济所构成的威胁，使其经济学理论中认为“对于通货紧缩的危害性强于通货膨胀”。

　　俗话说，前有车，后有辙，紧跟其后的耶伦是否会将“鸽派”传统延续下去，下面将给出答案。

　　三、“鸽派”标签：一只坚硬的鸽子

　　2015年3月，耶伦在议息会议的利率决策纪要中，删除了关于加息说法中的“保持耐心”。观察家们意识到这显然是一种“鹰派”做法，其所传达出的信息是美联储可能在接下来的任何一次利率决策会议上宣布加息。

　　然而，这只是一种表象，在接下来的实践当中，美联储下调了2015年联邦基金利率预期，同时下调了对通胀以及经济增长的预期，这也就意味着美联储对美国经济增长前景持谨慎态度，担心量化宽松政策的结束可能伤及经济复苏。而美联储声明中所强调的那句——升息决定将取决于未来经济数据的表现，也正好印证了市场的猜测。

　　不仅如此，接下来耶伦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言论更是坐实了“鸽派”占据上风的现状。耶伦说：“此次利率决议重申将保持政策利率不变，并不排除未来会议加息的可能，加息的节点将根据经济数据而定，今天剔除‘耐心’一词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失去耐心，就算是首次加息之后我们的政策依然会保持高度宽松。”

　　权威分析人士认为，“美联储此次取消前瞻性指导这种看起来较为

　　‘鹰派’的做法的背后，其实有着‘鸽派’的影子。”实际上，能证实耶伦“鸽

　　派”身份的证据远不止这些，首选，根据美国媒体统计，在耶伦的证词中，偏

　　“鸽派”和偏“鹰派”的表态比例为38：12。由此可以直观地看出这位美联储女掌门的政策倾向。

　　其次，耶伦对于黄金的态度也相当明确：“谁都没有一种很好地掌握金价涨跌起因的模型。人们只要一害怕金融市场可能发生灾难，就会想要持有黄金。”2015年11月听证会上的此番言论一出，市场金价立刻上涨。这多多少少让耶伦有点尴尬。此外，耶伦“鸽派”倾向的另一个证据或许是，其经济学立场与她几乎一致的丈夫阿克洛夫，本身就是当代凯恩斯主义的代表性人物。

　　实际上，作为伯南克时期的“二号人物”，耶伦的理念始终与伯南克保持一致，虽然据身边人透露两人之间私交很少，但是上任后耶伦的态度基本上承袭了伯南克路线，可以说是“萧规曹随”。与伯南克一样，耶伦属于“鸽派”，支持量化宽松（QE）政策，她也是美联储量化宽松政策的设计者之一。无论如何，“鸽派”耶伦上任后，美联储近期的主要任务不会改变——继续逐步退出持续了数年的量化宽松政策。退出的步骤、强度和时间表却不明朗。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还将维持多久？人们还无法揣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耶伦未来面临的挑战不逊于四年前的伯南克：领导制定美联储政策、与政策委员会达成共识、求得更多议员的信任以及更好地与公众沟通，重塑美联储公信力。

　　不仅如此，有专家也表示，“耶伦是强硬的‘鸽派’，是只坚硬的‘鸽子’。”在面对稳通胀、促就业两个目标时，孰轻孰重是美联储内部意见的分界。关于这一点《华盛顿邮报》认为，只要形势所需，耶伦足以表现出“鹰派”作风。20世纪90年代中期，身为美联储理事会委员的耶伦曾明确表示，她认为当时的低失业率是危险的。她说：“失业率低到雇主们不得不上调工资，这反而会造成价格上涨，也就是通货膨胀。”

　　因此，普遍的观点认为耶伦在任职美联储主席初期，美联储的货币政策不会出现重大转变，最多只会进行微调。然而即便是政策微调，也有可能使美联储从“披着老鹰羽毛的鸽派”转变为“披着鸽子羽毛的鹰派”。对于众人尤其是华尔街的观察家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且行且观察，任何肯定的定论都会影响到结果的客观性。

　　四、让美联储看起来更加透明

　　可能对美联储透明性影响最为明显的一位主席就是格林斯潘，当格林斯潘入主美联储时，《新共和党》杂志曾登过一篇文章：具体内容是报道了一个华尔街的宗教仪式，密室里点着蜡烛，挂着格林斯潘的肖像。故事很荒谬，但却可信。不过，很久以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个故事原来是刻意编造、运作的。

　　虽然故事有些刻意夸大、讽刺的意味，不过，格林斯潘说起话来的确是含糊晦涩、模棱两可、云山雾罩，这样的语言艺术让美联储的政策走向蒙上了一次更加神秘的色彩。从与他共事的人的报告中可以发现，他经常发表一些没有任何真实依据的经济评论，尽管这一点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但不久就意识到，没有人能明白他真正的意图。甚至有人厉色批评说：“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装神弄鬼，维护自己的权威地位。在美联储内部，他是个独裁者，丝毫不能容忍异己，他以铁腕手段来统治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从来不征询任何人的意见，也从不容忍别人与他的政治直觉相异。”m.χＩùmЬ.ＣǒＭ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公众对于美联储政策的困惑，最大限度地提高美联储的透明度，耶伦秉承了伯南克的一些做法，而摒弃了格林斯潘的神秘感。正如有人所说的：“伯南克和耶伦任职期间，美联储内部会议的风格和格林斯潘时期不同。格林斯潘说话很难琢磨，他也不会进一步解释。而耶伦则不同，她讲话很客气，但是直接。你说很多，她可以很快地抓住核心，且参与者可以随时提问。相较伯南克，耶伦的风格更简明。伯南克提交的半年度证词一般有8页至12页，而耶伦的首份证词只有5页多一点。”

　　可以说，美联储制定政策的公开透明，是耶伦一直很关心的问题。为此，2013年11月，在执教多年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耶伦发表了一场题为《央行沟通政策的变革与改进》的演讲。

　　演讲稿中如是写道：“1977年，在我刚进入美联储的时候，大家心照不宣地认为最好的策略就是‘保密’的货币政策。1990年代，在国会的逼催下，美联储开始重视公开透明，目标数据化，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公众对于美联储政策的困惑。尽管美联储每年八次的议息会议均要提前一年公布大致议程，并且会后的纪要全部发在网上。主席每年至少两次去国会公开听证，但我认为这并不足够，我认为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信息沟通工作仍有改进空间，之所以提出这个主张的重要原因是，我坚信货币政策的效果，高度依赖公众能否准确获知未来数月甚至数年的政策信息，美联储的影响力主要取决于其改变未来预期的能力。”

　　在《货币战争》一书中，作者将美联储描述为一个受少数犹太金融家族控制的私营银行，美联储是金融大鳄搜刮世界人民财富的工具。神秘、阴谋、不为外人道就成了美联储的典型标签，实际上，真实的美联储并非如此，正如

　　《还原真实的美联储》一书的作者所说的：“《货币战争》一书娱乐性很强，但充满了误导，美联储的运作根本不是阴谋论那一套。”

　　2015年7月份，耶伦在国会进行听证会议时，就共和党议员对美联储职权和决策欠缺透明化的质疑给予回复，她首先强调美联储致力于增加透明性，季度新闻发布会和美联储委员们对经济数据的预测，都是美联储在透明度层面的改进。耶伦进一步说，有效的交流是非常重要的。不过耶伦也在证词中表示，想要增加美联储的透明性，不管初衷有多好，都不能影响美联储做出有效决策。长期来看，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是朝着最有利于美国家庭和企业的方向来制定的。耶伦还重点表示，美联储近几年已采取一连串措施使其更透明，未来亦会致力于此，并预期美联储将会成为最透明的央行之一。

　　显然，耶伦的立场已经明白无疑：她将一直在带头推动美联储就通货膨胀和经济增长制定目标并与市场沟通交流。跟伯南克一样，耶伦也认为透明度

　　是美联储重振经济增长的新途径。

　　五、安排一个“鹰派”副手意欲何为

　　根据美国联邦储备法规定，联邦储备系统的核心机构是联邦储备委员会，其办公地点位于美国华盛顿特区。该委员会由7名成员组成，其中主席和副主席各1位，委员5名，须由美国总统提名，经美国国会上院之参议院批准方可上任，主席和副主席任期为4年，可连任。在耶伦获得主席提名的同时，举足轻重的二号人物的人选也浮出水面，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原以色列央行行长斯坦利·费希尔。

　　这的确有些意外，如何能让一位“歪果仁”来担任自己的央行副行长呢？奥巴马也真是一贯不愿走寻常路。实际上，也并非不可理解，费希尔原籍美

　　国，2005年受邀加入以色列国籍。2011年6月11日，突然宣布竞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但是未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确认。2005年5月至2012年6月担任以色列央行行长。

　　不仅如此，费希尔在经济学界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是世界著名经济学

　　家，他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费尔普斯等人一起奠定了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基础，著有《宏观经济学》（合著），是流行于世的经济学教科书。

　　可以说，费希尔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出生于非洲的肯尼亚，能讲流利的希伯来语，曾以美国公民的身份帮助以色列成功控制了20世纪80年代3位数的通货膨胀。2005年4月，受以色列首相邀请加入以色列国籍。当年5月1日，在获得以色列公民身份3小时后，费希尔旋即就任以色列央行行长。他连续八年担任以色列央行行长，直至2012年6月在第二个五年任期期间离任。就连现任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著名经济学家、《经济学原理》作者格里高利·曼昆，以及前联储主席伯南克，都是费希尔的学生。

　　正因如此，舆论普遍认为费希尔“太过优秀”，似乎马上要盖过正主耶伦的风头。事实上，据美国媒体称，费希尔之所以获得提名完全是耶伦一手促成的结果，耶伦更看重费希尔广泛的人脉及丰富的从政经验。

　　《华尔街日报》报道则称，总统奥巴马之所以提名费希尔为美联储副主席，是因为相比于耶伦，费希尔在学界的声望显然更高，且他的鹰派立场更为鲜明。在执掌以色列央行期间，他从未推出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据报道，费希尔曾要求博士时期的伯南克通读弗里德曼的《美国货币史》，货币政策的理论倾向显而易见。

　　面对这样的搭配，有人也会适时给出一些看似更加合理的解释，比如，有人就认为费希尔这个“鹰派”为耶伦的副手，实际上这是对“鸽派”耶伦的制衡；也有人揣测说，费希尔获得提名可能意味着此前耶伦表现出的明显“鸽派”倾向只是假象。联储理事劳伦斯·迈耶就说：“在需要时，耶伦会成为‘鹰派’”。对于这两种看法，更多人倾向于认为，费希尔将在耶伦时代的美联储形成有力的制衡，甚至可能加快美联储退出QE的速度。

　　无论如何，伯南克时代已经完完整整的结束，即将开始的是耶伦时代，至于她将率领着她的同事为未来的美国乃至全球经济塑造一个怎样的美联储，谁也无法给出确切答案，大家只有拭目以待，静心关注。

　　第三十九章挥舞“利率”和“QE”两根指挥棒

　　货币政策的目的是实现价格稳定和就业最大化。在促进金融稳定性方面，货币政策有许多局限性。货币政策在处理高杠杆、资金期限错配等问题上，还没有被很好地理解，其效果不如监管直接。若用货币政策应对金融稳定风险，代价是宏观经济表现，这个代价可能太大了。在做货币政策决定时，金融稳定性绝大多数时候都不能放在中心位置。

　　——耶伦

　　一、利率不是万能秘钥，无法打开所有经济暗锁

　　从前面的介绍知道，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工具主要有三个，即公开市场操

　　作、再贴现率和法定准备金比率，其中公开市场操作最为常见，亦最受关注。公开市场操作由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决定，与联邦基金利率直接相关。在议息会议上，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成员投票决定其升降。

　　那么，究竟什么是联邦基金利率呢？

　　联邦基金利率是指一家存托机构（多数是银行）利用手上的资金向另一家存托机构借出隔夜贷款的利率。联邦基金利率即是美国各家银行间的银行同业拆息，代表的是短期市场利率水平。在此不得不提到一个重要的、也是所有人都希望了解的问题——美联储的利率政策如何影响经济？这与存款准备金率息息相关。

　　所谓存款准备金率，是指按照美联储的要求，美国所有吸收储户存款的金融机构在美联储都有各自的储备金账户。按照美联储的要求，每个机构的储备金账户余额不能低于它所吸纳的短期存款的一定比例，这个比例就被称之为存款准备金率或储备金率。设定储备金账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应付储户潜在的突然提款需要。一旦某个金融机构的储备金低于存款准备金率，必须筹集资金补足储备金账户。如果高于存款储备金率：金融机构可以随时取走多余部分。通常情况下，储备金不足的银行会向储备金过剩的银行进行短期贷款来筹集资金，这时其向对方支付的利息就是联邦基金利率。

　　清楚以上几个概念，就容易理解美联储如何通过利率政策来影响经济。很多时候，人们对美联储的一些做法存在误区，比如，大多数人认为美联储控制着一切存贷款利率，事实是美联储控制的利率只有联邦基金利率，对于大家都熟知的银行付给储户的存款利率、房贷利率、车贷利率等，都由市场自行决定和调节。关键就在于，能够带动这些市场化利率变动的根本动力就是联邦基金利率，只不过这种利率间的传导关系是由市场决定的，而非美联储。例如，银行与储户间的存贷利率就是按照利润最大化的原则来自行决定的，换言之，美联储对金融市场的影响不是万能的，而是会受限于很多因素。

　　当然，这些因素不是决定性因素，真正起决定性的因素是通过设定联邦基金利率来调节市场上的货币发行量。比如，当前市场上的联邦基金利率为1.5%，而公开市场委员会通过表决，决定将其提高至1.75%。那么，美联储就需要在公开市场上卖出债券，收回货币。这时各个金融机构手里的货币量必然会减少，超额储备金就会随之降低，银行间储备金贷款的利率就会上升。简言之，市场可流动的货币量减少，必然会导致利率上升。反之，如果美联储想降低利率，只要做相反的操作即可。

　　通过利率政策的调整，金融市场会发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除了会影响短期利率外，其最终会促使长期利率改变。而长期利率的变化就与家庭消费和企业投资息息相关：利率上升时，经济就会出现过热的现象，美联储就会通过提高利率来抑制消费和投资；反之，利率下降时，家庭消费和企业投资成本降低，就会促进消费和投资增长。因此，在经济衰退时，美联储通常会通过降低利率来支持经济增长。

　　除此之外，美联储的利率政策还会通过资产价格影响经济。例如，利

　　率上升时，投资债券的收益率就会上升，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资金会从股票和其他资产市场流向债券市场，从而降低资产价格。因此，当经济过热时，美联储会通过提高利率来对经济进行调节：一是提高利率可以抑制国内消费和投资；二是高利率也对股票和房地产等资产价格产生抑制作用，从而降低资产泡沫，适度控制消费和投资，让经济回归理性。此外，利率变化还会引起美元汇率的变化，从而影响美国的进出口。

　　那么，是不是利率政策就是万能的、法力无边的？

　　很多人一提到美联储总是觉得其就是操控一切的大神，可以让全球经济刮风下雨，也可以让金融市场跌宕起伏。实际上，利率政策对经济的影响的确很重大，但要说无所不能，又有些夸大其词。就利率政策本身而言，就存在着很多局限性：首先，能够对金融市场造成冲击和影响的因素不只一二，美联储的利率调控只是其中之一。例如，投资者对未来经济形势的判断（市场预期）就是影响金融市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具体而言，美联储利率政策对市场预期的影响程度多深，取决于投资者的个人观念和理解。可以说，投资者的情绪、好恶等感性因素都会加大美联储制定政策的难度。

　　其次，美联储的利率政策只对短期利率有直接作用，对于长期利率和实体经济如何反应则不具有确定性。例如，在2004年年中到2005年年初，美联储连续5次提高利率，但是市场上的长期利率（如10年期国债利率）不但没有上升，反而继续下降了超过50个基准点。观察家分析这是因为中国和东南亚国家大量购买并持有美国长期国债造成的。换言之，全球一体化打破了长期利率和短期利率之间原有的关系，削弱了美联储对美国经济的调控能力。

　　第三，数据的滞后性必然为利率政策的制定带来不确定。显而易见，经济实际运行要比人们数字量化要超前得多，比如工业产生数据一般滞后两个月左右才发布；劳动力就业数据要滞后一个月，而且在数据发布两个月内会不断地被修正和调整。在此基础上制定出的利率水平肯定会有所偏差，不仅如此，利率政策的作用也存在滞后性。简言之，美联储在调整过利率之后，市场往往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和消化政策变化，逐步调整自己的投资和消费。这就导致利率政策的效果不会立即显现出来，而是需要几个月才能见成效。而在这段时间内，就无法判断出政策是否有效。这两种不确定性交织在一起，更增加了美联储制定利率政策的难度。

　　种种迹象表明，美联储并非法力无边，利率政策也不是万能的，其仍旧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今这个看似全能的杠杆交到了耶伦的手中，她如何挥舞将备受瞩目。

　　实际上，自2009年金融危机以后，美国利率就一直维持在0～0.25%。如果美国经济持续改善，市场预期美联储将于2015年底启动加息。不过，从2013年开始，各方专家及观察家纷纷做出美联储即将加息的预判，实际上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对此，耶伦多次表示，美联储将在相当一段时间把利率维持在近零水平。耶伦进一步解释说，就业或通胀离目标水准的差距越大以及差距维持的时间越久，联邦基金利率可能维持在近零水准的时间就会越长。不过，耶伦强调这并不代表低利率将一成不变，甚至她认为长期过低的利率会使金融稳定存在风险，比如会导致投资者对股票价格估计过高。

　　加息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和机会的问题。

　　从2015年3月起，美联储已经观察到，劳动力市场进一步改善，通胀水平也在向低于2%的目标迈近。这两方面的指标实现，预示着加息的时间已经成熟。不过，这种加息仍旧需要遵循随时但不随意的原则，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分析，美联储于2015年12月份宣布加息，将基准利率提升25个基点至0.25%至0.50%。此外，美联储决定将准备金及超额准备金利率升至0.50%，贴现率也调升1/4点至1.00%。

　　在符合预期的加息系列政策利好下，股市为耶伦作出了积极的响应。

　　二、什么是量化宽松（QE）

　　简言之，量化宽松（QuantitativeEasing，简称QE），是一种货币政策，指中央银行在实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后，通过购买国债等中长期债券，增加基础货币供给，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资金的干预方式，以鼓励开支和借贷，也被简化地形容为间接增印钞票。其中，量化指的是扩大一定数量的货币发行，宽松即减少银行的资金压力。当银行和金融机构的有价证券被央行收购时，新发行的钱币便被成功地投入到私有银行体系。量化宽松政策所涉及的政府债券，不仅金额庞大，而且周期也较长。一般来说，只有在利率等常规工具不再有效的情况下，美联储才会采取这种极端做法。

　　在常规时期，美联储最为常见的就是通过公开市场业务操作，购买市场的短期证券对利率进行微调，从而将利率调节至既定目标。而量化宽松则不然，其调控目标即锁定为长期的低利率，各国央行持续向银行系统注入流动性，向市场投放大量货币。换言之，在量化宽松下，中央银行对经济体实施的货币政策并非是微调，而是开了一剂猛药。

　　例如，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当时还是伯南克主政，他带领耶伦及其他委员共同制定出的救市政策，实质就是用政府的力量为衰退中的经济“兜底”。其具体做法是，美联储出面大笔购买美国国债，前后共进行了三次，其中前两次都是一次性购买债券，第三次承诺从2011年起每月购买400亿美元，直到劳动力市场出现令人满意的复苏为止。

　　当时，很多评论家将这一货币政策戏称为“印钞票”。伯南克被漫画刻画为一个开着直升机到处撒钱的美联储主席，这正是所谓“直升机主席”的由来。这种宽松的货币政策一落地，便遭到各方面的争论和争议，因此，伯南克连任和耶伦上任创造了参议院反对票比例最高的纪录，分别是30%

　　和32%。

　　尽管如此，耶伦上任后仍旧表示，美联储量化宽松政策仍将持续。耶伦在全国机构间社区再投资大会上的讲话，成为推动全球市场走高的决定力量。她在讲话中说：“美国经济和就业的复苏离健康状态尚有很大差距，美联储在未来一段时间仍有必要保持非常规的宽松货币政策。”听到这一消息，美国三大股指全面上扬，美元汇价下跌。

　　这也证明，非常规的宽松货币政策仍有必要保持一段时间，而且这一观点在美联储决策层官员中获得广泛认同。有评论家则说：“耶伦此番讲话暗示高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仍将持续，这一讲话非常清晰地表明了她支持宽松的‘鸽派’立场，为外界有关耶伦所持立场的争议画上了

　　句号。”

　　那么，量化宽松究竟如何来影响美国经济呢？

　　一方面，通过实施量化宽松政策，使得房贷等长期贷款利率维持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之上，从而刺激房地产及其他消费需求。一旦房地产市场复苏，必然会带动新一轮房地产投资，从而拉动整个GDP的增长。另一方面，量化宽松还可以帮助房地产、股票和其他风险类资产价格回升。通过降低长期利率，债券这种低风险资产的投资回报率降低，这就促使资金向股票等高风险资产市场，从而股票等资产价格水涨船高。资产价格提高了，会影响家庭收入的提高，家庭可支配收入增加就会促进消费。可见，量化宽松对美国经济起到的是积极的促进作用。

　　不过，仍旧有很多专家和学者对其持评判态度，认为应该及时退出量化宽松。那么，耶伦会如何处理这一问题呢？

　　三、量化宽松政策的实施阶段及退出

　　自次贷危机以来，量化宽松政策共经历了四轮：

　　首先，QE1。2008年11月25日，美联储首次公布将购买机构债和MBS，这标志着首轮量化宽松政策开始。到2010年4月28日，美联储宣布首轮量化宽松政策正式结束。首轮量化宽松政策最为核心的内容就是购买政府支持企业（简称GSE）房利美、房地美、联邦住房贷款银行与房地产有关的直接债务，还将购买由两房、联邦政府国民抵押贷款协会（GinnieMae）所担保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

　　2009年3月18日机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2009年的采购额最高增至1.25万亿美元，机构债的采购额最高增至2000亿美元。此外，为促进私有信贷市场状况的改善，美联储又在之后的六个月里再次购买3000亿美元的较长期国债证券。美联储在首轮量化宽松政策的执行期间共购买了1.725万亿美元资产。

　　总的来说，QE1最大的作用就是购买国家担保的问题金融资产，从而重建金融机构信用，向信贷市场注入流动性，用意在于稳定信贷市场。需要特别强调的是，美联储的目的仅仅在于“稳定”市场，而不是“刺激”经济，这与中国央行的量化宽松大相径庭。

　　其次，QE2。2010年11月4日，美联储宣布启动第二轮量化宽松计划，计划在2011年第二季度以前进一步收购6000亿美元的较长期美国国债。QE2宽松计划于2011年6月结束，与首轮不同的是其购买的仅仅是美国国债，通过增加基础货币投放，解决美国政府的财政危机。同时，美联储再通过向其他国家“出售”国债，套现还原成美元现金，增加了储备的规模，为解决未来的财政危机准备了弹药。

　　第三，QE3。2012年9月14日，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在结束为期两天的会议后宣布，0～0.25%超低利率的维持期限将延长到2015年中，将从15日开始推出进一步量化宽松政策（QE3），每月采购40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现有扭曲操作（OT）等维持不变。其具体内容是，在2012年6月底以前买入4000亿美元的美国国债，其剩余到期时间在6年到30年之间；同时出售等量的美国国债，其剩余到期时间为3年或以下，随后这项计划被延长到年底。

　　最后，QE4。2012年12月13日凌晨，美联储宣布推出第四轮量化宽松QE4，每月采购450亿美元国债，替代扭曲操作，加上QE3每月400亿美元的宽松额度，美联储每月资产采购额达到850亿美元。除了量化宽松的猛药之外，美联储保持了零利率的政策，把利率保持在0到0.25%的极低水平。

　　尽管量化宽松为经济带来了好处，但是许多共和党员忧心，美联储长期量化宽松政策恐怕会导致资产泡沫，使通货膨胀升温。那么，在适当的时候是否需要退出量化宽松政策？这也是奥巴马选择耶伦的考虑之一，正如有经济学家说，“美联储仍会延续稳定的货币政策，避免过高通胀，伯南克‘人走茶不凉’，而耶伦要考虑的则是如何收回已经向市场放出的过多的流动性。”

　　2014年2月11日，耶伦在美国国会出席听证会，这也是耶伦上任后的“首秀”。耶伦在证词中说：“我将延续前任伯南克的政策，继续审慎退出量化宽松政策，同时对美国经济和就业前景表示谨慎乐观。”关于这段话不同的人给出了不同的解答，其中“环球透视”经济学家保罗·埃德尔斯坦则认为耶伦传达了两个信息，即量化宽松政策继续退出，但是加息还为时尚早。

　　之后，耶伦在国会众议院金融委员会举行的半年度货币政策听证会上，又重申上述观点，这表示资产购买计划即量化宽松政策的退出没有“预设轨道”，取决于未来经济发展，但她同时也表示，只有在美国经济前景“显著恶化”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停止削减量化宽松政策的步伐。

　　一直到2014年10月30日，美联储才正式宣布退出量化宽松政策，至此，史上最大规模的货币试验行宣告结束。为此，美联储发表了一整篇声明内容如下：

　　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自9月会议以来获得的信息显示，经济活动正温和扩张。就业市场状况进一步有所改善，就业增长稳健且失业率下滑。总的来说，一系列就业市场指标显示就业资源利用不足的情况正在逐步减少。家庭支出正温和成长，企业固定投资增加，而楼市复苏仍缓慢。通胀继续处于委员会的较长期目标水准之下。基于市场的通胀补偿指标有所下滑，调查显示较长期通胀预期仍稳定。

　　委员会将依照法定的目标，寻求促进就业最大化和物价稳定。委员会预计在合适的宽松政策下，经济活动将温和扩张，就业市场指标和通胀将向委员会认为符合其双目标的水准靠拢。委员会预计经济和就业市场前景的风险接近平衡。尽管短期内通胀可能受到能源价格等因素的牵制，但委员会认为通胀持续低于2%的可能性自今年年初已经有所降低。

　　委员会认为自目前的购买资产计划推出以来，就业市场前景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改善。而且委员会继续认为较广泛经济活动潜在成长力道足以支持在物价稳定的前提下继续向就业最大化取得进展。因此，委员会决定在本月结束购买资产计划。委员会维持把所持机构债和机构MBS回笼本金再投资到机构MBS的现有政策，以及通过标购继续延长所持公债年期。委员会透过持有庞大的较长期证券仓位应会有助于维持宽松的金融市场状况。

　　为支持向就业最大化和物价稳定的目标继续前进，委员会今日确认在购买资产计划结束和经济复苏强化后的一段长时间内保持高度宽松货币政策立场仍是合适的。在决定维持目前联邦基金利率0～0.25%目标区间多久时，委员会将评估向就业最大化以及2%通胀目标的已实现和预期的进展。评估将考量广泛的信息，包括就业市场状况数据、通胀压力指标和通胀预期，以及金融市场发展读数。委员会继续预计，基于对上述因素的评估，在本月购买资产结束后的一段相当长时间内维持联邦基金利率目前0～0.25%目标区间将可能是合适的，尤其是如果预估通胀继续低于委员会2%的较长期目标，且通胀预期仍牢牢受控。不过，如果未来信息显示向委员会就业和通胀目标所取得的进展要比目前预期更快，那么可能要比目前预期更早上调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相反，如果进展较预期缓慢，则可能比目前预期推迟上调利率目标区间。

　　在委员会决定开始撤走宽松政策时，将采取符合就业最大化和通胀2%较长期目标的均衡措施。委员会目前预期，即便在就业和通胀接近符合目标的水准，经济状况可能在一段时间内都需要美联储维持目标联邦基金利率低于委员会认为的较长期正常水准。

　　投票赞成美联储货币政策决议的FOMC委员包括:美联储主席耶伦、副主席杜德利、理事布雷纳德、理事费舍尔、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总裁费希尔、克利夫兰联邦储备银行总裁梅斯特、费城联邦储备银行总裁普洛瑟、理事鲍威尔、理事塔鲁洛。明尼亚波利斯联邦储备银行总裁柯薛拉柯塔投了反对票，他相信鉴于通胀前景持续迟滞以及近期基于市场的较长期通胀预期指标下滑，委员会应承诺维持目前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至少一两年后，通胀前景才能回到2%，且应继续目前水准的资产购买计划。

　　量化宽松退出已确定无疑，至于围绕它的褒贬评论则也可以告一段落，这段自伯南克与耶伦开始的政策，最终又由耶伦亲手结束。只不过，此时的耶伦已经不再是那个替人宣读决定的“二把手”，而是完全掌握决定权的“大Boss”。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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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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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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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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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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