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何家文无力的说道。
他的心里如今被安然装的满满的,在醉酒的情况下他怎么会喊任可盈的名字?虽然不解,但此情此景,容不得何家文冷静的思考,一种叫做负罪的感觉压抑着他。
“家文,我知道又让你为难了,不过你放心,走出这里,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任可盈楚楚可怜的说道。
何家文的心里针扎似的难受,他做人为什么如此的失败?
“谢谢你!”面对任可盈的善良,何家文除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刺痛了任可盈的心,本属于她的爱情,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次,经过任可盈的缜密部署,何家文与唐铎彻底的闹翻了,唐铎撤资离开了公司。
安然早出晚归忙于寻找房源;唐铎撤资突然,公司里的业务弄得何家文焦头烂额,几天里他们两个很少见面。
唐铎离开的匆忙,他手下那一大堆的业务也没有做交接,唐大少爷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丢下个烂摊子全部甩给了何家文。
由于丁楠与唐铎的私人关系较好,此事他心里波动较大,因此工作上也较为怠慢;莫志伟也忙的团团转;好在公司里还有任可盈这个所谓的“贤内助”帮着何家文度过难关,这样他轻松了不少。
因为照片的事情,何家文的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一直无法释怀。他与任可盈的一夜情又使他更加烦闷,幸亏了这堆烂摊子,不然他都不晓得要如何与任可盈相处下去。
这一日,任可盈走进何家文的办公室,她一副倦容,臃肿的样子,将一打文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道:“家文,我们两个人除了工作,就不能再说点别的吗?”
何家文道:“这几天,太忙了,幸亏你了,累不累?”
任可盈道:“还好。”
何家文道:“看你气色不太好,要是累就回家去休息几天。”
任可盈道:“你不用敷衍我,我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我就是想问你难道分手了,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何家文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可盈,你要是不累就帮我盯着点,自从我妈出院我还没有去看过她,一会我抽空去一趟,公司就拜托你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何家文寻着看望母亲的措词逃避开了任可盈。
到了母亲家,何家文逗留的时间并不长,他也不敢长时间的与母亲相处,不然多和谐的环境也能变得硝烟弥漫。
因此,看到母亲安好,何家文便嘱咐她要注意休息,好好休养,又寻着公司里忙碌的话题离开了。
恰巧那一日孟家欣也在,薛兰便指挥着女儿去送哥哥。
孟家欣将何家文送到了他的车前,何家文也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好好照顾母亲,若是有什么需要给他打电话。
末了,何家文被孟家欣头上戴的一个金玫瑰的发卡吸引了眼球,只因为这黄色的玫瑰花堵心过他,让他记忆犹新。
何家文道:“你的发卡挺别致的,是蓝迪那个臭小子送的?”
孟家欣道:“不是,是我孟凯哥送的。”
“孟凯?”何家文震惊的看着孟家欣,道:“你,你们两个……?”
孟家欣道:“哥,你瞎猜什么呢。”
何家文道:“你们没什么,他送你玫瑰花干什么?”
孟家欣笑道:“哥,你真老土,红玫瑰代表爱情,黄玫瑰代表友情,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我跟孟凯哥不光是兄妹,我们还是朋友。”
闻言,何家文楞住了,他还是真的不知道。
孟家欣的一番话,让何家文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的慌乱,不光是那种罪恶感充盈着他的内心,此时他还非常的自责,曾经他用安然与唐铎的事情宽慰自己与任可盈的一夜情,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原来错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而已。
“哥,你怎么了?”望着一脸困惑与愁容的何家文,孟家欣不解的问。
“没什么,回去好好照看妈。”何家文道。
“大嫂还好吗?”孟家欣问道。
“嗯。”何家文点了点头。
提到安然,他也有些想她了。
这一趟,何家文不虚此行,插在他胸口的那根刺拔掉了,然而更大的困扰席卷着他,一边是深爱着他的前女友任可盈,一边是他爱着的妻子安然。
天平又一次失衡了,站在情感的路口他举步维艰。
这一日是个周末,难得的何家文能休息,安然也在家。
何家文深知上一次他误会了安然,便想着与她致歉,今天正好两个人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餐,如此的天赐良机何家文岂肯错过。
他在腹中做好了腹稿,刚准备开口,安然的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安然接通了它。
“真的?张老师,那太谢谢您了!那她什么时候搬啊?”
“太好了。一交就是半年的也行,没问题的。”
“拜托您,一定跟房主说不要再租别人了,能租到离单位这样近,最主要价格我能承受得了的房子太不容易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安然再三的感谢,兴高采烈的挂了电话,何家文的心里却是咯噔的一下。
他道:“你这是……?”
安然勉强的笑了笑,道:“我租到房子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搬出去,这段时间打扰了。”
客套的说着,安然的心里酸酸的,她哪里知道此时心里酸酸的不止她一人,何家文的心里也酸楚的难受。
何家文道:“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住的不是好好的吗?”
安然道:“这房子是挺好的,可它太大了,缺少人气,不就是睡个觉吗,我这个人福薄,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就成了。”
何家文揉了揉太阳穴道:“安然,别这样,”他一把拉住安然的手,继续说道:“我们能不能……谈谈?”
何家文目光里缱绻着无限情意,一瞬不瞬的望着安然。
安然的心在那一刻恍若停止了跳动,等待这一刻,她期盼了多久,为何要等到她伤痕累累,为何要等到她身心疲惫,终于她等到了他的情意。
这是在做梦吗?安然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觉得那一定是她的错觉,可手上何家文传递给她的温暖却让她无法不去相信那是真的。
“家文哥,我……”安然的声音开始颤抖。
“安然,对不起,我总是伤害你,那天晚上我……我会对你负责任。”何家文本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在与安然接触的那一刻,全部乱了章法,此时的他显得非常词穷,千言万语无法表达他想要说的话。
他愿意对安然负一辈子的责任,只能对不起任可盈了。
我会对你负责任,这是多少女人需要得到的保证,然而这句话在安然听来却是极为的讽刺。她这不伦不类的婚姻,源于何家文对她的责任,一夜的忘我,他便要被责任所累。
又是一夜的放纵,难道历史又要重演,还是她的痛苦与悲哀要如此的循环下去,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她宁愿终结它,也不要在这痛苦的深渊当中循环往复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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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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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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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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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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