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文忙与客户致歉,道:“陆总,对不住了,我今天真有事,不能陪您了。”转而对任可盈等道:“可盈,你们可一定得把陆总照顾好了,我先失陪了。”
陆总不解道:“何总,令母不是出院了吗,你还有什么大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何家文不假思索的说:“真对不住了,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
何家文一语,惊诧了两人。
任可盈手握成拳,紧紧地攥着,何家文在说什么?他在对外宣布安然是他的太太,他们的一年之约呢?
这已经不是何家文第一次对外宣称安然是他的太太了,任可盈越发的痛恨安然。
唐铎愣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常态,今天是安然的生日,他在心中默默的记了下来。
陆总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想不到你何家文还是个专情的主,太太的生日那是头等的大事,万万马虎不得,今天让我给耽误了,改天带上夫人,我做东,咱们再叙。”
“一定一定。”说罢,何家文急匆匆的离开了大厅,朝停车场疾走而去。
何家文走后,剩下的几个人个个怀揣心事,只有那个陆总搂着他的小秘书玩的尽兴。
任可盈还在为何家文当众称安然为他的太太耿耿于怀;而唐铎自从那晚有几天没见到安然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丁楠就甭提了,明摆着一副喝高的样子。
他们三人这样,正好给那个陆总放纵的机会。
唐铎自知方寸,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不宜多,他便躲到外面抽烟去了。
见陆总跟小秘书‘夫妻双双把家还‘唱的正欢,任可盈的心里更加的堵得慌,她也走出了包间透气去了。
只剩下一个丁楠醉醺醺的,也碍不着什么事情。
任可盈没走几步正看到唐铎在走廊那头的吸烟区里吞云吐雾,她便走了过去。
任可盈在唐铎的对面停了下来,柔声道:“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是不是不好受啊?”
唐铎避开她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任可盈说:“我可不想当灯泡,这个姓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铎吐了个烟圈道:“你管他是什么人,跟你合作,有钱赚不就得了。”
“合作也得找个志同道合的人,你说是不是?”任可盈似有深意的说道。
任可盈看着唐铎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唐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了笑,道:“咱俩志不同道也不合,我的梦中情人可不是你这样的。”
任可盈浅笑盈盈的凑近了唐铎道:“那是什么样的?让我猜猜,是不是像安然那样的?”
唐铎的笑僵在了脸上,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即刻恢复了一贯的笑容,道:“你开什么玩笑呢?”
任可盈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不好,你喜欢安然对吗?”
唐铎吸烟的手顿住了,道:“你胡说什么呢?”
任可盈道:“喜欢就是喜欢,这有什么了,怎么你唐多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唐铎躲闪开任可盈,道:“我看你也喝多了,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任可盈追上他,道:“我喜欢何家文,你喜欢安然,我们做比交易好不好?”Χiυmъ.cοΜ
唐铎严肃的道:“任可盈,你醉了,先回家去吧!”
任可盈笑了笑,从挎包里掏了个牛皮纸袋子,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喜欢安然就承认了吧。”
唐铎从任可盈的手中拿过了那个牛皮纸袋,打开来看了看,气愤道:“任可盈,你太过分了!”
任可盈怒道:“我过分,我跟家文十年的感情,她说抢走就抢走了,我们俩谁更过分!”
唐铎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可盈道:“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他们离婚,你带安然走,家文还是属于我的,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
唐铎道:“任可盈,你疯了,这怎么可能?”
任可盈道:“只要你喜欢安然,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唐铎一直徘徊在欲念的周边,任可盈为他敞开了一扇欲望之门,走进去他将万劫不复。
寂寞了太久,等待了太久,当面前有一道门,走进去会实现你所有梦想的时候,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无可厚非的结果,任可盈想要的交易达成了。
夜幕降临,归鸦唱晚。
很久一段时间安然都没有心情做饭了,今天她精心的做了一顿晚餐,还特地跑到工艺品店买了一对烛台,屋子里的气愤被安然点缀的有些浪漫。
桌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两支大红数字的牛油蜡烛。2与3,今天是安然二十三岁的生日。
去年的今天,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的漫步在街头,坐在蛋糕店里给自己选了块极为好看的蛋糕吃了算作庆生。
而今,一年过去了,她虽然嫁为人妻,手握着一纸婚约,但她仍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如此浪漫的氛围,安然并不想争取什么,只是心累了,在她退出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前,想给她自己再留下完美的一抹记忆。
无数年后,当她华发结霜,满目苍痍,忆从前,不止哀婉,还余下一丝留恋。
生日快乐,快而不乐,这是她与他这场不伦不类的婚姻里最后的晚餐。
饭菜做好了,安然看了眼时钟,何家文一般都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今天,虽然是安然的生日,但她的穿着很普通,没有华丽的外衣,没有浓艳的装束,她只是她。
从再遇见他的一面起,她就是真实的自己。一条马尾辫,显得她朝气蓬勃,一身不知名的休闲装,显得她大方得体,脚下依然踩着一双看不出牌子的旅游鞋,这就是安然,朴实无华,而又完美无缺。
点燃了烛台上了蜡烛,关掉了华丽的吊灯,屋子里竹影婆娑,将安然的轮廓放大到墙上,更添了几分妖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又看了看,不知看了多少次。她的心从最初时的兴奋,到漫长煎熬中的
她点燃了预示着她二十三岁的红蜡烛,看着蜡油滴落,就如同她的热泪滑向脸颊。
红烛燃,燃尽过往,除不掉满心忧伤;红颜泪,泪眼婆娑,湮不灭回首心伤。
她打开了桌子上的红酒,安然很少喝酒,她没有多大的酒量,今天是她的生日,为了增添气愤,她特意的买了瓶红酒。
果然是为自己准备的,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安然自斟自饮,对酒当歌,葡萄美酒混着咸涩的热泪,品不出酒的醇香,只余下满腹愁肠。
一个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孤独、寂寞、恐惧充盈着安然的内心,多想有个人能依靠,多想有个人来爱她,然,只余下孤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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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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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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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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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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