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与他一起携手看日出日落,看来只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梦。
安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在唐铎的面前暴露她的软弱,是因为他几次三番的帮助了她,还是因为他总是能够给她带来惊喜与安慰。
总之,在唐铎的面前她总显得那样真实,不用再将自己伪装在看似铜墙铁壁实则就是一张吹弹可破的屏障当中,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放松的做她自己,她可以歇斯底里的哭泣,他都会静静的看着她,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借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纵然无助依然,但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纵然心如冰湖,但有了一片温暖。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借着那一点点的温暖,安然也不再觉得寒冷。哭过了,她依然坚强,当穿上了那身职业装,站在讲台上,她依然是那个风姿卓然的女教师。
人前强颜欢笑,人后独自的黯然神伤,安然想这兴许就是命,爱了不该爱的人,今生错爱,她却从来不觉得后悔。
那一日,安然没有回家,唐铎直接将她送回了学校。
望着唐铎的吉普车绝尘而去,安然唇角弯弯,她想: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愿好人一生平安!
世界上的人只分为两类,男人和女人。
人并无好坏之分,谁能说此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谁能说此生没做过一件好事。
人之初,性本善。
善与恶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拈花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薛兰就是个真实的例子,她绝不是个坏女人,只是一个弃妇。却从来不肯回头去审视一下,在她的那场失败的婚姻里,她自己究竟有没有错,只是一味的怨天尤人,将憎恨的种子浇灌到生根发芽,直到它荆棘一样的藤蔓殃及其他,她还在怨气冲天。
由于何明达的缘故,第二天的体检做的很顺利,当医生将体检报告放到薛兰手里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但那就是真的,薛兰并没有患癌症,想她这样悲凉的女人也不应该再遭受如此的不幸。
“这不可能,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薛兰难以置信的问道。
她心里想,一定是何明达与大夫串通好了来糊弄她,她都这样了,这个男人怎么还在骗她?
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此时对于薛兰来说也是罪大恶极。
“薛女士,我不知道您上一次是在哪一家医院就诊的,但我们医院所做出的诊断绝对是严谨的,我以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向您保证,您的胃绝对是健康的。”
医生很是严肃的向薛兰解释道。
“妈,您到底在哪看的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孟凯问道。
“我就是这段时间胃口总是疼,那天到医院一查,我听大夫说我得的是胃癌。”提到自己的病,薛兰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妈,检验报告呢?”孟凯问道。
“我一听自己得了这病就没敢去取。”薛兰仍然情绪低落的埋首。
“妈,没取检验报告你怎么知道自己患那个病的?”何家文不解的问道。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跟审犯人似的,我都这样了,还能骗你们不成啊!”薛兰心里本来就难受,此时见他们一个个应接不暇的问,登时火冒三丈。
“阿姨,您冷静点,家文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您到底是在哪听大夫说您患胃癌的?”
就在这个时候,任可盈非常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薛兰的面前,她满脸堆笑的拉着薛兰的手,柔柔的说道。
“好孩子,现在也就你还知道关心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太婆,看他们一个个对我的那态度。”
何明达冷哼一声,能说出这种话来,如假包换的就是薛兰本尊,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带着防伪标签,奚落、嘲讽,真不知道孟长春这些年是怎么跟她熬过来的。
结果,可想而知,在任可盈循序渐进的询问下,大家才知道,感情薛兰那一日做完了B超,准备去取检验报告,却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大夫说:“薛兰患了胃癌,这人真够可怜的。”
闻言,薛兰立刻双腿发软,哪里还有勇气去取B超单子,几日来将此事埋在心里惶惶不可终日,最后竟然想到了去轻生。
那一日,若不是薛兰无巧不成书的碰到了安然,说不定她就真的悲剧了。
“医生,我妈胃疼是怎么回事啊?”孟家欣问道。
医生道:“这就是我要和你们说的,我们查出薛女士患有胆结石伴有多发性胆囊息肉,很多病人腹部疼痛都将胆囊疼痛误解成了胃痛,最后耽误了病情,幸好薛女士发现的还比较及时。”
孟长春忙着问道:“医生,严重吗?”
医生道:“胆结石还好,只是薛女士伴有胆囊多发性息肉,我建议还是尽快做个胆囊切除手术吧。”
何明达继而问道:“必须做手术吗?”
医生道:“最好切了吧,这种病变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我不做手术,活了大半辈子,临了了我还没了个器官,我怎么这么倒霉!”薛兰的情绪再度的不稳定起来。
何家文道:“妈,您冷静点,医生那是为您好。”
“就要将我大卸八块了,还为我好,我看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薛兰激动的说。
医生道:“老何,我还有事,你们先商量一下,回头我再过来。”
说罢,医生便转身离开了。
何明达忙着追了出去,道:“对不住啊,她就是这副臭脾气。”
医生道:“理解,其实有很多病人像她一样,术前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们作为家属应该多开导一下。”
“阿姨,您别着急,得了病咱们就要积极的配合治疗,要不这样,回头让他们谁去您最初看病的那家医院将B超单子取来看看,是否与这里的检查结果一样,或者咱们在多去几家医院看看,好不好?”任可盈温柔似水的安慰起薛兰来。
心中不怀感恩之心便罢了,此时,薛兰反而感激的拉着任可盈的手说:“孩子,还是你心细,可惜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瞎了眼。”
任可盈满含着委屈的道:“阿姨,这不能怨家文。”
从任可盈一出现何家文便开始头痛,都说了不要她来,她怎么还来。明明知道任可盈的心思,可何家文就是无法将绝情的话说出口来。
母亲埋怨的眼神如同两把尖利的刀刃,刺得何家文心间无比的痛,奈何相望咫尺间,心却已远若天涯。
此时,何家文的心里毛毛躁躁的,幸亏母亲的身子没有大碍,让他放心了不少,但安然昨夜未归还是牵动着何家文的心。他急切的想要知道,昨夜安然在哪里过的夜。
即使是生意场上何家文也从没有如此的心乱过,面对一个安然比他面对众多的客户要难对付多了。猜一个客户的心里无非就是关于利益,利益平衡了,事情也就容易办到,而安然与他之间,无关利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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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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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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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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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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