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因为爱情失意所带来的心痛,竟然要比大姨妈来袭还要痛苦,这是安然在那一刻所做出的人生总结。
心痛大于腹痛,因此何家文要比大姨妈厉害!
当何家文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安然早已经费力的离席而去。
何家文找到安然的时候,她正趴在沙发上忍痛,不管是哪种痛都不好受,心痛加腹痛,她现在是痛上加痛。
看着安然及不雅观的趴在沙发上,那个样子及像只弓着背的小懒猫,何家文走过去,他轻拍着她拱起的背,道:“你这是怎么了?”xiumb.com
“没事,我肚子痛……”安然有气无力的说,她已经没有了跟他怄气的体力。
喝口凉水都能塞牙,说的可能就是安然如今的样子。
车祸刚去,大姨妈亲临,这回又要忍受爱人的背离。
“走,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昨天摔倒哪里了?”何家文紧张起来。
“……不用了,我这疼有几天就好了……”小懒猫又拱了拱身子说道。
“……”何家文看着安然愣了愣。
只顿了片刻,何家文便将安然翻了个身,然后拦腰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安然紧张起来。
她此时还陷在愤怒中无法自拔,她的愤怒来的突然,一种嫉妒的火种在她的心间早已经成为星星之火,只待燎原。
何家文没有用语言来回答安然,却用行动回答了她疑问。
他将她抱回了客房,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过了会他又拿来了个充满电的热宝塞进了安然的被窝,放在了她的小腹部位。
安然傻傻的,不解的,看着何家文完成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
当何家文第三次出现在安然身边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杯温热的姜糖水。
“趁热喝了。”何家文命令安然道。
安然接受了他的指令,手握着那一杯爱心牌姜糖水,心里软软的,暖暖的,酸酸的,不知道是她的泪窝子太浅,还是她太过的多愁善感,总之,在那一刻,安然竟然热泪盈眶。
何家文刚想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便听安然道:“家文哥,别对我那么好,这样……”我以后会更痛苦,那几个字安然吞入了腹中。
已经很痛了,她不怕再痛一些,但她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何家文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别对她那么好,为什么?
是嫌他对她不够好,还是嫌对她好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个他到底是谁?是唐铎还是蓝迪?
何家文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他的人生里竟然也会吃醋。
他的醋到底应不应该,妻子明明是他的,可他却没有吃醋的权利,因为他的小娇妻叫他家文哥哥。
他不应该醋的,意识到这一点,何家文极具揶揄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悲凉,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但那一切却尽收在安然的眼底。
安然低垂了眼眸,她在干什么,向他示弱,还是在摇尾乞怜,他根本就不爱她,何必给他徒增了烦恼。
他只不过在尽一个做哥哥的义务,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他熟练的温柔是从任可盈那里取来的真经,如此温柔的何家文是属于任可盈的,十年的相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的这点小隐私呢。
“好好睡一觉,不打扰你了,晚安!”何家文转身离开。
他的眼中装满了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却越来越失意。
安然钻进了被窝,蒙着头不让她的泪暴露在外面,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她怎么越来越不知足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一点点美好的记忆就好,她怎么变得越发的贪婪起来,这样受伤的那个人最终只能是她自己。
何家文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袅袅的烟云从他指间的香烟里升腾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每天面对着任可盈,他开始烦躁;每天面对着安然,他开始不安。
当面对他自己的时候,他又开始逃避,他在逃避什么?
安然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她从不给他出难题,可是何家文却觉得安然这道题最为难解?
他越发的不懂女人了,不懂女人便罢了,如今他最不懂的那个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十年的情感他割舍不下,与他手握着一纸婚约的安然妹妹,他如今也不能放下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如此的纠结了。
安然受伤的这几日,何家文极为细心的照顾着她。
何家文总是在说服自己,他对她的好,是出自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怀;安然总是在劝说自己,这样已经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知道是谁伤害了谁,还是他们在自我残害着,总之,心中越是想爱,越是苦不堪言。
世界上最无情的便是时间,日子一晃而过,安然休息了十天。
这十天里,何家文的温柔,温暖了安然憔悴的心,她多想让自己自私一些,就一些,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永远……
可安然是与众不同的,她无法自私,她的自私唤来的只能是爱人的痛苦,她自己的心伤。
人是可以犯错误的,错了一次可以,再错第二次,那就不应该了。
安然的笑是那样的苦涩,只因为何家文对她越好,她越发的痛苦。
如果将爱情比作一种药的话,那么它就是人人畏惧,而又人人迷惘的海洛因,不沾则以,沾了它便再也无法戒掉。
何家文就是安然的海洛因,他给的她越多,她的瘾就越大,不知不觉的他竟然成了她戒不掉的瘾。
如此,一则她上了筋,真的行动不便;二则何家文喂给她的瘾太浓烈。安然产生了惰性,她竟然忘记了伤痛,忘记忧愁,忘记了她要提早的离开。
也许,潜意识里她已经做了决定,不想离开,不是赖着他,只是他们的期限还没有到。
这样的解释,安然觉得应该可以搪塞自己,是否也可以搪塞何家文,但她却不知道,何家文是不需要搪塞的,只因为他比她更加的不想让她离开。
安然忧心忡忡的回到教师岗位的时候,想好了一肚子的话对领导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领导解释她的失职,虽然她真的事出有因,但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讲,太过的重要,不光光是她将来生活的储备,更加是她走向希望,走向成功,走近她朝朝暮暮偶像的未来。
出乎安然意料的,她还未开口,领导便先她一步慰问起这位初出茅庐的小教师来。
“安老师,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是要好好的爱惜自己。”
年级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干练的短发,一脸的横丝肉,任谁见了她都会肃然起敬。学生们见了望而却步,老师们见了心肝肝发颤,校长大人蛮会用人,这个年级组成在这里一杵,任谁都会夹着尾巴做人。
年级组长的一番话下来,安然的心肝肝真的开始发颤,她要被开除了吗?这是安然的大脑中迸发出的第一个反应。
年级组长的笑,让她想到了一位古人,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黄世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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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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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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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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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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