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可盈问他:“你爱上她了?”的时候,何家文的大脑混沌一片。一开始的时候,他对安然从没有爱,只有责任,而今责任没有了,他却期盼那份责任若是还能存在该多好。
因此,当唐铎很不合时宜的撞到那让人误会的一幕时,何家文想要解释,但解释的话他又不知道如何张口,他就这样纠结着。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当中,他怕那一个小小的误会,唐铎真的会把安然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最近公司非常的忙碌,这种忙碌暂时缓解了他纠结的内心,家里他躲避着安然,公司里他回避着任可盈,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聚餐好容易散了,何家文松了口气,可醉酒的任可盈偏偏喊着去唱歌,大家都在喜悦当中,但除了她与他之外。任可盈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这个当老总也不好推辞,便又跟着大伙一起到了“维多利亚”K歌。
任可盈确实喝了不少,脚下的步子很是凌乱,阿妹、小丽等几个女孩子过来搀扶她,她又不肯,结果大家将目光都放在了她的前男友何家文身上来了。
何家文无奈只得搀扶着任可盈一路来到了KTV,他本想要莫志伟送她回家,可任可盈说什么也不肯,还一个劲的说酒话,何家文又怕醉酒的任可盈再说出什么,让本已经成为八卦焦点的他们更加的锦上添花,于是他对她百般的迁就。
但何家文对任可盈的迁就,放到了唐铎的眼中,却让他心思百转。
可能是酒精作祟,唱了几首歌任可盈觉得胃里排山倒海般的难受便往外跑,何家文不放心她紧跟了出去。
“可盈,你没事吧?”何家文追上了她。
任可盈从卫生间出来听到何家文的声音,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说道:“家文,我爱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不要躲着我好不好?家文,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盈,你喝多了,冷静点。”何家文推开她说道。
“家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十年的感情啊,为什么?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她对不对?一年后你就会离开她对不对?”任可盈委屈的泣不成声。
“你怎么知道的?”他与安然之间的一年之约,任可盈是怎么知道的?何家文感到震惊。
“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任可盈再也隐忍不了了,她就是想要问问他,他的心里可还有她,难道他们的一年之约是安然在骗她?
“可盈,不要再任性了……”何家文忽然心慌了,任可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还是安然告诉她的?可安然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家文,抱抱我好不好?”任可盈忽然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她扑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拥着她,她在他的耳边说:“还记得那一年的秋天吗?”
任可盈的唇边洋溢的一丝得意,一丝挑衅,她唇角弯弯,幸福的浅笑盈盈,然后她攀住何家文,深情地吻住了他的唇。何家文竟然没有抗拒,他沉浸在他们过去的美好时光当中。
走廊的另一头,安然呆愣愣的站着,一颗心完全的沉入谷底,她想要哭泣,想要逃离,无奈一双腿不争气的迈不开步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面前与别的女人深情接吻。
尽管她曾经对他说过,“一年,一年后我就跟你离婚,我保证绝不会纠缠你不放,这期间我们都各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好不好?”但如今就这样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安然还是会肝肠寸断、伤心不已。
这时,夏天从走廊另一侧的拐角处的包厢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愣神的安然便喊了一句:“安然!”
听到呼唤安然赶忙迎了上去,将走过来的夏天挡了回去,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她不想自己的不堪被撞见,尽管它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听到有人呼唤安然,何家文赶忙推开了任可盈,揪心的回过头去,身后却空空如也,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个哪里还有人在,难不成是他在做贼心虚?
何家文的反应即在任可盈的预料之内,也在任可盈的预料之外,但安然的出现,显然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种场景她想到何家文会紧张,但她却没有想到何家文竟然会如此的紧张,紧张到对她疏离,那一刻他像是要据她于千里之外才好。任可盈本想借此从天而降的机会气走安然,却不料何家文竟然会如此的在乎她,紧紧是一声呼唤而已啊。
何家文的反应,让任可盈的心里沉沉的,她没有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何家文竟然离她已如此遥远。
安然回到包房,心里难以平复,对着麦克高唱《伤不起》,她真的伤不起,若知道是如此痛心疾首的结局,她宁愿从未开始过,就让她对他的慕恋永远的沉积在心底,让美丽的花儿永远的含苞待放下去,那昙花一现的美丽,转瞬即逝的结果,果然的伤不起。
实在是无法在佯装下去,安然边哭边唱,最后她逃一样的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夏天追了出去,安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今天,她真的不该出来。若不是夏天硬拉她出来,她本想一个人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一个人的圣诞节,虽然凄凉了些,但至少不至于心痛,如今她总是知道了何为伤心欲绝。
本已经选择了放弃,为何还要如此的伤心,安然泪流满面,哭着的笑问自己,还坚持什么?
只有心彻底的痛过,才知道幡然醒悟,她不是不想去争取,而是因为她挣来无必,因为他的心里从没有过她的栖息地。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面对他,她却自私不起来,不是因为她傻,也不是因为她呆,只是因为她认为爱人幸福了,她会比他更幸福……为了爱他,她甘愿放手爱情。
何家文将醉酒的任可盈带回了包房,交给了莫志伟,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那一句安然叫何家文的心始终忐忑不安,就像是被谁捉奸了似得,他发动了车子径直朝家的方向驶去。
打开门的瞬间何家文的心里沉沉的,因为他没有看到每日里朝他巧笑颜兮,诺诺喊着他家文哥哥的安然。屋子里黑漆漆的,在圣诞节的深夜里显得极为的讽刺,格调的反差凄冷无比,那一刻何家文心慌不已。
打开开关,整个屋子亮堂起来,何家文的一双眸子投射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希望在那里能搜索到安然的身影,然而又是失望的,因为那里空空如也。
直到他踩着匆匆的脚步,来到二楼卧室的时候,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安心下来,因为推开卧室的门他看到那个娇小的身体正背对着他裹在被子里安然入睡。琇書網
何家文想要靠近她,但忆着小产时那一次他的接近,安然眼中呈现的惊恐与不安,他怕再一次扰了她的清梦,不过此时看到安然能够在这个时间安睡在家中,何家文的心踏实了许多,今晚的一切只是虚惊一场真好。
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房门,隔着一扇冰冷的大门何家文忽间然意识到,房门里的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为她抛下任可盈,为她抛下全公司的员工,只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安然撞见他与任可盈相拥而吻的那一幕,不仅仅是怕伤害她,更多的是因为他怕失去她。
坐在书房里,何家文陷入了沉思当中,从什么时候起,安然走进了他的心里。任可盈与安然两个女人在他的心中撕扯着他的灵魂,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最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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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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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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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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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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