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拂轻笑:“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虽是安抚的话,却只是招来长佩公主更多的苦笑。
一旁的赵嬷嬷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这可不是这么回事儿,还不都是老夫人撺掇的。”
卫老夫人?似她那般的小人,即便是不喜欢长佩公主,但碍于身份,她也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对啊!
不明所以,卫君拂看向了长佩公主:“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还不是因为那贱人生的女儿无意间救了珍太妃,这一下可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赵嬷嬷恨由心生的叫着,却让长佩公主眉头一拧:“还不禁口,你什么身份,难道还要与那种货色混为一谈不成?”
听得出来,长佩公主仍旧是清高自持,不屑于与初杏那帮比拟之人。
“娘亲,不如说来与我听听,我倒想知道知道那女人又用了什么手段,竟将父亲的心又拉拢了过去?”
“其实你爹的心,还是向着我这边的;但奈何……她们母女归来之后,又仗着珍太妃的宠爱,在府上耀武扬威,让老夫人也跟着倒向了她们那边……再加之……”
欲言又止的表情,卫君拂低声说道:“娘亲,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加上,你也知道……为娘的这身体……早些年征战沙场,我这身子怕是已经坏了,不能生育的女人,总归是要被人嫌弃的,那初杏再不好,也替卫家生了个女儿啊!”
“所以说祖母是因为母亲不能生育这件事,开始苛责与你?”
“这……我仔细想想,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母亲糊涂,你这是受了别人的陷害,你想想,祖母又是从何得知母亲的身体状况的?”
恍然间,长佩公主恨恨的攥紧拳头:“我早该想到是那对母女,可如今你爹他……”
“娘亲,我早些时日给你开的药,可有按时服用?”
长佩公主点点头:“药是喝了,但是我这身子骨,我自己明白……拂儿不必在替我费心了!”
淡笑不语的替她把了脉,早些年的伤痛加上体寒,让长佩公主的身体耗费了太多,这些时日的滋补,身子是已经略有好转,但是孕育子嗣还为时尚早。
转身又给长佩公主开了一剂药方,卫君拂接着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虽说意识徐娘半老,但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无与伦比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卫君拂眼珠在眼眶中打转,继而娇笑着在长佩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
一张脸涨得通红,长佩公主略显局促:“这,这怎么能行?我这个样子,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
“娘亲,这里可是卫家,你首先担心的不是被外人看到,而是应该想想,怎样才能抓住父亲的心。”
赵嬷嬷听着,也一直从旁劝解,最终公主含羞带怯的答应了下来。
傍晚,夜风徐徐而来,一抹嫣红的飞纱在湖边飘荡,些许叹息带着感慨,透着浓浓的情谊,让人忍不住驻足停留。ωωω.χΙυΜЬ.Cǒm
在每一晚回房的路上,卫承弼看到了那翩若惊鸿的美人站在树下映照在荷塘月色见的倩影。
绿树红人相应妆,倒让月娘羞见人……
卫承弼长了长口干舌燥的嘴巴,而后表情僵硬的急匆匆的走了过去:“公主,你怎么在这儿?夜凉如水,小心冻着了身子。”
幽怨的眼神回眸看向了卫承弼,长佩公主一脸苦笑不迭。
“卫郎如今还能惦念着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还是快些回到初杏那儿去吧!毕竟母亲说了,本宫到底是不能替卫家延续子孙的人……”
平日里一向刚强的巾帼英雄,却在他眼前掩面而泣,怎不叫他心软如泥。
急切的一把将长佩公主拥进怀中,被她冰凉的身子所心疼:也不知她在此处停留了多久;自己才将她迎进门,竟如此对待她,良心何在?
“公主莫说了,今夜我要陪在你身边。”
“卫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既然你心都不在我这儿,我又何必硬要留下你的人?呜呜……”
“谁,谁说的?我的心自然是在夫人这儿的,这么多年了,除了安云,只有公主在我心上!”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让长佩公主有些愕然的抬起那张满是泪痕交织的面孔,却猛然间就被卫承弼抱了起来,一路朝着房中急匆匆而去。
沿途多少下人促狭的目光,长佩公主羞臊的躲进他的怀中,小拳头一下接一下撩拨着他的心扉。
“还不快将我放下来,让府上的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我与夫人情真意切,管他们下人何事?再说了,夫人身子一向柔弱,天寒地冻之间,若真是冻着了,可是要让我心疼的。”
那急匆匆的脚步,一路进了公主的院子,赵嬷嬷瞧着,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赶忙替二人关上了房门,目光朝着竹渊望去:果然还是小姐有办法,这才回来,就让老爷爷的心思又回到公主身上来了。
阿嚏,卫君拂放下手中的针线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的不是。
又看了看手中的药袋,日后将它放在长佩公主的床榻下面,暖宫暖胃,时间久了,她的身子会慢慢康复的……
另一房间,杏初看着才刚醒过来,头顶上鹅蛋大的肿包的卫娇娇,心疼的擦拭着眼泪:“娘的娇娇啊,你这是……还痛不痛啊?”
卫娇娇盯着眼前只顾着哭的母亲,有些烦躁的一把甩开她的手:“行了,别哭了,难道嫌我还不够丢脸的?”
“娇娇,娘是担心你,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都不知道你当时就晕过去了,娘都快要急死了。”
环顾四下,却找不到她想要之人,卫娇娇不耐烦的恶语相向:“我爹呢?他到哪儿去了?难道说我伤的这么重,他都不关心吗?”
初杏这才反应过来,充愣着一双大眼,朝着门外叫道:“是啊,老爷呢?怎么还不见他过来?”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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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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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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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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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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