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仵作听了之后赶紧蹲下仔细查看。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那仵作便转身朝着周主薄和刘康二人行礼说道:“启禀两位大人。这游商牛二的扁担的其中一头,可粘附着不少的砒霜跟蒙汗药的粉末。”
“原来是这样!”刘康之前当了那么多年的县丞,自然也不是傻子,立刻说道:“我懂了。原来是这牛二趁着术士离开房间的这一段时间里。从后窗出来,再踩着那个牲口棚子。然后用扁担的一头撒上药粉,再伸进窗户里给那术士的酒饭下毒的。”
“是的大人。”沈裳拱手说道:“之前我与仵作在客栈检查过了。只有这游商牛二的窗框上有半个掌纹。也就是说,只有他从窗户里面跳出去过。并且,之前我还和仵作大哥讨论了一下毒粉藏匿的方式。而房后窗户下面有灰。这会说明是他牛二再用完毒粉之后,便将用来包着毒粉的纸张烧毁了。不过,还是忽略了扁担和桌子上撒的粉末。这才让在下我发现了端倪。”
“呵呵。够狡猾的。”刘康在堂上指着游商牛二道:“牛二,这你还有什么说的?还不快承认杀死术士的罪行?难不成,还要老爷我用刑不成?”
“启禀大人。”游商牛二仍是面无表情,并且声音也是依旧毫不慌乱:“这一位公子所说的,我个人觉得,不过是他的推测而已。”
“放屁!”刘康一拍桌子:“推测?你的意思,难道说是我这衙门里的仵作当堂诬陷于你不成?”
“小人不敢。”游商牛二拱手说道:“但是小人那一天被大人您抓来之后,一直与我的东西分开许久。并且,我估计恐怕大人也没对小人我的扁担加以看管封存。因此上,我恐怕是这段时间内会有其他人等栽赃陷害。所以,还请大人明察。”
“你!”刘康吹了吹胡子,骂道:“你的意思是,本官手下的人栽赃于你?”
“不敢。小人的意思是其他人等,可也并非指的就是大人您手下的这些差官。”牛二顿了一顿说道:“而且小人也从差官口中听说,这术士死亡的真正原因乃是被凶手割断脖颈而死。所以,即便是说小人有下毒的嫌疑。那也不能就说是小人我杀死了那个术士。”
游商牛二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比较软。但是,这几句也的确是实情,并且也切中了人证、物证的要害。因此上刘康虽然生气,但是也的确没有办法。
一旁的沈裳见状,却只是一笑,说道:“刘大人。这牛二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
“啊?”刘康一愣,并没明白沈裳的意思。于是问道:“公子这是?”
“呵呵。”沈裳拱手说道:“大人,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首先按照咱们大唐的律法来说。仵作和差人已经可以合法的佐证了我之前对牛二下毒的推断。不过,如果这样一来。其一是咱们的这一位牛二嫌犯可能并不能心服口服。其二呢,也像他所说的一样。术士被杀的真正手段我还都没一一揭开呢。”
“这倒是。”一旁的周主薄听了说道:“本官我昨日早上接了刘大人送来的快报的时候,便就对这个案子有了一定的兴趣。毕竟,这术士死的时候房间是一个密室。如果说下毒是可以用这扁担来做到的话。那么进入一个封闭的房间内杀死术士。可就不太可能了。所以老夫才会跟刺史大人请求亲自过来看看,沈公子是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来揭开这个谜底的。”
“唉,小人怎得大人如此看重?”沈裳急忙拱手谢礼。
“呵呵,沈公子就不要客套了。”周主薄一笑说道:“之前公子种种事迹,恐怕数个州郡都已经知晓了你的大名。老夫也是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而已。如今正是好机会。还请公子明示一下。你说这牛二就是杀人的凶手。他,又是怎么进入到此间的密室之中呢?”
沈裳看了一眼牛二,而后轻蔑地说道:“其实,之所以术士死在了密室之中。这些不过都是因为人们总会先入为主罢了。”
“先入为主?”周主薄问道。
“对。”沈裳在堂上迈步走动,边走边说道:“所谓的先入为主,就是我们把眼睛所看到的,当成事实。而其实,那个术士被杀的时候。房间并不是密室。”
“不是密室?”堂上的刘康惊讶道。
“对,不是。”沈裳用眼又扫视了一下张天宝夫妇,见他二人似乎面色也有些变化,而后才接着说道:“其实,所谓的密室,是牛二在杀死了术士之后伪造的罢了。”m.xiumb.com
“伪造的?”堂上的几个差人窃窃私语。
“安静点,安静点。听沈公子怎么说。”刘康拍了拍惊堂木。
“启禀大人。”沈裳此时面色一沉说道:“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的。前天术士入住了咱们县城里的客栈之后。便已经被这位游商盯上了。之后,他便利用我说的办法,用扁担给这个术士下了带毒的迷药。而后,这游商牛二便在术士被迷倒之后,潜入了术士的房间之中。不过,这期间出了一点点的意外。就是术士喝酒只喝了一点点。于是,正在游商牛二在术士房中的时候,术士应该是醒来了。所以,为了杀人灭口。牛二便用尖刀割断了术士的喉咙。”
“那密室又是怎么回事呢?”周主薄十分好奇的插口问道。
“密室,则是另一个人制造出来的。”沈裳回答道。
“另一个人?”周主薄和刘康异口同声。
“对。就是那个孩子。”沈裳解释道:“牛二杀死了术士之后,便离开了术士的房间。之后,便让那个孩子将房门从里面锁上。并且,还将钥匙插入了死者术士的腰间。最后,再利用小孩子瘦小的身体,从门上的缝隙里钻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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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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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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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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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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