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啊!”刘康冷笑一声说道:“我勘察现场,翻看案卷,这其实都是在寻找凶手的过程之中。”
“哦?”刘康翻着眼皮问道:“那你说说,可有什么进展没有?”
“当然有了。”沈裳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能够证明,此案的嫌犯,并非是这两尸三命案的真凶。而凶手也的确是另有其人。”
沈裳此话一出,顿时令胡裘一愣。他立刻问道:“你确定吗??”
“回胡大人的话,在下不敢欺骗!”沈裳拱了拱手说道:“今日在下勘察了现场和翻看了卷宗之后,确实是发现了几个疑点。”
“哦?你快快说来!”胡裘听了,上前一把拉住了沈裳的胳臂,似乎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大人别急,您听我慢慢说来。”
“说。”胡裘松开了手臂。
“此案疑点,一共有三。”沈裳一挽袖子说道:“这第一点,便是此人根本没有作案的动机。”
“为什么这么说?”胡裘问道。
“回大人。”沈裳微笑说道:“此人身有白马,又写得一笔好字。绝非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先不说这白马的价值。便是说练出这笔好字来,便需要不少银钱的消耗。大人以前也曾刻苦攻读,想必应该知道习字的开销。而且,从此人的户牒上来看。他乃是从塞北而来。一路远行,倘若没有些许的盘缠,恐怕也到不了咱们的梁县。而且,我看卷宗上也标明了此人就是随身携带了一些金银。因此上恐怕没有入室杀人劫掠的必要。”wWW.ΧìǔΜЬ.CǒΜ
“那兴许是此人一路劫掠所来,也未尝可知。”刘康翻着白眼儿,插话道。
“呵呵。”沈裳一笑:“刘县丞所说的情况虽然极低,但是本人也并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且听我再说第二个疑点。”
“那第二个疑点又是什么?”胡裘问道。
“这第二个疑点,则在于嫌犯作案后的状态。”
“作案的状态?”
“对。”沈裳说道:“这卷宗上写的明白。刘大人手下的差人乃是在此人的马匹兜囊中找到凶器的。而且,凶器上面还带着血迹。”
“没错啊。”刘康问道:“这有什么疑点吗?”
“当然有啊!”沈裳眨了眨眼:“在下斗胆问上一句,假设如果是刘大人杀死了人命之后,那您会不会将凶器放在自己马匹的兜囊之中呢?难道,不该将凶器隐匿或是丢弃吗?”
“这......”刘康眼珠儿一转:“也许是嫌犯一时惊慌,忘记丢弃。”
“倘若嫌犯惊慌,为何不骑马远遁?落荒而逃?反而悠哉悠哉地住进客栈?”沈裳步步紧逼的问道:“而且,方才刘大人已经说过。此嫌犯身上的盘缠乃是一路劫掠而来。如此说来,这名嫌犯必定是个惯犯。那......如果他是个惯犯的话,又怎能不懂得消灭证据呢?”
“这......这、这、这......”刘康被这么一问,顿时没了答话。
“你且再说下第三个疑点。”胡裘听着沈裳的推理,又看到刘康已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顿时觉得心中开始舒畅起来。脸上也逐渐露出了微笑。
“大人,这第三个疑点嘛,那就是本案的关键了。”沈裳一捋头发,得意地看了刘康一眼,继续说道:“我想先问胡大人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尽管问来便是。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那胡大人,我请问。您可否知道刘大人家中的财物现在什么地方放着呢?”
“什么?他家的财物?他家的财物又不是我放的,那我哪能知道在哪啊?”胡裘眨了眨眼,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康。
刘康一看胡裘往自己身上打量,顿时浑身一个哆嗦。立刻躬身说道:“回、回大人,下官两袖清风,可不曾有什么财物啊!”
沈裳一看,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他自然也不想让刘康太为难堪,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县衙共事。于是便立刻岔开话题说道:“胡大人,这就是我说的第三个疑点。。”
“哦?这本官就不懂了。我不知道刘大人家中财物的位置,又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胡大人,您不知道刘大人家中财物的位置。那嫌犯......他就应该知道方牛家中财物的位置吗?”
胡裘一听,顿时思考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三只木箱子?”
“正是!”沈裳笑着说道:“大人明鉴,这屠户方牛家的卧房中,总共是有三个箱子。可是为何嫌犯不去翻找另外两个,而只是偏偏动了里面的箱子?”
“我懂了!”胡裘顿时拍了一下手掌:“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凶手早就知道钱财放在哪一只箱子里?”
“对,就是这个意思。”沈裳点头说道:“而嫌犯远道而来,他又怎么知道方牛家的钱财放在最里面的箱子?”
“那还有可能是嫌犯提前查探到的呢?”刘康仍不服气的说道:“江湖上的盗匪可都是善于踩盘子的!”
“刘大人,那是不可能的。”沈裳摇了摇头:“我方才说了,嫌犯慕子心有一张户牒。上面明明白白地盖着咱县的门官的印章。乃是七月初七所盖。而从卯时城门开启算起,再到邻居发现凶案报官,不过三刻而已。嫌犯又有什么机会查探出钱财的位置呢?从时间上,就已经说不过去了。再说,院落之中我也已经查看了一遍。并无任何人翻墙进入的痕迹。又何来提前查探之说?难道是屠户方牛和两个死者邀请嫌犯进去参观不成?”
“这,这......”刘康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大人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去探查。哦,还有方才胡大人也说了。抓住此人的时候,身上有黄金和白银,还有两百多大钱。而卷宗那方牛的证供写的明白,乃是丢了大钱四百文整。这短短时间内,嫌犯又把这一百多文钱花到哪里了呢?因此不妨找人到街市上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短期内花了这么一笔大钱。这不也是一种调查吗?”
“这、这、这。唉!别说了!”刘康被沈裳逼迫的无法应答,只得指着沈裳说道:“那你如果说此人不是真正的凶犯,那这真凶又怎么去找?你方才不是也说过,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沈裳一听,顿时哈哈一声,笑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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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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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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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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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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