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名叫罗勇,是一名杀人犯,也是一名赌徒,因为欠了不少钱,杀了债主一家三口,下个月就要执行枪决,由于本身人高马大,囚室另外几个人有点怕他。
罗勇看到冬至和阿颂看他,心头发虚,不过看到他们是新面孔,自己马上又要死了,对着冬至骂道:“看个屁,没见过人吃饭呀?”
“你认识寒振华?”冬至平静的问道,他已经开始尝试压制自己的怒火。
冬至的平静,却让罗勇以为冬至怂了,“关你屁事。”罗勇说完坐回床边,继续吃饭。
“把门打开。”冬至让送饭的狱警开门。
“冬至…。”叶枯轻声叫道。
“我有数。”
两名狱警知道冬至他们身份不简单,犹犹豫豫看向叶枯。
“把门打开。”冬至加重了语气。
见叶枯点头,其中一人掏出钥匙开门。
罗勇看到送饭的狱警战战兢兢的开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冬至和阿颂进入囚室,站到罗勇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罗勇,杀气一放。
低头佯装吃饭的罗勇,只觉一股刺骨寒气袭来,双手一抖餐盒掉在地上,他杀人的那点凶狠之气,在冬至的杀气面前,不值一提。
“你认识韩振华?”冬至收回杀气。
“认…识…。”
“怎么认识的?”
“韩拐子每周都会写信申诉,张哥有时候会让我教训他。”
啪,阿颂一巴掌扇在罗勇脸上,罗勇吐出两个牙齿,他惊恐的看着阿颂,又看向门口的狱警,向他们求救。
却见门口的狱警同样慌的一批,双手一抖,手里的钥匙和饭桶落在地上。
“谁是张哥?”
“他…,他是狱长的侄儿张浩,监狱的小组长,都是他指示我打寒拐子的,第二天他会给我加一个鸡腿。”罗勇吓的快哭了。
啪,阿颂又是一巴掌甩在罗勇脸上,这一次吐出五颗牙齿,罗勇瘪着嘴,真的哭了,却不敢哭出声,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听到这些人打老爸,只为了换一个鸡腿,冬至身上再次冒出寒气,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他要去找张浩。
叶枯见冬至离开,松了口气,只要冬至不杀人,一切好说,接着赶紧跟上冬至。
“张浩是上上任监狱长衡权的侄子,昨天已经死了。”叶枯追上冬至说道。
冬至停下脚步,看向两名狱警,“你们是不是都只知道韩振华?”
“我…。”两名狱警支支吾吾。
“全都该死。”
狱警被冬至的话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幸好冬至并没有真的动手。
冬至和阿颂回到狱警宿舍,现在可以确定,他爸就是衡权弄进来的,而且这里的狱警全都知道他爸没有罪,冬至现在觉得监狱里的人全都死有余辜,不管是囚犯还是狱警。
“问了些什么?”蒋胜来到冬至宿舍。
“这些狱警怎么处理?”冬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冬至,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衡权,夏强,张浩已死,不如……。”蒋胜自知理亏,带着商量的语气,希望冬至能放过这些人。
“知情不报,助纣为虐,侮辱身上穿的衣服,死有余辜。”冬至显然不打算就此算了。
“好吧,我让人调查。”毕竟是这些人有错在先,而且冬至还拿‘衣服’说事,蒋胜他们又代表的是国家,如果他不处理这些人,搞不好自己也在冬至那里落一个知情不报的映像,如果自己不秉公执法,以后如果他乱来,自己还不好拿公正严明说事。
冬至不知道蒋胜会想这么多,只要这些狱警能受到该有的惩罚,他便不再开口。
蒋胜和叶枯离开房间。
“阿颂,你让他们不要烦我。”冬至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冬至不是在睡觉,而是展开耳窍,偷听整栋楼的谈话。
蒋胜没有忽悠的,出门后便打电话给公安局局长,让公安查这些狱警,那些知道韩振华的事,那些又是帮凶,其实这些事公安局早就在查,只不过当初,蒋胜他们没打算追究这些狱警的责任,差的不是特别细,这一次既然要定他们的罪,就要查得彻彻底底。
蒋胜在电话里强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他仍然希望,监狱里有人不知道韩振华的事,或者有人做过一些帮助韩振华的事。
冬至听了半个小时,让他失望的是,没有发现特别重要的线索,这些狱警的确都只是听命行事,除了知道韩振华是得罪了大人,被送进监狱,没有经过任何审判,个别狱警后知后觉,觉得韩振华冤枉,更多的却是在抱怨,抱怨没有假期,还得提心吊胆,就像是在坐牢。
他们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变成真正的囚犯。
冬至也没必要再听下去,准备和阿颂聊天。
阿颂见冬至起来,两张大脸微红,粗壮的手指搓着衣角,衣角都已经被搓的开线都没发觉,一身都散发着娇羞。
“阿颂,你是不是有事?”冬至看着阿颂疑惑,阿颂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娇羞。
“我…。”阿颂的脸更红了。
“有事就说,我们可是好兄弟。”阿颂的表情告诉冬至,阿颂说的事应该不会有危险,可能和红玫瑰有关,他坐到阿颂身边,搂住阿颂的肩膀,鼓励阿颂说出来。
“我…我想回家看看爸爸他们。”
“你联系你师父了吗?”冬至没想到阿颂说的会是这个。
“我联系不上他。”
冬至想了想,阿颂见自己父子团圆,肯定也想家了,阿颂的爸爸妈妈们,虽然有点特别,却是给了阿颂很大很大帮助的一群人,冬至也想见见她们,便搂着阿颂肩膀说道,“好,解决了这里的事,我们一起去看叔叔阿姨,叫上老酒鬼,白老师他们一起。”
“真的吗?他们会不会?”
“别瞎想,我们都是好朋友,好兄弟。”阿颂对小时候的经历,仍然有些自卑,冬至深有体会。
“好兄弟。”两人熊抱在一起。
冬至松开阿颂后,阿颂欲言又止。
“还有事?”
“我想和玫瑰结婚。”前段时间冬至一直在忙,这一次正好只有他们二人,阿颂脸红的能滴出血来,鼓足勇气把想法告诉冬至。
冬至被阿颂的话震惊了,人人都看得出来阿颂喜欢红玫瑰,但是没想过阿颂已经想到结婚,看来回去看他的爸爸妈妈,也有这个原因。
“冬至,你不同意吗?”阿颂看着没说话的冬至,担心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和玫瑰说了吗?”
“没有,我不敢。”
“这…,你不会是想让我去说吧?”
“嗯,朋友应该相互帮助。”阿颂的理由很简单,却让冬至无法拒绝。
“啊!”冬至凌乱了,这方面我完全没经验呀。
看着阿颂急切的眼神,冬至想到一个办法,他没经验,但是白香寒一定有办法,“我们回去后找白老师帮忙,她一定有办法,只要玫瑰同意,我一定支持你,到时候,请上所有人,我们热闹热闹。”
“嗯,谢谢。”只要冬至同意帮他,阿颂还是有几分把握。
“恭喜,恭喜,祝阿颂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叶枯,护缘和魁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刚才冬至被阿颂的话震惊,也没发现叶枯几人何时出现。
“你们也好意思偷听别人说话。”阿颂很不高兴,怒视着叶枯。
“我们可没故意偷听,谁叫你们说得那么大声,老远就听到你想和红玫瑰结婚。”叶枯晃了晃手里的酒菜。
阿颂响起刚才鼓足勇气的话,声音确实不小,叶枯他们能听见也不奇怪,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叶枯知道冬至和阿颂的食量不小,带来的酒菜很多,烧鸡,烧鹅,猪头肉,牛肉都不少,几人边吃边聊。
叶枯过来也没啥正事,纯属无聊,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没有新的线索,都默契的没谈这里的事,免得双方都不高兴,只不过魁山言语间总想和阿颂动手比划比划。
魁山一直想和冬至动手,从福利院回去后被蒋胜狠狠教训了一顿,他是一个好战分子,又是一根直肠子,既然组长不让他招惹冬至,看着强壮的阿颂,便打起了阿颂的主意。
阿颂也不是软柿子,当场就要和魁山到操场上比划比划。
“护缘,你去把组长叫过来。”叶枯漫不经心的说道。
魁山听到叶枯的话,瞪了对方一眼,不甘心的坐回座位,在小组里,他唯一打不过的就是蒋胜,也最害怕蒋胜。
阿颂见魁山坐下,跟着坐回座位。
“一天就只知道打打打,你们在操场上打的舒坦,吓到这里的人不说,万一被黑衣人看到,不是告诉他,我们在等他,你脑子里长得都是肌肉吗?”叶枯把魁山一顿数落。
魁山觉得叶枯说得在理,对叶枯说他没脑子也不生气,反正他也不爱动脑子。
不能动手,那就喝酒,不知何时,魁山和阿颂已经开始拼酒,叶枯也没阻止,反正挨骂的也不是自己,只要冬至不喝醉就行。
冬至和叶枯小酌,护缘在叶枯的要求下也喝了一点。
阿颂和魁山则你一口,我一口,每人已经喝下一瓶半白酒,叶枯一共就带来五瓶,他是准备几人喝三天的量,结果一顿就被二人干掉大半。
三天的酒,说明叶枯他们会再等三天。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那都是卖酒人吹的,再好的酒喝多了都醉人,魁山酒量还是不如阿颂,喝下两瓶后开始和阿颂称兄道弟,说阿颂的婚礼他一定要参加,还说了一大堆的祝福语。
阿颂也迷迷糊糊答应,两人都没心机,刹那间好像成了真兄弟,不过二人还是决定,找时间好好打一架。
叶枯之前的担忧完全没有错,冬至他们吃饭的同时,距离监狱几公里外的一座山上的一棵大树上,一名黑衣人正观察着整个监狱。
黑衣人调整着右眼上的微型电脑,电脑变成望远镜,走廊上和望台上的狱警变得清楚。
即使屋内的冬至几人也没能逃过黑衣人的观察,他虽然看不到冬至他们的相貌,却能通过热成像,看到几人身上旺盛的气血。
黑衣人数着旺盛的气血,一共十二团,分别在四个房间,其中一间里面就有五团,一团特别旺盛。
黑衣人心里有了计较,跳下树梢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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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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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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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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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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