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苏立国忍不住感慨一句。
“爹,怎么办,咱们还继续在荒山吗,还是离开这里,找个别的地方落脚。”
苏晚歌没有想到逃荒后还没稳定多久,竟然就再次遇到战争,眼看着又要重新开始,而且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想到这些,苏晚歌又忍不住想着谢瑞安怎么样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苏立国没有立马回答苏晚歌,目光在街道上扫视好几圈之后,才出声。
“晚晚,咱们先回去吧,得跟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总归不好咱们家自己走。”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社会独自生存,尤其是已经习惯了和大家生活在一块的情况下。
苏立国想着,他们一家也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些不错的乡亲,和胡长顺一家虽不是亲人,但也胜似亲人。
也认下了许翠兰原主的娘家兄弟,虽然和苏老太已经断绝了关系,但跟杨氏一家还是像亲戚一样走动。
虽说苏晚歌一家是突然穿越而来,可这几个月却是跟大家实打实地相处着,也是有感情的。
让苏立国撇开这些人不管,他肯定是做不到。
苏晚歌大致也猜着苏立国的打算,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已经烧成废墟地街铺,苏晚歌想起许松阳一家,轻声道:“幸亏舅舅一家去了荒山,跟着咱们躲山上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要是他们没走,遇到秦王的人抓壮丁,那许松阳和许大郎估计都不能幸免,家里一下子没了两个劳动力,其他人家要是想欺负许大娘子跟她的一双儿女,许家怕是也难遭架住。
不过提及住城内的人家,苏晚歌又忍不住想起段老祖一家,他家人口众多,男丁更是比旁人家多许多,也不知道他家情况如何了。
苏晚歌正想着呢,苏立国也突然开口道:“不知道你的先生段老祖一家情况怎样了,咱们都到这来了,不如去看看吧。”
听得苏立国这话,苏晚歌立马点了点头。
当初段老祖一家有给苏晚歌他们留过地址,让他们安顿下来了,可以串门。
只可惜苏晚歌他们一家没能到许松阳家落脚,去了荒山,那么忙着开荒,自然也没有时间去拜访段家,加之那会进出荒山也不是太容易。
段家这期间还托人送来过吃食,苏立国也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他们搬新家的时候,也写信给段家,想请他们来吃顿便饭,以示感谢。
然而不巧的是,那会段老祖正好身体抱恙,家里晚辈也不敢离开,便托人转送了贺礼,人并未到场。
那时候两家也不曾在意这个,想着来日方长,他们都在徐州,日后有的是来往的机会。
可如今想想,是自打他们进徐州分开后,两家就没有再见过面。
因着苏晚歌也没有去过段家,用定点传送是不可能的,两人只好步行过去,路上遇到行人就打听一下段家住哪里。
只是这一路打听并不是很顺利。
连着问了好几个,不是对方根本不理睬他们就走了,要不就是直接说不知道,让他们找别人去问。
而在这期间,有几个衣衫褴褛的路人看到苏立国跟苏晚歌穿着干净体面,还在找人,觉得他们肯定不是难民,纷纷跑过来找他们乞讨。
苏立国和苏晚歌看到这些人的惨状,于心不忍,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后,苏立国掏出一个钱袋,每人给了十来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他们的心意。
但很快,父女俩意识到自己不该轻易给钱,因为没一会,就围上来更多的人,那些人扒拉着苏立国和苏晚歌的衣服,两人都没办法脱身。
虽说他们可以直接进入空间,躲开这些人的纠缠,但这是下下之策。
苏晚歌忍不住开口道:“爹,你直接把钱袋子扔了吧,谁抢到就算谁的。”
苏立国的那个钱袋并没有多少银钱,都是一些铜板,扔了对他们来说也不可惜。
苏晚歌话音刚落,苏立国就直接将钱袋扔得远远的,道:“就这点钱了,你们谁捡到就是谁的,我们已经没钱了。”
钱袋飞出去的那瞬间,围着苏晚歌他们的那些难民也飞快朝钱袋奔过去,重获自由的两人,赶紧快步离开,生怕那些人追来。
等两人拐了一个巷子,确定那些人没有追上来后,苏立国跟苏晚歌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俩还没走多远,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哀求声:“大善人您行行好,能不能救我跟我娘,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转过身来,苏立国跟苏晚歌就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也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的一个孩子,约莫四五岁的身高,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孩子看到苏立国跟苏晚歌转过来了,连扑腾跪在地上道:“我抢不到钱袋,就偷偷跟着善人过来了,求大善人救救我跟我娘吧,我娘说,再找不到吃的,她和肚子里的妹妹也要饿死了。”
苏立国相信这孩子说的是真的,可他也怕再开个头,想脱身就难了。
就在苏立国犹豫要不要给钱的时候,苏晚歌却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纸包,然后递给那孩子。
“这是我跟我爹的口粮,你带回去吧,可不要让别人瞧见,我跟我爹已经没钱了,吃的就剩这一点点了。”
那孩子听得苏晚歌这话,虽然看着她手里的纸包忍不住舔嘴唇,但并未挪步,而是问道:“你们要找谁啊,我爹以前是个货郎,我跟着他走街串巷认识很多人家的。”
听得这话,苏晚歌也就随口问了一句:“家住石板街12号,这家人姓段,以前是住平安县的,还是前几个月回的徐州。”
原本苏晚歌并未抱希望,想着这才多点大的孩子,未必晓得。
可不曾想,那小孩却带着几分欣喜,道:“我知道这家,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大家都叫他段老祖,以前我跟着我爹去卖东西,这白胡子老爷爷还给我吃过糖,可甜了。”m.xiumb.com
听得小孩的描述,苏晚歌基本肯定这孩子是真的知道段老祖住哪里。
就这样,苏立国和苏晚歌在这小孩的带领下,还真的找到了段家。
然而,段家的情况,苏晚歌觉得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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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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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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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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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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