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人再过来找苏立国确认是否要继续赶路,几乎每家都很默契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早点出发。
灾民多了,新安村的人就担心自己到宁州晚了,回头宁州不再接受他们外乡逃过去的。
大家都忙着归整行李,但苏老太的哭喊声,打断了众人的节奏。
“这苏家老太太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莫不是后悔跟二房的人断亲?”
“嗨,谁知道又闹腾什么呢,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也没见着她这么折腾的。”
有人听得苏老太的动静,有些不耐烦。
不过,知情的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很是八卦道,“你们还不知道嘛,听说苏老太那个俏侄女出事了,说是被人糟蹋了。”
这消息一出,闻着无一不震惊的,都露出一脸惊讶之色。
“走,去看看热闹去,那个侄女长得确实不错,我听说村里好些个光棍后生相中她了的,这下怕不是心都要碎了。”
一听有热闹可看,那些人也不急着收拾行李了,三五成群往苏老太嚎叫的方向赶过去。
“天杀的,你要断亲我也忍了,如今竟然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你让我往后怎么向我兄弟交代。”
苏老太跪在地上大哭,鼻青脸肿的她越发显得难以入目。
只是苏老太跪着哭的地方,是苏立国家搭的帐篷外,里边明显有两人,大家就立马以为是苏立国和荣英在里边。
“不是吧,晚丫头她爹把人家大闺女给糟蹋了?瞧着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说不得他心底还是想要个儿子,所以趁着人老婆不在,偷腥呢。”
围观的人窃窃私议。
“没想到他还有这等艳福,老太太的侄女也就十七八岁吧,比他大闺女也大不了几岁。”
不过,也有人提出质疑。
“苏老太太,你怎么不把里边的人喊出来,怎么就确定是你那侄女跟晚丫头她爹呢?”
如今苏立国和苏老太分家了,大家也不再按照苏家的排序来称呼苏立国,直接用晚丫头她爹来代替。
苏老太一听别人这问话,立马正色道,“我听人说看到英丫头进了这帐篷里头,我四处找都没瞧见,谁料到她会被人……”
“要不是顾及他以前是我儿子,我就该掀了这帐篷,让大家伙瞧瞧他到底是畜生还是人。”
然而,苏老太这话音刚落,就听得苏晚歌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老太太,你要是不好意思掀这帐篷,我来帮你,我到要看看是谁不要脸的在我家里撒野。”
苏晚歌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却很是欣喜,想着原主的大伯倒是没让她失望,竟然也不顾眼下这情景,也不顾表兄妹的情谊。
苏老太不知道苏晚歌此时的想法,听得她的话,她很是嘚瑟,咧着嘴嗤笑道,“那你倒是掀呀,就怕你瞧见你爹……”
然而,苏老太这话还未说完,有人就直接打断了她。
“晚丫头,这可不是你能干的,你去旁边去,我倒要看看谁在背后污蔑我,还冒充我!”
苏老太原本还很得意的,可听到苏立国的声音,她愣住了,好半响才道,“你,你怎么会在……”
苏立国不仅在,他还抱着小星星,许翠兰也站在他旁边。
看到苏老太神色大变,苏晚歌立马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爹就不应该在这里?”
苏晚歌又继续开口道,“原以为你对我爹总归是有些感情的,不曾想都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直接往我爹上泼脏水,幸亏断亲了!”
围观的人听得苏晚歌这话,也纷纷点头,觉得苏老太确实太过分了。
苏老太原本一看苏立国没在帐篷里,立马意识到她的算计落空。
心底大骂不知道谁占了荣英的便宜,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往后想再算计苏立国肯定不太行了。
此时,帐篷里的声音越来越让人没法听,当然了,只是女声的,至于男的,听到外面的动静,根本不敢出声。
但眼下,不管怎样还是得顾及点荣英,于是立马开口给自己找补。
“这不是在你家发生这档子事嘛,我错怪也正常,既然不是,你们先让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了我侄女。”
说着,苏老太就上前去掀帐篷,心想着,既然苏立国没算计上,那里边男的也别想逃,不给点银钱和吃食,休想让他们苏家善罢甘休。
苏晚歌看着苏老太的动作,心底暗想,倒要看看你哭喊招来这么多人,怎么收拾残局。
苏老太完全不想着大庭广众之下把帐篷掀开了,荣英怎么做人,只想着让更多人瞧见,好替她到时候争取利益做见证。
然而,这帐篷一掀开,苏老太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放下掀开的帐篷,立马挡住众人的视线。
“大家要不散了吧,我那侄女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被人瞧见了,往后怎么做人呀!”
苏老太这双重标准变化得如此之快,苏晚歌都忍不住咋舌。
不过,苏晚歌可不给苏老太掩饰的余地,开口道,“刚才污蔑我爹的时候,老太太你不是这么说的吧,怎么现在突然就想起要顾及你侄女的名声了。”
说完,苏晚歌错身绕过苏老太,伸手用电棍挑起帐篷,开口道,“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谁在做坏事。”琇書蛧
苏老太没料到苏晚歌竟然会直接去掀帐篷,想去阻挡,但到底是来不及了。
因为苏晚歌直接喊出声来。
“苏家大伯,你怎么会在这!”
苏立强把苏老太的侄女在苏立国家的帐篷给糟蹋的事,很快传遍新安村。
而且苏老太一开始还污蔑做坏事的是苏立国,大家也传得沸沸扬扬。
很快有人私下猜测,“这苏老太莫不是想用她侄女算计苏立国,结果却被她自己的大儿子钻了空子。”
“这不是明摆着的,故意让大家都去看热闹,都不考虑她侄女的名声,发现里边是苏家老大,你们没瞧见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里边的苏立强衣服是穿好了,可衣衫不整,而旁边还未清醒的荣英,还光着半个身子。
苏老太感觉整件事都不对劲,恼羞成怒之下,冲着苏晚歌大骂。
“晚丫头,你怎么就不害臊,才这么点大,你要不要脸。”
苏晚歌立马回话道,“谁才不要脸呀,你以为我想看呀,别脏了我的眼。”
苏老太一时语塞,心底乱糟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这事并未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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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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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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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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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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