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珩在将行李箱搬进家里前,先用封灵的符咒贴在箱子上以免无意带进了不好的东西。
瞧着睡眼迷蒙的程远澜也使不上劲帮不上,程舒珩先半抱着程远澜到沙发上瘫着,然后自己吃力的将行李箱慢慢的拖进去。总算进门后,便看到刚才还一脸倦意的程远澜,在闻到了开封后汉堡和鸡腿的香味后,已经精神焕发的坐在沙发上啃鸡翅了。
“洗手了吗,就在吃东西。”程舒珩叹了口气,也不想多说她些什么了。
“洗了洗了,你也快去洗,你辛苦了,一会儿多吃点。”程远澜见他拖着行李辛苦,赶紧上供道。
程舒珩洗完手后便坐下来和程远澜一道吃,眼睛却还一直盯着行李箱。
“看啥呢,东西都进家了,还能跑了不成。”程远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瞧他似乎还有什么担心。
“你之前看过那个瓶子,你觉得怎么样?”程舒珩问道,虽然等下就可以拆封自己掌眼,但他还是想先问一下程远澜的看法。
“怎么样?就还行吧。”程远澜回忆了一下答道,瓶子确实是个好瓶子,可是宝贝她也见得多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真要卖的话,也就五十万顶头。要真的特别值钱,张赫那渣男肯定不会放过的。
“如果是还行那就是对的,杨大叔是文物局的,手上还敢明目张胆的有个价值连城的瓶子才算是有鬼了。”程舒珩思索了一下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两人吃完后,程舒珩将食物垃圾整理丢掉,回来便见程远澜已经打开行李箱准备剥开报纸了。
“这包的也太严实了,弄不开啊。”程远澜说着准备拿刀划破个小口再撕开。
“你干什么,刀口划到怎么办?”程舒珩见她竟然拿刀上手,赶紧阻止。
“我只是撬开一点,不会伤到的,包的可厚了。”程远澜还为自己辩解道。
程舒珩不理她,接过物件后,便自己小心的开始剥开,连包装的报纸都没有损坏,一张一张的叠在旁边。
程远澜见状无事可干,只能静静的坐在旁边,捡起那些个报纸看,这些报纸看着还不是现在的,瞧着日期都是80年代的老报纸。
一层又一层的,也不知道剥了多少层,好不容易报纸层剥完了,接着又是宣纸包着的。
程舒珩只是仔细的剥着,也没有细看那些纸张,只知道上面好像都是些画,而程远澜倒是被报纸吸引了,自己在那看着。
等到瓶子终于现出了真身时,周围已是一地纸张。
程舒珩小心的端着瓶子查看着,这是一樽青花竹石莲纹的梅瓶,瓶子不大,瓶身的肩部较丰满,似成一条直线,而瓶身腰部以下也是较直,单从造型上就可知这是清乾隆时期的梅瓶,更不用说再仔细的查看了青花的釉色不仅不发白,蓝色还非常纯正,怎么会说是明代的呢?
程舒珩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仔细看报纸都完全没注意这边的的程远澜,寻思她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
而且这个瓶子如果是真的,那价格根本就不是五十万到头的,拍上一千万也绰绰有余。
为了谨慎起见,他准备小心的再抬起瓶底看看。不过这个瓶子非常重,一点一点的抬起时,听见瓶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响。
而程远澜也被这一声响吸引了注意力看过来,才发现程舒珩已经剥开阻拦见真身了。
“这是什么?”程远澜看清瓶子后惊呼。
程舒珩以为她是在好奇瓶内的响动,他拿手机电筒往里照了照,似乎没看见东西,便摇了摇头道,“还不知道。”
“不是,我说这个瓶子。”程远澜指着瓶子问道,见程舒珩有些不解,赶紧道,“这不是我之前看的那个瓶子,我看的那个更大一些,咱们是不是拿错了?”
可当初她还是自己亲自确认了保险柜了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程舒珩蹙着眉头疑虑更深了,他想了想先不计较瓶子的问题,只对程远澜道,“你手腕细一点,你伸手进去摸摸看有没有东西。”
程远澜看起来有些犹豫,可看程舒珩如此坚定,还是赶紧过来将手伸了进去。摸了一圈,才摸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瓶底,可是瓶身较高,她的手伸不下去了。
“怎么办,我拿不到。”程远澜伸出手来撇嘴道。
“你别动它,我去找个工具来。”说完程舒珩便起身去二楼,留下程远澜皱着眉头看着瓶子。
突然间她又想起什么,准备转身将方才看的那几张报纸拿过来,却无意间瞥见地上的宣纸,她好奇的拿起来看看是什么画,没想到连翻了几张后,她便瞪大眼睛张大口,正好程舒珩从楼梯上下来,见她的模样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程远澜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中的宣纸画对着程舒珩,一张一张的展示给他看,其中赫然两张,就是那副鹤回山寻春鹿图的上图和下图。
又出现一张藏宝图?
程舒珩赶紧下楼来接过那两张分开的藏宝图,将它们拼作一起,仔细的查看着。从宣纸到颜料再到画的落笔,似乎都比他们手上那一副年代老一些,上面的景物也更细致一些。
难道这才是最原始的那张藏宝图?
程远澜见程舒珩似乎正在比对着,思考着,赶紧又将刚才看的那几张报纸递了过去,帮他证实想法。
程舒珩疑惑的接过报纸一看,只见那三份不同出版社的报纸上都有一个小方格报道者同一事件,“离奇失窃案,黄金未取,家书被盗。肇明路同志登报求盗窃者归还祖辈家书...”
此家书非彼家书,指的肯定是这个藏宝图。
这个报纸的年份久远,看报纸成色像是精心保存过,并不是随意放置的。而且报道时间83年正是杨大叔发现加密资料的那一年。
杨静慈说是将瓶子连同其他遗物一起收起来的。如果报纸和宣纸就是遗物的话,那当年盗窃肇家画的人自然就指向了杨大叔。www.xiumb.com
程远澜想到这不禁开始怀疑人生,抱头嚎叫道,“搞半天这杨大叔也是个贼???我怎么接手的客户全都是贼???”
程舒珩虽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并没有下定论,他先把瓶子,报纸,藏宝图拍下来发给程敬雅,再准备把瓶子里的东西先拿出来再整理思路。
图片发过去没一会儿,程敬雅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接通后便说,“让远澜跟你说一下今天的事,我先弄个东西完了再和你说。”
本来程远澜看着都没什么事了,谁料接过电话一听到敬雅的声音,便开始鼻酸委屈的把今天的遭遇和事情通通的讲了一遍。
“什么??你们等着我回来,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程敬雅听完了所有的事,第一关心的还是兄妹俩今天的遭遇,气的他暴怒,恨不得立马飞机回来,马上就去找人算账。
程远澜在一边哭着,程舒珩倒是很淡定用着铜丝做的钩试图将里面的东西摸出来,几次试探,他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
捣鼓来捣鼓去的,过了约么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将里面的物件弄了出来。
是一个外表漆黑的羊皮信封,难怪打着电筒都看不见东西。
而羊皮信封被拿出来后,程舒珩便将瓶子先放去三楼的宝物储藏室。不过他准备使力抱起瓶子时,发现比之前轻了不少,是瓶子应有的重量。
但是羊皮信封却没有那么重。
程舒珩将瓶子安放好后,对着信封端详半晌,程远澜见他一直不拆开,还跟程敬雅通着电话的便问道,“怎么不打开啊?”
“还不确定是什么,不能轻易打开。”程舒珩谨慎道。
只听程敬雅在电话里听见后便说,“恩,谨慎起见,明天带去店里再打开吧。我先和你说说画的事。”
程舒珩听到后,便伸手让程远澜把手机交还回来。
“就不能开免提吗?”程远澜不情不愿的把手机递了回去,嘴巴里嘟囔着,眼睛还往舒珩手上的羊皮信封上瞟。
程舒珩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半了,便道,“你不是害怕吗?快去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又要起来了。”
程远澜站原地像是没听到一样准备赖下去偷听,而程舒珩也有耐心的和她对峙不动。
五分钟后见程舒珩还是不为所动,程远澜只得悻悻的上了楼。
程远澜走后,程舒珩将地上的报纸宣纸全部收起来带回了书房,然后用电脑打开视频与程敬雅通话。
“雅集老师已经看过了,我们手上的那幅画不是他画的,但是爷爷确实找他画过一幅这样的画,是叫他完全临摹下来。他本来不乐意的,以他那时的地位,已经不屑于临摹他人的作品,更何况是这样一幅无名之画。是爷爷拉下面子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的。而我们手上这幅,他只在临摹的时候见过几次,因为不算难,他看过两遍后便成竹在胸了,再之后画就被爷爷带走了。”
“那他画给师傅的那幅画呢?在哪里?”
“这不,现在就等在这里找吗,雅集老师画过的画太多了,毕竟也是几十年前的作品了,他也不记得放在哪里。只记得当时他画完后通知爷爷来取,爷爷说画就留在他那里,希望他之后能用个人名义将画展出,让更多的人欣赏。”
“但雅集老师心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临摹这种无名之作已是成全爷爷的请求了,还要让他将这画当做自己的作品展出,他绝对是不肯的。所以当时就有些气愤就直接把画塞一个地方,之后就不再关心了。”
“这样啊。”程舒珩蹙眉思考着,程敬雅见他疑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道,“我猜想这幅画爷爷早就解谜出来了。他之所以将照片寄出,又让雅集老师展出,为的就是告诉某些人,秘密他已经解出了,这幅画已经没有用了。”
“昨天晚上我问那些曾经跟过爷爷的巡卫使,他们虽然对我说名字没有印象,兴许是忘记了,但有好几个都见过这幅画。也就是说爷爷曾经向他们展示过,并叫他们追查过。其中有一个说爷爷曾将这幅画带去了沪上,说是这幅画只有真正的大师才能看懂。而沪上首屈一指的画师中又与爷爷交好的,只有雅集老师了。”
“可是我问了雅集老师,他却说这幅画除了粗糙的工笔以外,他没看出什么问题。”
“所以爷爷说的大师兴许不是雅集先生。但是让雅集先生将画临摹并展出,说不定能引来真正能看懂的‘大师’,也就是想找出藏宝图秘密的人。”
程敬雅说出自己的推论后,见舒珩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反而眉头锁的更深了,他便笑道,“你是不是在想爷爷如果解出藏宝图了,那东西去哪了?肇国章是不是就是那个大师?杨大叔又是怎么还会有这张藏宝图的?”
见他还不答话又继续道,“几股绳子合一股是比较难解的,我们一个结一个结的解,总会弄明白的。”
程舒珩这下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明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去沽城你是赶不上了吧?”
“照现在的进度,今晚要是在他老宅还不找到画,恐怕明早还是得先回来了。要是决定好,我提前跟你说,我直飞沽城。然后羊皮信封的东西,等我回来一起打开。”程敬雅回道,想了想又再嘱咐道,“你们明天去沽城万事小心,随时给我分享定位和消息,知道吗?”
程舒珩见程敬雅拿出了程家大家长的架势来,终于转忧虑为笑容道,“好的,那我把东西收拾好就去睡了。”
挂完电话,时间早已过了12点,程舒珩将那些报纸按照年份时间叠好,又把那两张画也重新放进去宣纸叠中,一起装进一个镶锦纹的乾坤袋中,又用封灵的符咒封好放进抽屉里,才安心的离开书房。
程舒珩回自己房间时路过程远澜的房间,见她门开着,还睡得正香,不管多大事沾枕头就睡也算是她的拿手绝活儿了。
而此时他还不知道今晚注定是不眠夜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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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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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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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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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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