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啦。”包扎的过程中,男孩始终像个没事人一样面带微笑安抚臧萤煊,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臧萤煊麻利地扯开自己的小短裙给男孩包扎,她抿紧了唇,顾不得手上的细菌,急着伸出手就要帮他,一只手却突然从一旁伸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臧萤煊抬头一看,是父亲臧寺浒。
“爸爸……”
“剩下的事就交给爸爸吧,你去洗洗手。”
臧萤煊看了看神情严肃却又对自己露出浅笑的父亲,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小孩,大概猜到了这几个小孩哭着闹着找父母,一旁的父亲得知结果后硬是把他们教训了一顿,现在应该是带他们过来认错。
“我不能看着吗?”臧萤煊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臧寺浒,“我应该能帮上忙。”
“这小子是自己偷跑进来的,我现在得带他去酒店前台找东西处理一下伤口,顺便帮他找家长,煊儿要留下来看着我们的东西呀。”臧寺浒说着用他满是茧子的宽厚手掌抚摸了一下臧萤煊的脑袋。
父亲的同学聚会要在外面住几天,今天晚上的聚餐只是一个开头罢了,行李还放在包厢里。
臧萤煊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红行李箱以及一旁父亲的大黑箱子——里面有她最喜欢的独角兽布偶,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
男孩懂事地冲臧萤煊招了招手表示道别,臧萤煊也对他回以微笑。
本以为这次短暂的相遇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过了两天,大人们带着小孩在海边开海滩烧烤的聚会时,臧萤煊又遇见了那个男孩。
男孩还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仰头吹着海风,发丝在月下变成了银白色,左肩上的绷带十分明显。ωωω.χΙυΜЬ.Cǒm
臧萤煊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她从小视力不佳,还带点脸盲。倒是那男孩一眼就瞅见了臧萤煊,冲她招了招手。
“你好呀,又见面了。”男孩彬彬有礼地对臧萤煊点了点头,“你也是来吹海风的吗?”
臧萤煊默不作声,她走到男孩身旁,看了看他的伤势,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吗?”
“嗯,已经不痛了。”
臧萤煊犹豫了一会,又问:“你爸爸妈妈呢?他们没跟你一起出来玩吗?”
“我家就在这里,我今天和上次一样,都是偷跑出来的。”说完,男孩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别告诉别人哦,不然我爸又要关我禁闭了。”
臧萤煊默契地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她提起裙子坐到了男孩的身旁,默默记下了男孩的气味,免得以后再见又认不出他。
“上次害得你裙子没了,真抱歉……有空我换你一条吧。”
“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喜欢裙子,又不方便行动又麻烦。”
男孩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女生。”
臧萤煊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也是个奇怪的男生,《虚界妖怪记》明明都是爱情,你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
“谁不渴望爱情呢?”男孩对臧萤煊笑了笑。
臧萤煊呆呆地看着男孩,男孩身上好闻的薄荷味混着咸腥的海风钻进了她的鼻腔,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居然停跳了一拍,她保证这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看的男生,只是有点可惜,她还没完全记住男生的样貌就被父亲叫了回去。
梦境后来就慢慢归为黑暗,隐约间,臧萤煊依稀想起来,男孩的耳垂处好像有一朵花一样的胎记,那朵花似乎是梅花。
梅花不太好看啊,樱花多好看。
臧萤煊情不自禁地想着,再次陷入了黑暗。
臧萤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这次昏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她毫无知觉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了这么久。
到处都是白马谨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负魔味……
臧萤煊不爽地扇了扇空气,四下看了看,发现了疑似是被她自己破坏的破了个洞房间门以及断了一截的木质走廊栏杆。
“……咳。”臧萤煊咳了一声想让自己显得心安理得一点,“肯定是因为他想占我便宜,所以我下意识揍了他一顿。”
实际上臧萤煊并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动静很大,不仅会说梦话还会梦游,小时候陪臧皓越睡觉时曾一度把自家亲弟弟从上铺的床捶到爸妈房间门前,据母亲洪芸所说,当时臧皓越是哭着闹着才让父亲同意姐弟俩分开两个房间睡的。
臧萤煊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门口,在翻窗跑走和从门口光明正大地离开中选择了后者——毕竟她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从白马谨的地盘活着出去。
前一天晚上穿的礼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臧萤煊简单处理了一下,直接把长裙变成了长裤,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下了楼梯,在一楼的客厅里见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马谨。
出于人道主义,以及微不可见的愧疚心理,臧萤煊决定把白马谨放到沙发上,毕竟人家确实有帮过自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在扶白马谨上沙发的时候,臧萤煊无意间瞥见了他耳垂的胎记,那正是梦里男孩的胎记。
臧萤煊惊讶地撤开了几步,或许她会忘记别人的长相,可她不可能记不住气味,她以前眼睛受过伤,被领域里的小孩用弹弓打到过,那段时间看不清楚东西,就靠这记住气味来辨认来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初恋的味道呢?!
臧萤煊自我挣扎了一番,决定偷偷拉开白马谨的衣领看看他的肩膀有没有受过伤。
之前她问过父亲那男孩会不会留疤,臧寺浒还挺遗憾的样子对她点点头,要白马谨真是那男孩,怎么说都应该会留一些伤痕才对。
怀着人类固有的好奇心,臧萤煊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白马谨的西服扣子,拉开他的衣领准备一探究竟。
“不、不要!”
谁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白马谨吓得脸色苍白,甚至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扯着自己的领子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臧萤煊。
过了好一会,白马谨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是臧萤煊,这才松下一口气,尴尬地看向别处。
臧萤煊一脸不解地看着白马谨,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又见白马谨一副受害者一样楚楚可怜地拽着自己的西服,有些不好意思地硬咳了几声,凶巴巴地说:“所以说你别想占我一分便宜,动我一下就会像这样被我打飞,记住了。”
白马谨愣了一会,苦笑了一声说道:“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功夫。”
两个人静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最后还是臧萤煊打破了沉默:“好了,我也还有事,这次你替我解围也算是还了上次我没让你被诅咒反噬的人情,我就先走了。”
“好……臧小姐,我们回见。”
白马谨罕见地没有挽留臧萤煊,他目送【战神】离开了自己的家,然后失魂落魄地靠着门口坐在了入户花园里,双手抵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所以这个后遗症真是……”白马谨不甘地用头锤了下门。
臧萤煊走在路上,虽然她心里的谜题还没解开,但已经无所谓了。
臧萤煊有个秘密,她有一个初恋,那个初恋很帅气,很绅士,和她有一样的爱好,或许是受了《虚界妖怪记》的影响,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她已经完全被那男孩所吸引,并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就是书里所说的爱情。
但现在,她面对很可能就是自己初恋的白马谨,臧萤煊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痴迷了。
“即使喜欢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不是《虚界妖怪记》,我们理念不同,终究是要和对方为敌的,初恋的谜题,还是当做秘密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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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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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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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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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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