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益面孔变形,扭曲,被人剖腹剜心,截腿断肢,大卸八块……
陆乘风脱掉了血迹斑驳的衣服,从自家衣柜里换上了十年前的衣服。
他将父母双亲安葬在一个风景殊佳的山岗上。
他向父母坟前跪叩了几个响头,“爸妈,直接加害你们的凶手,我杀了。”
“幕后凶手我一样不会放过。”
“你们等着吧,到那时,我再重新安葬双亲大人。”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向着金陵市而去。
金陵有他的杀害父母,不共戴天的仇敌,血债要用血来还。
那里还有他挚爱的妻儿,亏欠她们的,他要用此生来补偿。
金陵的早上,阳光明媚,天空如洗,万里无云。
金陵市的一个街心公园。
公园里练八卦太极拳的,晨跑的,甚至跳广场舞的,牵宠物狗溜弯的,不一而足。
还有不少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惬意地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这一切给这座公园带来了无限生气。
一个十来岁的漂亮小女孩子,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是呆滞,无神的。
她表情僵硬,神情木讷,手牵一条犬,在犬的牵引下,上了人行道蹒跚而行。
“这个女孩子是个盲人?”
陆乘风有点惊诧,因为他发现小女孩手中牵的是导盲犬。xiumb.com
陆乘风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论年龄与这个盲女相差不大。
只是自己的女儿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
他十年前离开她时,她还处于牙牙学语的状态,只会叫“爸爸”的名字,伸开稚嫩的双手要自己抱。
就在陆乘风愣神之际,突然路旁一条凶猛的藏獒,倏地窜了出来。
它闪电般地扼住猝不及防的导盲犬的咽喉。
凶残的藏獒猛力一咬,上下尖锐的牙齿一咬合,导盲犬刹那间喉咙被咬断,鲜血喷出。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间,小女孩子感觉有异。
“小奇!”她呼唤着与她日夜相伴的爱犬名字。
导盲犬悲鸣一声,挣扎着来到她身边,依偎在她脚下,气绝身亡。
这时,旁边一群着名贵华衣,痞里痞气的男女哈哈大笑。
尤其放藏獒咬死导盲犬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身着花格衬衫的纨绔少爷。
他更是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狂笑,笑得前仰后合。
“小瞎子,你怎么不走了啊?走啊?”
小女孩失去了导盲犬,有如失去了眼睛。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无法移步行走,失声啜泣,泪坠如雨。
看到这种情况,陆乘风心里一阵阵隐痛,他冷冷地对这一群人说道:“你们也配称为人?”
“用藏獒欺侮一个盲人小女孩子,开心吗?行如禽兽,没有最基本的同情心。”
“一帮狼心狗肺的家伙。”
“不,这样说还沾污了畜生,狗还知道为人导盲,你们连这条狗都不如。”
听到了陆乘风的骂声,这群人一下子炸锅了,他们气势汹汹,围住了陆乘风。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亮出管制刀具、三节棍,围着他嗷嗷叫着。
“花格衬衫”谩骂道:“那里窜出来的野狗?在本少爷面前叫嚣?找死了不是?活腻味了吧。”
陆乘风戏谑道:“找死,活腻味了的人,有。不过,不是我吧。”
“是谁?”
“他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花格衬衫”受了愚弄,他恼羞成怒道:“野小子,你竟然敢说我活腻味了?”
“来人,把他往死里打。不,放藏獒咬死他。”
一个保镖放开了刚刚窜回来,他牵着的藏獒。
这条藏獒有半人高,三百斤重,面孔丑陋,嗜血成性。
它曾经在公园咬死过不少狗,撕食其肉。
狗主敢怒不敢言,谈虎色变,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保镖按主人的指令发出了向人攻击的号令。
这条藏獒兴奋不已,可以生啖人肉了,它狂嗥地叫着,向陆乘风呼啸扑来。
陆乘风轻蔑一笑。
他眼神如剑,凌厉的寒光扫射过去,让高大的藏獒不寒而栗,心生怯意,逡巡不前。
陆乘风嘲讽道:“不是有人说,一藏獒可击一虎吗?”
“怎么,怂包了?怕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徒有虚名啊。”
“花格衬衫”听了陆乘风的话后,气急败坏,他猛地一脚踹在藏獒身上。
藏獒一下子痛不可支。
它知道豢养它的主子发怒了,它只得不顾一切,向陆乘风疯狂扑来。
藏獒冲到陆乘风身边,陆乘风纹丝不动。
藏獒张口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准备疯狂撕扯,吞噬掉。
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藏獒的牙齿折断,落地。
陆乘风却毫发无损。
“花格衬衫”及保镖们大惊失色,难道这个小子是钢筋铁骨?须知藏獒的吻合力惊人,老虎的脖子也是一咬就断的。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才让他们惊骇欲绝。
只见陆乘风挥起一脚,将数百斤重的藏獒踹出十丈远。
藏獒四仰八叉,倒地地上。
他凌空一跃,双腿如双钢纤一样直插藏獒的胸部。
藏獒发出一声嚎叫,肝脏破裂,鲜血喷射,须臾毙命。
“花格衬衫”七窍生烟,勃然大怒,“好啊,你杀了我五百万元的藏獒,胆大包天啊。”
“你的死期到了,上,杀了他。”
几个保镖被刚刚的情景吓坏了,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一向逞勇斗狠惯了的,但是那是在能打赢对方的情况下才有的表现。
现在让他们挑战不可能,几个保镖一个个双腿就开始了习惯性发抖。
他们颤栗着后退,没有人敢向前找死。
“花格衬衫”气得要命,他一脚踢向前面的一个保镖,“阿三,他一个人,也是肉身凡胎。”
“你有削铁如泥,吹刃断发的利刃在手,怕什么?”
“上前,杀了他,我有重赏,赏你百万现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镖阿三一听,看在钱的份上,这次豁出去了。
一向行事鲁莽的他,手持利刃向前,对着陆乘风猛地刺杀过去。
陆乘风泰然自若,眼也没有抬一下。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充满蔑视。
倏地,利刃刺入了陆乘风的胸膛。
诡异的是陆乘风一动未动,保镖阿三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得飞射出去,倒在三丈开外的地方。
他的头触在一块石头上,血流满面。
他从石头上滚落下来,在地上痛苦哀嚎,打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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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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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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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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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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