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矽尘问苏月,“你去哪里?”
苏月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住酒店。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苏家。
这时,苏月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苏父。
苏月强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通。
“喂,父亲。”
苏父:“月月啊,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啊?”
“我…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
苏父:“你就算忙,也要回家吃顿饭啊。我看今晚就是个好时间。”
“我刚刚吃过饭了。”
苏父:“别推辞,今晚你带着瑞泽一起回来吃饭。我在家等着呢。快点来!”
话音刚落,苏父就挂断了电话。
苏月自嘲的笑了笑。
她从来没有被苏父这般热情的邀请回家吃饭。
从小到大,苏月跟苏父的关系十分疏离。
苏母在苏月8岁时就因病去世了。
某种意义上,苏月是被哥哥苏牧哲养大的。
看来是一场躲不了的鸿门宴。
“矽尘,送我回苏家吧。”
林矽尘点了点头,开动车子,载着苏月抵达苏家。
苏家位于市郊,是一座独立的占了一个山头的欧式庄园。
十分豪华,很有暴发户的气质。
林矽尘察觉到苏月的心情不好,不敢多说话,怕烦到她。
抵达苏家庄园后,林矽尘注视着苏月进入庄园内。
她不知道苏家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默默祈祷着苏月平安无事。
苏月走进宅子里,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仆人早已消失不见。
苏父看见苏月后,赶紧走上前,笑脸相迎,“月月啊,我的佳婿瑞泽呢?”
啧,果然是一场鸿门宴,老头子心思真多。
苏月暗自吐槽。
“他有事没来。”
只有林矽尘一个人知道她离婚了。
苏父一秒变脸,“他不回来,光你一个人回来有何用?快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苏月不搭理他,径直走进餐厅。
她没想到餐桌上早已坐好了三个人。
张月秋和她的龙凤胎儿女。
苏月挑眉看着他们。
她记得张月秋是苏母曾经的贴身保姆。
未婚生育了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比自己小8岁,目前正在上高中。
小时候,这两个孩子经常来苏家玩。
眼前的张月秋变化极大,苏月差点认不出她。
她穿着小香风的奢华服饰,耳朵上,脖子上,手上戴着各种金银首饰。
整个人从清秀质朴的农家姑娘,变成了带着奢侈品的暴发户。ωωω.χΙυΜЬ.Cǒm
苏父走上前,向苏月介绍,“这是你的继母。快喊一声妈。”
张秋月端着轻和的笑容,看着苏月。
苏月没有吭声。
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妈,那就是苏母。
见到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苏父有些生气。
张秋月站起身,挽着苏父坐下,打圆场,“没事,没事,老公,月月还小,不必勉强。”
“她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明事理,难怪瑞泽不喜欢她。”
张秋月端给苏父一杯温茶,“别这样说嘛,老公,月月跟瑞泽多处几年,感情就慢慢培养出来了。”
张秋月又看了一眼苏月,忙站起身,拉住她的手,“月月,快陪你爸爸说说话。”
苏月摆开张秋月的手,“别碰我。”
张秋月脸色有些尴尬,她瞧着苏父低头喝茶,没有看见刚刚那一幕后。
她装作被苏月打了一下的样子,捂着胳膊,跌坐在椅子上。
语气难掩泣意,“我知道月月不喜欢我。”
苏父看到后,站起身,护住张秋月,“你发什么威?横什么横?还敢打你继母。”
张秋月握住苏父的手,“我没事。月月只是不小心罢了。老公,你别生气。不能因为我伤了你跟月月的父女情。”
语气十分孱弱,似乎苏月的打伤到了她的根基。
张秋月的两个孩子坐在不远处,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她的儿子,张穆辉拉开椅子,怒气冲冲的质问苏月,“你干嘛打我妈?”
女儿张月瑶拉住张穆辉,“哥,别冲动。月月姐说不定不是故意的。”
三个人配合默契,用短短的几句话,将一个无妄之罪加到了苏月的头上。
没有给她留辩解的余地。
苏父瞪了一眼苏月,想着还需要她联络顾锐泽,就没有过多责罚。
“坐下来吃饭。别败坏了大家的兴趣。”
张月秋挨着苏父坐下,帮他布菜。
她的两个儿女坐在对面,不时说起几句家常,引得苏父笑声不停。
他们宛如甜蜜的一家四口,苏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但她不在意。
免费猴戏嘛,谁不喜欢看呢。
苏月像个没事人一般坐下吃饭。
张秋月没有放过她,主动为苏月夹菜,“月月,多吃点羊肉。补身子。”
苏月笑着说道,“张保姆,你忘了我羊肉过敏吗?”
这句话精准的踩到了张秋月发雷区。
保姆一直是张秋月不想提起的过往。
“月月,我知道你嫌弃我的出身。”
张秋月低眉含泪,拉着苏父的手,深情告白,“但我是真心待你爸的。”
苏父最受不了美人落泪,赶紧拿起纸巾帮张秋月擦拭眼泪。
然后扭脸怒斥苏月,“你到底要干什么?好好一个晚饭,能不能让人吃了”
“不能吃吗?我觉得挺好吃的。”苏月夹起一口菜,放入嘴中。
“你!”苏父压抑着怒火,在张秋月的安抚下,坐到位置上。
苏父喝下一口茶,润了一下口,“你快给瑞泽打电话,让他过来吃饭。”
张秋月补充道,“月月啊,你快把瑞泽喊过来。你说,你们结婚三年,瑞泽还没来家里坐过,这叫什么事呢。”
苏父点了点头,“没错,你继母说得对。结婚三年,不来岳父家拜访,成何体统。”
张秋月又添油加醋,上下打量着苏月,“你都结婚三年了,还没生育,是不是?”
她的眼神里满是怀疑苏月有某种不可言传的妇科疾病。
苏父忍不住也跟着怀疑起来,“我看佳婿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说完,苏父赶紧柔声劝道,“月月你明天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别耽误大好的年纪。你早点给顾家生个孩子为好。”
“不用你们担心,是顾锐泽那边有病,顾家早就断子绝孙了。”
苏月不客气的给前夫泼污水,堵住他们的嘴。
此话一出,张秋月和苏父吓得说不出话了。
“你们是不知道,顾锐泽那家伙中看不中用。”
两人的表情过于搞笑,苏月强忍住笑意,继续给前夫泼污水。
反正顾锐泽是她的前夫,她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顾锐泽除了工作忙,不着家外,其他方面特别好。
苏月很满意他的床上功夫和颜值的。
不然早就忍不住红杏出墙了。
张秋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赶紧低头安静吃饭。
苏父嘴里的‘佳婿’一词再也说不出口了。
今晚听见顾锐泽的秘闻,他不知道以后在商场上该怎样面对顾锐泽。
男人可不能中看不中用啊。
他勉强回话,嘱咐苏月,“月月,你好好跟他过日子。”
苏月“嗯”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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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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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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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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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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