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紫烟看了看他。
“你这伤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就出门。”
“这点小伤算什么呀?你会不会有些太小题大做了。”苏紫烟满脸的无奈。
墨倾池突然怒声说道:“苏紫烟你还记得你是个女人吧,疼的时候就该喊疼,委屈了就该哭出来,你这强硬的样子你以为会有人夸你很坚强吗?”
苏紫烟一脸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墨倾池是抽了哪门子的风,语气平淡的回答:“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样,我有我的环境,我从小长到大没有给我哭的权利呀。”
墨倾池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冷声说道:“总之本王说不许就是不许,这个王府本王说了算,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说完男人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出。
苏紫烟满脸诧异被强行进卧床的应该是她吧,怎么反倒墨倾池比她还要激动。
墨倾池离开之后没多久,盖伦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王妃。”
这会儿苏紫烟正躺在榻上,闻言扭头给了他一道余光:“直接说。”
盖伦恭敬的回答道:“王妃您放心,王爷已经吩咐将人扣押了,有结果之后便会告知王妃,至于这两日王妃还先不要出门的好。”
“为何?”苏紫烟皱着眉毛。
“因为坊间传闻王妃爬墙被王爷打断了腿,若是王妃此刻出门免不了会给别人留下话柄,毕竟老太后他老人家已经知道此事,要宣你二位进宫,却被王爷以养病为由拦住了,若是再看到您……”
苏紫烟摸了摸下巴,大约明白了墨倾池的想法,他们宫里那位老太后本就不喜欢她,又仗着自己是太后唯恐天下不乱。
这两日不出门倒也不要紧,正好他又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准备。
“那行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去拍卖行帮我给那个人画个像,这个不算是难吧。”
“自然是不难,属下这就派人去办。”盖伦见王妃终于妥协也算是松了口气。
苏紫烟刚才已经派人给奶娘送了信,但凡是她有点脑子就不会被丞相发现,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就得委屈苏青茵继续在床上躺着了。
苏紫烟见盖伦还没走,不由得看了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王妃按理说我作为属下本不该多嘴,可是属下只是想替王爷说句心里话,在他心里您是很特别的,所以他今日才会去了丞相府甚至不惜让人知道他的双腿已经能够行走,再次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的腿应该不是太子之流做的吧?”苏紫烟说道。
“若是太子之流,王爷根本就不会忌惮。”
或许在旁人眼里,太子跟他也旗鼓相当,如今八王爷双腿残疾已成败局,可是苏紫烟却是清楚明白的,别说是墨倾池双腿还有救了就算是真的没救了也必定不会将了太子放在眼里,那么真正给墨倾池下毒的又会是谁呢?
“确实不是,只是王爷很烦他们。”盖伦皱的眉毛,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墨倾池若是残疾那他再是受宠皇位,也不可能让一个残废来继承。
可是现在太子一行只怕又要开始担惊受怕了。
苏紫烟点了点头,摸了摸下了下巴,似乎真的是给墨倾池惹了不小的麻烦。
虽然嘴上嫌弃墨倾池跑来,可是苏紫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至于被人救了又要埋怨别人。
“你们家王爷在哪?”
“王爷现在在后山。”盖伦回答道。
“那我过去看看。”
苏紫烟从院子里面绕到后山,远远的便看见山顶之上一排小煤油灯依次照亮,通往山顶的路远远看上去好像一条通向黑夜的天梯。
苏紫烟走到山顶的时候,就瞧见墨倾池一个人正坐在凉亭里吹着微风背对着她,看上去显得有些孤独。
“你蹲在山上干嘛,明明知道自己的腿不好还爬上来做这样剧烈的运动,你是以后不想好了?”
“你过来。”墨倾池背对着苏紫烟开口说道。
“你干嘛?你不会还是对我怀恨在心,要把我推下去吧?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样下去绝对是完蛋了。”苏紫烟玩笑般说着,脚步却是一步不停的走到男人身旁,并与他并排坐下看着眼前的夜色。
“怪不得你会来,这里的风景的确是不错,从这里竟然能看到整个京城大街,这会儿还挺热闹的,今晚是有花灯会吗?”苏紫烟盯着大街上的方向。
“苏紫烟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特别奇怪。”
苏紫烟扭了扭肩膀:“经常有人这么说呀,但是一般这个词都是褒义词,是准备夸我的一个小前缀,你也要准备夸我一番?”
墨倾池听到苏紫烟毫不谦虚的话皱着眉毛:“你真的是自我感觉良好。”
苏紫烟撇了撇嘴:“看来还不是褒义词了,那你觉得我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普通人要是被自己的家人如此对待只怕早已心灰意冷,可你却好像完全不在乎,传闻老丞相对你这个女儿比对另外一个女儿要好的很多,可是今日看来也不尽然。”
“一个卖女求荣的人你觉得他能好到哪儿去?那别人传言你奢杀成性你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吗?”苏紫烟偏过头去笑着说道:“至于心灰意冷对我不好的人,我为何还要为他劳烦伤神?”
“你倒是想得开。”墨倾池这话也不知道是讥还是讽。
“为何下面这么热闹,今晚是有灯会吗,看着还挺热闹的,要不要咱们下去玩一玩?”苏紫烟望着一个个的小灯笼心中有些痒痒。
“我听说灯会上会有很多吟诗作对的,还会有各种精致的花灯,这个时候肯定有很多卖好吃的。”
墨倾池看着苏紫烟一脸的向往,拧着眉毛说道:“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下去玩?”
“人生及时行乐,能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被耽误了吗?再说了这花灯可是一年一次的,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花灯节呢!”
“既然是错过了这次,那总有下一次。”
“下次?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啊?及时行乐多好啊!谁知道明天跟意外会哪个先到来。”墨倾池被他的歪理说的一愣一愣的。
撇着眼睛看着她膝盖的“伤真的不要紧?”
“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一点小淤青,要不要我先还给你瞧瞧!”苏紫烟说的就要去将裙子拉开。
墨倾池抱起苏紫烟的腰,直接就从高处向下跳。
没有从王府的大门走,反倒是从墙的外面直接翻了过去没有惊动旁人。
整个大街上彻夜通明,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的都带着花灯节的面具,看上去格外喜庆。
苏紫烟挑选了一番,拿了一个模样狰狞的黑色面具戴在脸上笑着看向周身边的墨倾池:“你看看我带的这个跟你像不像?感觉你平时生气不理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平时不照镜子是不知道啊,你现在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有多难看了吧!”苏紫烟做着鬼脸。
墨倾池看着苏紫烟做着鬼脸上蹿下跳,冰冷冷的说道:“胡说八道。”
“你不信去问问你其他人呢啊!”苏紫烟冷哼一声,随后兴致勃勃地向小摊贩问道:“这个多少钱。”
“二钱银子。”摊主笑容满面。
苏紫烟转身朝着墨倾池伸了伸手,男人一动不动。
苏紫烟有些着急了:“你倒是给我钱啊!”
“本王出门岂会带那些世俗之物!”墨倾池说道。
“世俗之物?你倒是把你那些世俗之物都给我呀!我自己还没有呢,这个是什么?”苏紫烟撇了撇嘴边将那面具放回了原处,自己又往前走了两步。
墨倾池看着那面具,朝着暗处肆意了一下便跟上了苏紫烟的步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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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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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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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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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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