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主审稍缓片刻后,开始偷偷捏动手决,重新将元气连入。
符链随即开始紧收,幻光闪动,咔咔作响。
而此时,欧阳钢铁(也就是囚犯)的脸上青筋直冒。
这次想必是符锁的效果-剧痛发作。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没说错什么吧?”欧阳钢铁忍痛低吼道。
他再次默默断掉元气链接,哼道: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欧阳钢铁的头点得似小鸡啄米。
桌案上有几滩水水渍,全都是岳主审怒而拍案时撒出来的。那杯茶,已经撒得差不多。
岳主审拿起茶盏,啜了一口,问道:“你为何夜闯青楼?”
“小人...小人其实喜欢袅袅姑娘。”
岳主审问道:“袅袅所为何人?”
孟道看戏良久,暗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躲不掉,那就让社死现场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孟道适时说道:“袅袅嘛,正是本公子今日点的女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三少爷!两个主审看着孟道。
孟道看向墙壁,继续说道:“我刚刚开始为客人推背按摩,这个混蛋就从窗户翻进来,还找我打架。....”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孟道的话,一脸懵逼。你在青楼干什么?你给青楼女按摩推背?这是正经青楼客该干的事吗?等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少爷在撒谎?他到底在说什么?
就连欧阳钢铁也被孟道所描述的迷惑的行为吸引注意,忘记细听后续,忘记思考其他。
孟道感觉有些不妥,下意识扭头,看了一下众人的眼神。那些眼神里,似乎充满怀疑和审视。孟道噎了一下,再说不下去。
“我说的是真的啊!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孟道环顾几人:“相信我。”
两个主审看着孟道投来的眼神,都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宽叔还在那儿闭目养神。就连欧阳钢铁也边扭动身体,边转头面向墙壁。
孟道:我尼玛,我说的是实话啊,为什么没人信?为什么?
“等等,那个…欧阳钢铁,你当时在场,你来说说给他们说说。”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看到你站在床头。但是呢,在床头站着一样能做很多事。”
孟道:???
铁子,不过审的话,可是不兴说的奥。
孟道还想说什么,却被宽叔打断:“够了!成何体统?...都知道你去过青楼了。”
宽叔转头对岳主审说:“你继续审问吧。”
……
审讯间陷入了沉默。
岳主审看向欧阳钢铁,欧阳钢铁见岳主审盯着他,他也瞅着岳主审。
岳主审扶额,这家伙真是一点也没有作为囚犯的觉悟啊!
“你为何不继续说?”
“大人所问,已经有人回答了呀!”
“放肆,我是问你,关他人何事?”岳主审怒拍桌案。稍缓,他声音平静地说道:
“我问,是要你答!”
以岳主审多年审案经验来说,囚犯回答问题的积极性越高,越有可能讲真话,也越容易讲出更多细节。惩罚只是为一种手段,一种获得真相的手段。施加惩罚则为了让囚犯惧怕惩罚,从而获取真相。
他默默伸出手,掐起施展元气的手势。他终于摊牌了,他不装了。本想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跟你一个小小囚犯交流,没想到等来的只有沉默和抗拒。看来不让你尝尝真正的手段,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无情的执刑黑手了!Χiυmъ.cοΜ
岳主审运气元气....
一息,两息,...十息...好多息...
岳主审就这么持续链接元气。为了达到更好的审案效果,他已经无所谓那小小的社死了...
话又说了回来,好像三公子的社死更有记忆点。或许没人会记得我的失误,哈哈哈。忽然就感觉不尴尬了,好神奇。
岳主审下意识瞥了一眼孟道,孟道读懂了岳主审的眼神。
孟道:淦!
......
此时囚犯盯着岳主审的眼神,充满惊恐,随后越来越缥缈,越来越迷离,眼泛痴意,嘴角流涎。
总之,要多怪就有多怪,刚才有多惊恐有多害怕,现在就有多怪诞。
几人见到这种情况,面面相觑。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家伙又中幻术了吧?这一脸迷,中的一定是那种魅惑类幻术。
晦气!
岳主审赶忙撒手,尴尬地拿起了茶杯喝茶。又发现茶杯里最后一点茶也在刚刚拍案之后,洒光了。
端茶的手,微微颤抖...
他再次暗骂一句,晦气,然后用那双激动且颤抖的手,把茶杯搁了回去。
好像社死程度又超越三公子了。淦!什么坑爹符锁?
这破玩意,真是不堪大用。
......
岳主审缓了缓情绪,故意压低嗓音威胁道:“呵呵,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没人会知道你下一次会中什么样的招,也不会知道它会持续多久。”
但其实岳主审,其实已经想将这符锁退货处理,不再打算用它。
而欧阳钢铁脸上的略有放浪的笑仍未散去,有些意犹未尽地埋怨道:“大人,不要停下来啊。”
孟道差点笑出了声。
这朵奇葩,不仅开出了花,还开出花来了。
岳主审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又双叒叕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快讲!为何翻入青楼!”
欧阳钢铁见状,浑身一个激灵。刚才短短十数息的时间,自己居然就沉浸在那个幻觉中,感觉上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在那里,心智沉沦,似乎道心也不再坚定。
片刻后,他终于缓过来了,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他当即语速极快地开始回答:
“小人出身低微,看见了如此佳人,实在是心里痒痒,把持不住。但小人也没有钱。这才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小人本是想看看的,然后看公子腰间钱袋,就像偷到手中。”
孟道头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你是说你想偷我的钱,然后用我的钱去做我做过的事?...不对,用我的钱去做我想做的事?...也不对。
总之就是你想白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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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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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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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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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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