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且唯一的见证人袅袅,是一个八卦狂。
而她正默默看着一切。
天才如孟道这般,对于深入研究他这款坑爹能力这一块,略有心得。他其实早已发现该能力的重要特征:只要隔着哪怕是一片轻纱,他的能力就不会发动。
所以刚才,孟道正是双手裹着沾水的毛巾,给袅袅推背按摩。
由于他的坑爹能力,本就想保持低调的他,注定不可能成为一名享受者、运动员。于是,他另辟蹊径,做起了花钱的服务生。
什么,花钱还给别人搓背?!!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孟道,却乐在其中。
钱既然都花出去了,不为别的,就为听个响儿。
他也不想这样,可试想某天城里忽然传遍:“孟家三公子和青楼女光着膀子打起来了!”估计,孟道会直接会被愤怒的家族长者们开除祖籍,成为一名上无老却下有小的孤儿。
所以做人呢,低调点总没错。
但是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黑衣人进入房间的全过程,其实已经被袅袅清清楚楚看到了。
她当时心中一紧,想提醒孟道,当即喊道:“背后...”
“啊...嗯...额...”袅袅的话没说完,就被孟道一阵暴力的太极双手推拿打断,不禁发出奇怪的声音。
在此之后,青楼女袅袅想转过身来,却也被孟道死死按住。
孟道心想:呦呵,想来新花样是不是?但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看来还得加点劲啊。而袅袅接下来想说些什么,总会被背后,一次更比一次猛烈的推背感打断。
她已无力应对。
那一阵一阵的痛,或许会被她铭记一辈子。而她现在,但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爽。
但是她的身心还是在本能地排斥,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最终,黑衣人伸出黑手之时,被孟道手肘碰到了...
“爹?”
当袅袅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她愣住了。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但,夜黑风高又摸窗而入,你这孝子竟是来认亲的?真是孝死我了。
青楼女袅袅,柳叶双眉微微蹙紧,重新确认了一下。根据当前的情况,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这个黑衣人大概、也许、保不齐就是来认亲的!
没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摸进一个青楼,寻找一个失散多年且放荡不羁还狠心的爹。
或许很离谱,但这样的事,很真实!对,特别地真实!
不然,这句“爹”是怎么回事?
哎,多么父慈子孝的画面啊。看着黑衣人那幽怨的眼神,正如一个怨童,正死死盯着一位不称职的父亲。年少风流、未婚先有子。这位父亲此刻眼神躲闪,似是心有愧疚,最后还是微微一叹。
尤其是那句慈爱到不行的话:如果我说我是迫不得已,你信吗?。似乎就是在说:儿啊,为父也是身不由己!深府大院,家规重重,为父又没有什么实权,也是不得不放弃了你啊!
这中间似乎有些不可告人、曲折离奇、催人泪下的狗血故事。然而袅袅是谁?熟读四书五经,尤其看过各种神秘的、隐藏在书贩箱底的禁忌读物。她听到这番场景的当时,就在脑中脑补十几种可能。有几种甚至已经有了画面!
她八卦的心开始熊熊燃烧!
【他,偏爱骄纵,终成多情男儿。她重情重义,独领一方风骚,
他不屑、不愿、不弃,不爱江山。她勇敢、果断、决绝,只为一生。
她跑、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这可是天波城公子啊,居然风流到已经有了孩子!
等..等等!这孟道公子好像也不大,那么这孩子应该年级更小。
等...等,这是孩子?这...特么几岁?八岁?...
袅袅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走到桌边,磕起了瓜子。
......【袅袅已经吐了六堆瓜子皮】
黑衣人一步步走向孟道,孟道本就站在床边,无法后退。
他进,他退,他退无可退。
愤怒带来冲动!而黑衣人现在很愤怒。对他来说,眼前这位仅是锻体境的修为,欲灭杀之,也花费不了多少工夫。既然,被如此侮辱了,就用他的血来洗刷耻辱吧!
他决定,使出那一招了。没错,就是那一招,名曰:父慈子孝拳!
“杀你,一拳足矣。”
黑衣人一拳轰出,孟道抬右掌相迎。
如同实铅球数吨巨石坠地的闷响,在两人拳掌接触时,猛然响起。顿时,劲气肆虐,孟道不由得后退,连同身后的床也塌了。
孟道撞到了墙上。但这墙,出乎意料地结实。
果然,没有实力就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孟道掌上的毛巾已经被劲气撕碎,飘落在地。他的手掌虽未见血,却已骨折。
可恶啊!要不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或许我早已经脚踩日月摘星辰了。
所幸有着十年锻体,孟道的体质已远超平常的炼体者。
此时的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接连后退数步。他忽然意识到,他居然小看了眼前这个人。明明是炼体期,竟然能接住练气期的拳头。
黑衣人的后退,也足以证明一个物理规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孟道如此地想着。
黑衣人此时骇然地望向孟道,惊声问道:“爹,你的体魄为何...”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黑衣人眼中,怒火更盛。
孟道默然。
瞬间,黑衣人已经突袭至孟道身前,一拳狠狠砸向孟道面门。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这一拳,用了足足十成力道!
这一拳,黑衣人有信心必中!
下一瞬,孟道心中闪过一点灵犀。他的头一歪,刚好躲开了那本该正中面门的一拳。
黑衣人眼中满是惊愕,而他的拳头结结实实轰到了墙壁上。
“嗷吼吼吼...”黑衣人竭力哀嚎出声,这墙壁出人意料地结实,他的拳头多处指骨粉碎性骨折。这墙竟未能留下一丝印记。
这墙?这塔?有古怪!孟道和黑衣人同时疑惑了一瞬。wWW.ΧìǔΜЬ.CǒΜ
但很快孟道大笑,很嚣张地望向黑衣人,挑衅道:“哈哈哈,儿砸!你没吃饭吗?你这小拳头不给力啊。”
黑衣人眼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冒出来了。他忍着拳头剧痛,再度准备出手之时,一个白胡子道袍老头瞬间出现在黑衣人头顶,如同落叶一样飘然落下。老头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元力波动,就那样轻飘飘地落下。
黑衣人却感到头顶有万吨重物压下,偏偏又躲不开,避不掉。
奇怪,这到底什么道术吗?为什么他没有使用任何的力量,却又如此沉重?
“小辈,妄损吾塔乎?”白衣老头戏谑地盯着脚下的黑衣人。
黑衣人死死顶着这股巨力,根本站不稳。他无暇回话,更不知说些什么。
慢慢地,他单膝跪地,勉强抗住了巨力。可是这股巨力却越来越大,他竟然慢慢撑不住了。不得已,他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用背抗着这股巨力。他还在坚持,像狗一样,屈辱跪地却咬牙坚持。
黑衣人心里满是绝望,他被巨力压制的时候,丝毫无法调用体内的元力,似乎只能用身体承担这巨力,无法躲避。
巨力还在增加,他最终爬在地上。
“啊~”黑衣人一声惨叫,最终是昏死了过去。
道袍老者轻叹了一声:“还得老夫出手。”紧接着,他从黑衣人的身上移步下来。
老者看向了孟道的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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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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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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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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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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