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见小桃红如此焦急的模样,原本的恨意与怨气一扫而光,她连忙按住了小桃红:“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么?”
“你错了,你错了,你认了几次错了。”小桃红怒声道,她还欲说些什么可是一道声音阻止了小桃红。
“桃红,你退下吧,我来。”宫雪墨拿着一个瓶子冲小桃红道。
小桃红见宫雪墨过来了连忙退下,沈知雨看着宫雪墨拿着那瓶子就有一些不乐意了:“这一次不过是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要用这么好的药吧。”
“你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可不想被人说我不在乎盟友?”宫雪墨垂下了眸子将沈知雨的手摊开,一瓶浓烈的烧刀子浇下去让沈知雨痛呼了一声。
宫雪墨死死地扣住了沈知雨那挣扎的手,药粉均匀地洒在了沈知雨的手上,黄粉色的药粉在伤口处发出了吱吱的冒泡声,沈知雨当即就沁出了眼泪。
宫雪墨拿出了干净的白布为沈知雨细细地包扎起来:“下一次别伤着自己,你难道忘了你是要将簪子捅向宫长夜的心窝中的而不是将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的。”
沈知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她低声笑道:“对不起啊,又让你担心了?”
宫雪墨没有说话在沈知雨的手上打了一个结,沈知雨看着这不亚于方怀仁的手法有一些惊讶了:“你这手艺都要赶上方大夫了怎么做到的?”
宫雪墨的眸子看到了一个黑影,他低头凑过了过去。沈知雨被宫雪墨突然凑过来的俊颜吓了一跳,她甚至可以数清楚宫雪墨那纤长的睫毛究竟有多少根。两人呼吸纠缠,沈知雨的耳边传来宫雪墨的声音:“别动,有人,配合一下。”
沈知雨转动了一下眸子,她的唇瓣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脸颊也凑了过去,透过细缝看这两人还是一对耳鬓厮磨的恋人。宫雪墨见那黑影走了,这才与沈知雨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过眸中多了一丝不快:“这宫长夜或许很快就回来了,他客队抢我东西这件事很热心的呢。”
沈知雨笑了,她看着宫雪墨:“这不正好达到了我的目的么,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宫雪墨见沈知雨不开窍的模样,眸中有一些火了。他将沈知雨抱了起来,两人相对而坐沈知雨有一些疑惑:“怎么了,又有人来了。”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话只觉得自己刚才生气简直就是可笑,这个女人的脑子中是不会有这根弦的。宫雪墨点了点头:“保持这样就是了,刚才那一拨人还没有走。”
沈知雨应声点了点头,双臂环在了宫雪墨的肩膀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宫雪墨的鼻翼间那都属于女人的幽香越发浓烈了,宫雪墨的面色微微发红可是他身上的沈知雨却浑然不觉反而还问到:“要不要再靠近一点?他们走了没有?”
宫雪墨咳嗽了一声,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吱呀”,沈知雨和宫雪墨都回过头去看,小桃红面上没有素日那笑容反而是板正严肃的。她道:“人已经走了,不过陛下特意留了东西给你,你去拿赏赐吧。”
沈知雨听到这话冲宫雪墨那儿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她笑着从宫雪墨身上爬了下来,整理好衣着有事那刚才清冷中带着娇怯的白牡丹。待到沈知雨走后,小桃红看着宫雪墨,她跪了下来十分恳切地看着宫雪墨:“王爷,阿雨不适合皇宫了,那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牢笼。何况他的身子不好,难以孕子,希望王爷放过她。”Χiυmъ.cοΜ
宫雪墨听到小桃红这样说他沉默了,他知道小桃红的意思。后宫的嫔妃,母凭子贵,沈知雨的身份又是已逝皇后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帝王的宠爱代表不了一切。宫雪墨不想自己的爱慕成为困住沈知雨的牢笼,他看着小桃红:“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自然是奴婢的意思,虽然奴婢只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的贱胚子可是奴婢还是想与王爷说一句,水芙蓉是水芙蓉,她很聪明可是情爱一事她不过是孩子。”小桃红说完这句话就伏下了身子。
宫雪墨看着小桃红,他最后站了起来:“你说的对,可是你不是她,本王要等她亲口承认,或是她找到了一个能够珍惜她的人。”
小桃红惊讶地看着宫雪墨,宫雪墨冲小桃红无奈一笑:“本王不是父皇,沈知雨不会成为下一个妍贵太妃。”
小桃红听到这话哆嗦着唇瓣最后她笑出声来朝宫雪墨恭敬地磕了一个头:“奴婢多谢王爷。”
沈知雨回到了自己在外楼的院子,她一打开门就见周德已经在房中,而那宫长夜则端坐在那儿。沈知雨朝宫长夜行了一个礼:“妾身芙蓉见过公子。”
“芙蓉?这名字不好啊,明明是一朵清艳的牡丹花怎么名儿却是芙蓉了呢。”宫长夜笑着合上了扇子,他凑到了沈知雨的跟前嗅了,“姑娘,不若改一个名如何?”
“小女子自幼就叫这个名,说改就改岂不是伤了妈妈的心?”沈知雨笑着回到,“还是公子认为芙蓉这朵花被妾身这下九流的身份给玷污了?”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这芙蓉是好名,可是芙蓉花不若姑娘貌美啊。”宫长夜笑着将沈知雨扶了起来然后顺势一捞将沈知雨捞在怀中,“姑娘可懂我的意思?”
沈知雨强忍住了恶心,她借着巧劲挣脱了宫长夜的怀抱:“公子自重,芙蓉如今还没有上牌子,不卖身。”
宫长夜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笑出声来:“芙蓉姑娘,我不是这意思,不过姑娘何时发牌子呢?”
沈知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的眉眼微转,那勾魂的媚态让宫长夜只觉得骨头酥了一半。沈知雨朱唇微启:“公子这是想要参加妾身的初宴。”
“自然,我对姑娘一见倾心。”宫长夜笑道。
“八月十五中秋夜,这是花满楼的规矩。”沈知雨报出了一个日子,“就怕公子被家中夫人缠着不能出来了。”
宫长夜见沈知雨一点都不矫揉造作只觉得新奇,他默默地将日子记在了心上然后问了一句话:“姑娘难道不觉得初宴对你而言是一个羞辱么?”
沈知雨听到这话捂着唇笑出声来:“公子可笑了,您竟然在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跟姑娘们提贞洁,真让人笑话。”
宫长夜见沈知雨那样子也笑了,他指着沈知雨那面上的精致的凤纹问:“姑娘这妆是画上的?”
“是刺上去的,小桃红也有啊,奴家也有,点青只有花魁能有难道公子觉得可怕?”沈知雨笑着问。
宫长夜笑着摇头,他给周德一个眼神,周德便将一个匣子打开。上好的玛瑙,一串猫眼石,一整套的珍珠耳饰及项链,这一封礼可以说是厚重了,就是新得宠的妃嫔,她的赏赐比这些还要弱上一些。沈知雨这才明白为何小桃红戏称这宫长夜是一个散财童子了。沈知雨笑着行礼:“多谢公子赏赐。”随即就将手伸向了那匣子。可那手还没有伸到,她的手腕就被宫长夜抓住了。
沈知雨有一些疑惑地看着宫长夜,宫长夜笑道:“姑娘,你不过是舞了一曲,这么贵重的赏赐说拿就拿是不是太黑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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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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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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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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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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