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那家伙解了巫术后,身体竟然比以往要好了许多,这巫术当真是神奇。”沈知雨笑着道,“倒是那群下属们不那么好受,大概还要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宫雪墨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个问题:“我听说你将我病重的消息传出去了?”
“是啊,只要你越弱那宫长夜就越不会对你起疑心不是么?”沈知雨笑着说,“他看着你活蹦乱跳地依红偎翠他可不开心呢。”
宫雪墨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随即他问:“你这一次传出来的是什么病?”
“肾病啊,被花满楼那一群狐狸精索了太多的肾水,导致肾亏了。”沈知雨捂着嘴巴大笑不已。
宫雪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吐血,肾病,这沈知雨当真是将他的脸往地上踩了。宫雪墨原本青白的脸色一下子多了两抹病态的红:“你这家伙!”
“我怎么了,耽于美色,不就是你现在的外衣么?妾身不过是加深了一下映像罢了。就是不知道一些志同道合的纨绔会不会朝你送一些鹿鞭虎骨的玩意儿了。”沈知雨放下了手,她朝宫雪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宫雪墨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能反驳。宫雪墨苦叹了一声后便笑了:“最近出了什么事么?”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往常的事情,只不过你一病收入还好上了几成。”沈知雨笑道。
“为何?”宫雪墨有一些疑惑地问?
“一群臭男人要来见识一下吸人精气的狐狸精呗,花街上客人被花满楼占去了六成。”沈知雨结果了宫雪墨拿着的碗笑道。
宫雪墨听到这话只觉得荒唐而可笑,可是又没有话说。纨绔就是这样的,不管香的臭的,只要有热闹了他们就要凑上一脚。而这一次又传来了这样一个香艳的趣闻,他们怎么会不来呢?有时候宫雪墨还真是羡慕这些纨绔的生活,活在一个小小的圈子之中,只要讨论一些精巧的玩意儿就成了。没有什么仇恨,没有什么大计,他们的生活就是享乐,至于外头的事情,自有家中人为他们摆定了。
在宫雪墨看来,这群纨绔是活的最自在潇洒的人。没有上进心,帝王最放心,只需要抱着他们祖上传下来的老本浑浑噩噩地国货就成了,一辈子都糊涂,一辈子都是享乐鬼。宫雪墨咳嗽了一声:“那么这一次本王还是为你做了一下宣传咯,这僧衣该怎么算?”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又将自称换成了本王便暗道这人的小心眼,明明一开始还算作关系又好,一扯到利益立马翻脸不认人了。沈知雨轻笑道:“这是自然,我又不是一个心黑手黑的人,您在我这儿修养的这些日子里花费的茶水,药品,米粮统统免费。”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不要脸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哈哈大笑:“你啊,这就是京都有名的奸商都没有你黑啊。”
沈知雨笑了,她将手里的那碗放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法子,谁叫妾身经历大变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呢?”
“什么道理?”宫雪墨漫不经心地问。
“自然是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手中握着真金白银才是实打实的不是么?”沈知雨捂着唇笑了。
宫雪墨听到这话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他张嘴附和道:“水老板说得对。”真金白银自然是真的,只要拥有了它就能拥有很多的东西,若是沈知雨将她赚钱的本事露在宫长夜的面前,宫长夜恨不得将心掏出来骗沈知雨一辈子呢?宫雪墨看着沈知雨脸上那凤头笑了,他要庆幸不是么,至少宫长夜这一次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宫雪墨靠在了软枕的上面轻笑着问:“水老板,远东的分红到了没有?你也说了真金白银才是实打实的,那么我们的盟约也是真金实银打造而成的不是么?”
沈知雨见宫雪墨顺着杆子往上爬便笑了:“是那王爷,你是掉钱堆之中了么?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么?”
“哦,你我谁是君子呢?水老板你只是女子不是么?至于我?我从来都是一个浪荡子,君子与我相去甚远啊。”宫雪墨笑了笑拿起了还没有喝完的蜂蜜掺的水。他虽然死昏迷不醒,可是昏过去的日子他记得清楚,昏迷的日子也是反复确认过了。如果没有差错,那么今日应该是粉红的日子了。他宫雪墨干的是弑君篡位的活计,这活计最离不开的就是钱了。
沈知雨见到宫雪墨如同催债鬼一样催着那钱她便笑了,这家伙不是掉钱眼里了,而是实在是穷了。沈知雨知道这宫雪墨是白手起家,当初宫璟大半的私房银子砸进了囚住妍贵太妃的暗卫和羽林军中了,小部分银子也成了那间院子的摆设。这宫雪墨可以说是爹不疼,娘不喜,白手起家。
沈知雨看着花满楼精细雅致的环境心中也生出了一丝佩服,能够打造这样一套完备的情报系统实属不易了。虽说是从宫璟那儿继承过来的,可是当时的条件可没有现在这么好啊。沈知雨这样想着面色也柔合了一些:“放心,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了,你我一纸契约各自都盖了章了,我怎么会做出拖欠分红的事情呢?”
“呵呵,你是做不出来了,可是我给你花满楼带来的收益你可没有分我一点儿啊?”宫雪墨看着沈知雨道,“沈老板,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
沈知雨见宫雪墨还有心思计较钱财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便知道这家伙已经恢复大半了,沈知雨笑了笑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算盘。宫雪墨看着那赤金打造的金算盘在阳光闪着光,他就眉头一蹙,这沈知雨一掏出算盘来准没有好事。果不其然,沈知雨那纤细的五指在金算盘上飞舞着,让宫雪墨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家伙要是在抚琴上有这等天赋,当初他那一只虎头鹦鹉就不会撞柱而死了。
宫雪墨这样想着,耳边扎进来的话语声让他头疼不已。什么茶水钱,要钱,房间钱,他也就认了,可是服务费这算什么?她沈知雨一天过来也就是端了一个食盒过来了,就要每日一千两银子,这是抢呐?宫雪墨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家伙够了没有,这样算下去,我不仅没有分红反而还要倒贴你钱了,差不多了行么?”
沈知雨见宫雪墨这样认输了,便愉悦地停止了拨弄算盘,她得寸进尺地笑道:“早这样说不就好了么,早这样说也不必让我打这么久的算盘了。”沈知雨心道,打一下算盘就害怕了?要知道当年西南军核对钱粮可都是她一个人核对的,这家伙当真是好吓唬。得意的沈知雨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宫雪墨实在让着她。
宫雪墨叹息一声:“行了,我认栽,不过你看在我为你赚了不少钱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只要不是难事,那么我便答应了。”沈知雨笑着说。Χiυmъ.cοΜ
宫雪墨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他放在沈知雨的手心中眼里尽是恳求:“替我多看看娘,哪怕只是在门外看一会儿都行。”
沈知雨听到这话愣住了,她觉得自己手中的玉佩烫得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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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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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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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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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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