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墨的耳朵不是聋的怎么会听不到德太妃的话,他的面上闪现了一丝落寞,宫长煜看着宫雪墨那失落的脸难得解释了一句:“这不怪你,你长得太像父皇了。”
宫雪墨听到这话惨笑一声,像父皇,像父皇就让她这么害怕么?父皇对她还不够好么?宫雪墨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愤怒,宫长煜看着宫雪墨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早就被宫璟压下来了,少数几个知情者也不知为何封了口,竟然让这个家伙以为是妍贵太妃负了父皇。宫长煜想到那个女人带着泪光的双眼心头一痛,他哑声说:“当年的事情你不清楚,她有她的生活不是么?你可知……”。宫长煜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换了一句话:“你可知这一次宫长夜派了多少人来?”
宫雪墨本来还沉浸在被妍贵太妃恶语相待的苦闷之中可是听到宫长煜说出这话来便被转移了注意力:“派了多少人,那家伙是怎么知道娘亲在这儿的。”
宫长煜见宫雪墨被转移了注意力便笑道:“妍贵太妃住在这儿并不是秘密,只要稍稍调查就可以知道,只不过这里是皇陵让宫长夜不敢大动干戈。可是父皇留在这儿的羽林卫一下子折损了三分之一,你应该清楚那东西从宫长夜登基开始就一直在找了,只要没有找到它他就一直不是正统皇帝。”
宫雪墨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看来宫长夜对那东西的渴求是实打实的了。宫雪墨本以为随着那家伙登基久了就会忘记这档子事情,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的执念是越来越重了。宫雪墨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宫雪墨冷笑道:“名不正言不顺,他这椅子自然觉得不踏实咯。”
宫长煜笑着点点头走出了那院子,宫雪墨连忙跟上去,只见一层金光打在了宫长煜的脸上,将宫长煜整个人都笼了进去。紧随其后的宫雪墨好奇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他没有怎么仔细看过,不过走到了阳光下他才仔细端详着这个透明王爷。这长相并不随父皇,也不随德太妃反而像着传说中的祖父。浓眉挺鼻,眼如雷光,脸型倒是方脸看着就觉得可靠英伟。
难怪当时所有人都看好这个男人,这长相实在是让人信服,宫雪墨如是想到。相比雌雄莫辨的宫雪墨,长相儒雅俊朗的宫长夜,宫长煜的模样更符合那些文臣武将心中英武君王的形象,只不过这人早早地就放弃了,让一些老臣留下了遗憾。宫雪墨定了定心神笑着说:“二哥,你这一次回来待多久,说不得你这一次回来会让那位睡得都不安稳。”
宫长煜笑着摇摇头:“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这离国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宫雪墨被宫长煜这一句话激怒了:“二哥,你是父皇的孩子,是这离国的王爷,你理应负起责任。”
宫长煜听到这话笑了:“继续,我且看你要说些什么?”
宫雪墨看着宫长煜,这个男人身后的势力不小,素有离国粮仓淮西一带是他的封邑,他的外祖母更是离国的太长公主,若是能够拉拢他那么他的事情就会事半功倍。宫雪墨一改之前的少语而是说出了一大段话:“如今宫长夜已经登基五年,苛捐杂税不断,徭役愈重,民生疲敝,此人荒唐喜色又好金石,长此以往离国危矣!”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到宫雪墨这义正言辞的话语,宫长煜反而是付之一笑,他淡淡地说:“哦,是么,那又与我何干?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宫雪墨听到宫长煜那冷漠无情的应答声音难免有一些激动:“二哥你是离国的王爷,被毒死的是你的父亲。”
宫长煜看着宫雪墨那激动的神色笑了:“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让我帮你,宫雪墨,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被随意煽动的无知书生么?”
宫雪墨听到宫长煜的话心头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失望,不过他还是笑了:“不,只是想二哥履行一下您应尽到的责任。”
“二哥为何对我娘亲这么亲切,你们应该没怎么见过面吧。”宫雪墨怀疑地看着宫长煜。
宫长夜淡然一笑:“我只负责一方百姓,其余的与我无关,而你,你更想要的不是为民生计而是为了给父皇报仇。”
宫雪墨被戳穿了心思,不过他并没有恼怒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我只是想要夺回我的房子而已,元辰殿是我的家,不是那宫长夜沉迷声色的场所。”
宫长煜笑了笑,这时候德太妃出来了,她冲宫长煜笑了笑:“她很好,又睡过去了。”
宫长煜舒了一口气对德太妃笑道:“辛苦娘了。”
宫雪墨看着宫长煜对妍贵太妃那关心的神情有一些好奇,嘴中夹杂着一些酸味:“二哥似乎对我娘亲很关心呢?”在宫雪墨的记忆里这个二哥也是神出鬼没的家伙,一年也就碰上一次,如今怎么与娘有交集了。
宫长煜平静地说:“母妃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开皇宫了,我是妍贵妃带大的。”
宫雪墨听到这话心中生起了浓浓的妒忌,他是娘亲带大的?在娘亲生下他之后不久,宫长煜成为娘亲的儿子。宫雪墨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毒,这一抹怨毒并没有逃过宫长煜的眼,也没有逃过德太妃的眼。德太妃看着宫雪墨眼中透着严厉:“对了,还忘了一件事了,三王爷,以后若是无事不要来皇陵了,免得吓到了妍妍。”
宫雪墨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头如巨斧劈砍,血肉横飞。宫雪墨强忍住痛意强笑道:“这是娘亲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你的这一张脸只会给她带来噩梦罢了,若是可以一年一度上巳节来送糕点也不要来了。”德太妃冷冷地说,“你或许以为那糖蒸酥酪是她最喜欢的糕点,可是实际上却不知那是你父皇最喜欢的东西,她对甜腻的东西一向是最讨厌的。”
宫雪墨看着德太妃,忍住了心中的悲意:“德太妃,你有什么权力阻止我,这……”
宫雪墨的声音被一道玉牌给截住了,再也发不出声音,德太妃的手中拿着一块玉牌而且是如朕亲临的玉牌。那是父皇的玉牌,只刻了一面,父皇说这块玉牌要交给最信任的人保护好最爱的人,没有想到是在德太妃的手里。宫雪墨闭上了眼睛哑声道:“好,我走。德母妃保重!”
宫雪墨转过身来,这时一个小珠子打在了他的穴上,失而复得的内力重新在他的经脉中流淌。宫雪墨低头一看就看到一颗珍珠落在了地上,他苦笑一声腿都有一些不利索地离开了皇陵。
宫长煜看着离开的宫雪墨面上终于放松下来了:“这样做真的好么,毕竟是她的儿子。”
“同样也是她的污点,一个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家伙。”德太妃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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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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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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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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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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