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可是夏苏却是在意的,她是扮牡丹的花魁,要是耽误了那百花舞自己就前功尽弃了,这可是她超越小桃红最好的机会。可是夏苏到底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逃过一个男人的钳制,她低低地哀求贺羽翔放过她,可是这低声哀求反倒是最好的春药,产生的效果与夏苏背道而驰。
沈知雨在为小桃红整理着一套芍药头面,她的手边还放着一套海棠头面这头面复杂,缺一只都是不好的,夏苏也是瞅准这一点所以先夺去了一只逼得小桃红将整套头面都给她。只可惜那一只簪子是沈知雨用来算计人的,她早就给小桃红准备好了更适合的一套。沈知雨为小桃红簪好了簪子,见着眼前这个妖艳模样的美人,沈知雨笑了:“红药,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沈知雨这是说的心里话,小桃红的容貌虽然不及那美艳的云彩灵,可是却是她见过最好的女子。
“竟会耍贫嘴了,你说这些甜言蜜语对我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小桃红笑着推开了沈知雨,拿起黛笔为自己细细地描起了眉毛,刚才花街游街的时候她不施粉黛,现在却要匆忙补妆了。
“好好好,我这些甜言蜜语不说就是了。”沈知雨笑嘻嘻地说,顺便唤来了喜娘,她倒想知道那贺羽翔与夏苏如何了?
喜娘回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绯红,她在沈知雨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沈知雨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当真,这药效没有那么重啊?”
喜娘听到沈知雨的疑问便无奈地说:“想来不是那药效的缘故,那贺羽翔明显是清醒的,只不过是有了便宜白不占罢了。”
沈知雨听到这话嘴角勾勒出了一丝讽刺的微笑:“想来也是如此,反正那东西已经挥发干净了,你只要引起那贺夫人的注意就是了。”
“是!”喜娘点了点头,沈知雨摆了摆手,喜娘便消失了。小桃红将妆容补好,回头就看到沈知雨那古怪的笑容她疑惑道:“怎么了,你吃错药了不成,露出这样一幅怪模样。”
沈知雨斜着眼睛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带着阴险的笑容便咳嗽一声,板了板脸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沈知雨在小桃红的耳边转述了喜娘的话,小桃红听到这结果并没有太意外反而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沈知雨见桃红这副样子便知道这家伙肯定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了。沈知雨笑了:“怎么,你早就猜到会如此了?”
小桃红点了点头,她淡淡地说:“那家伙最喜欢的就是贪便宜,要见夏苏的面怎么也要六百两黄金,如今省了不说还白占了那夏苏的身子。他要是不爽个过瘾那就真不是贺羽翔了。”
小桃红到现在还记得给贺羽翔裁衣服的时候,那裁缝不小心多裁了两寸布,她本来想阻止开口多付裁缝布钱,可是却被贺羽翔阻止了。那白得两寸布被小桃红做成了方巾,就是这样一件小事还让贺羽翔当时高兴了好久,说是省了一块方巾钱。
如今的贺羽翔虽然已经是那丞相的东床快婿了,可是本性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的。听说那些伺候过他的姐妹们说过,接见的钱那是一分不会多的,甚至有可能还会少,抠抠缩缩的还不如一个商人。ωωω.χΙυΜЬ.Cǒm
沈知雨听到小桃红这样说便对这个天子近臣有了更多的了解,她神色古怪地说:“就算如此,可这到底是寒食祭。”
“恩将仇报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何况是这个?”小桃红摇着头笑了,“原来我是怕他那些祖宗难堪,现在看,这家伙或许根本没将他那些祖宗放在眼中吧。他一个直系子孙尚且如此,我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沈知雨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台上已经开始催促桃红了,现在已经到了芍药化妖的那一场舞了。小桃红朝沈知雨露出了一个歉疚的笑容然后她便转身上去了。沈知雨则戴上了面纱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宫雪墨的排场一向是不小的,簪花宴这一场赏花舞他怎么可能会错过。不过顾及到是寒食祭的缘故,他这次身边没有歌姬舞女,就留下墨一为他端茶侍酒。就在宫雪墨正将第三杯酒往自己的嘴唇里面灌时,门开了。
宫雪墨的桃花眸子轻轻一扫,便见沈知雨款步而来。宫雪墨笑了:“水老板,你的身份不适合在这儿吧。”
“一向多情成性的三王爷也会顾及这是寒食祭了,还真是稀事了。”沈知雨大大方方地将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妖媚惑人的模样。
宫雪墨看到沈知雨这一副模样眼神一滞:“你竟然对自己这么狠?”若非宫雪墨对沈知雨太过熟悉,这一张脸还真是认不出来了。谁能想到这个妖媚惑人的美人是那个死去的让人乏味的皇后。
宫雪墨的话让沈知雨笑出声来了,这也算狠了?这点狠比之当初的痛可是什么都不算呢?沈知雨的笑声让宫雪墨蹙紧了眉头,他感觉被沈知雨嘲笑了,不过他给墨一使了一个眼色。墨一连忙为沈知雨铺上了一层坐垫。
沈知雨见宫雪墨应允了,便笑着跪坐下来:“王爷可需要侍酒人?”
宫雪墨将酒壶递给了她:“你要看好戏就看好了,拿本王做挡箭牌的事情可莫要再发生了。”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这样说,警钟很快就在她心中敲响了。看来宫雪墨已经知道贺羽翔的事情了,就是不知会不会被旁人发觉。宫雪墨看到沈知雨眼中那警惕的神色笑了:“放心,你们没有考虑到的漏洞,本王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贺羽翔只会是见色起意,没有任何人陷害。”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的保证笑了,她为宫雪墨斟上一杯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沈知雨端起酒杯朝宫雪墨敬道:“多谢王爷襄助,妾身先干为敬。”沈知雨笑着一仰雪颈咽下了那酒。
宫雪墨看着沈知雨那端酒敬酒的姿势眼中一沉,这举手投足的媚态还真是沁在了骨子里了。他想到了宫宴上那个寡言少语,规行矩步的皇后,这之间的差距当真是天壤之别。宫雪墨摇了摇头,他非常给面子地和沈知雨碰了杯。就在宫雪墨咽下这一杯酒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花舞。
不得不说小桃红当真是芍药的代名词了,无论是眼神,动作,还是通身的美态,这个女人每一刻都是抓着人的眼球。众人陷入了在芍药化妖寻情郎的情境之中。可是今年的寒食祭注定是不会太平的,一声尖锐的叫声让小桃红停止了舞步,也让众人从芍药花妖找到情郎的情景中拉了出来。
所有人都对发出声音的贺夫人怒目而视,可是贺夫人是谁?嚣张霸道的丞相嫡女,出了名的河东狮子,怎么可能会对那些人的埋怨在意。只见她吩咐了丫鬟几声,便见一群身强力壮的婆子拿着木板出现了。
宫雪墨看到这场景眼里出现了一丝兴味,他冲沈知雨笑道:“这一场好戏有的看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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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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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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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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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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