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惊诧地看着申离,心中只奇怪申离为何要这样做?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喊打喊杀的,怎么这一照面就是救人了?小桃红的疑惑申离没有给她解释,只是淡淡地说:“等她醒来喊我一声。”申离丢下了这句话就到了小桃红的房间去了。小桃红看着申离一副此间主人的模样只觉得生气,可是惧怕这人的实力不敢多言,只能任他去了。
睡梦中的沈知雨看到了一番场景,只见一个瞪着大眼珠子的小女孩朝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撒着娇:“糖葫芦,我就要吃糖葫芦!”
大汉苦笑不已:“爹的心头肉啊,这上哪儿给你弄糖葫芦啊,现在山楂都没有了啊。”
“不管,糖葫芦!”小女童故意刁难道。
大汉只好应道:“好好好,糖葫芦,爹给你做。”
沈知雨看着这一幕笑出了声,可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那个男人总是这样迁就自己,永远都是。看着男人笨手笨脚地熬着糖稀,沈知雨除了骂他笨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可是下一刻,沈知雨就看到一道箭钻进了熬着糖稀的男人的胸上。
“爹!”沈知雨不由得尖叫出声。
“醒了!”一道阴柔的声音钻进了沈知雨的耳中。
沈知雨回头一看就见到了申离那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这一张脸曾经让沈知雨惊叹,不过自从见过范妍悦后沈知雨便觉得天下美色不过如是了。沈知雨警惕地看着申离:“你来做什么?”
“送东西。”申离简短地回答。
“什么东西?”沈知雨疑惑道,她可不记得自己与申离有什么交情,到底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当申离亲自来送?
申离看着沈知雨疑惑的模样也懒得解释,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交给沈知雨:“这是妍妍留给你的,说是给你调养身子的。”
沈知雨看着这个白玉瓶子有一些好奇地看着申离:“这东西有什么用?”范妍悦的东西都不是凡品,可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小白玉瓶里面又有什么好东西?
“药丸。用妍妍的指尖血炼成的,可以解百毒,去阴寒。你现在身子寒气重,服用这个能缓了你身体内的寒毒,再孕也不是难事。”申离说到。申离提到妍妍二字时,眼中的痛色几乎要溢了出来,当初为了续妍妍的命什么珍稀药材没有试过,结果竟然是将妍妍练成了药人,而这药人的血竟然用作续了沈知雨这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命。
沈知雨听到解百毒眼神就是一亮,她连忙唤出了喜娘,她将瓶子塞给喜娘:“快,快马加鞭赶赴西南。将这个给父亲服下,听到了么?”
申离见沈知雨这样做忍不住蹙紧了眉头:“那东西对你大有好处!”
“可是我父亲生死不明,这东西对我父亲而言才是最需要的。”沈知雨对申离道。
“你就不怕这药是假的,或者这就是毒药呢?”申离眯着眼睛看着沈知雨。
沈知雨笑了:“申离,我是不信你,可是妍贵太妃我相信,拥有那样眼睛的女人不会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申离听着沈知雨对范妍悦的评价只觉得心如刀割,没错范妍悦确实不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因为她不屑,她做的最多只是伤害她自己而已。申离闭上了眼睛最后苦笑道:“对,你说得对极了。”
喜娘捏着手中的瓶子快步赶了出去,而沈知雨则不安地看着申离,申离最后睁开了眼睛:“沈知雨你当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沈知雨被这话弄得不知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人竟然得到了这样一句评价,可是申离说完这话便像一阵黑烟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喜娘带着沈知雨的希望离开了,小桃红听到这东西的用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留着,说不定那药真的能让你……”
“我有灏儿,不需要其他孩子了。父亲才是最重要的,先紧着他吧。”沈知雨直接打断了小桃红的话。
小桃红自是知道沈知雨的决断,她也明白沈知雨的坚持。若是她的父母还在世,她的选择亦是如此,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一个健在眼前的父母,这是一个不需要想的决定。可是那一玉瓶小桃红更是明白范妍悦的目的,范妍悦是为了沈知雨和宫雪墨两人的婚姻。为人父母者,必为之计之深远,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颗药最后还是让范妍悦的希望落空了。
申离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去那皇陵而是先去了丞相府,他要取了张子谦的性命。那一条黑蛇闪电一样缠上了张子谦的脖子,申离的手开始慢慢地收紧,眼看着这张子谦就要咽气了,一道寒光直接射进了申离的眼中。申离慌忙避开,连带着黑蛇也似遇到了恐怖的东西竟然退回了申离的肩膀上。申离定睛一看:“行枯,你又来了。”
行枯双手合十:“巫王殿下许久不见了。”
“是啊,许久不见了。”申离直接一拳揍向了行枯,行枯没有反抗任由那记重拳砸在了他的脸上。行枯被打倒在地,申离这一次没有用巫术反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行枯死死地摁在了地上,眼中赤红:“你知道她当年多痛苦么,那暗无天日的囚禁之日,你知道宫雪墨是怎么样一个耻辱的存在。”wWW.ΧìǔΜЬ.CǒΜ
行枯苦笑道:“只能说天命弄人,这世间事错了一步,那结局就太不同了。”行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一句批命竟然会让那个小小孩童陷入那样绝望的境地,不知道这算是他的无心之失还是造化弄人。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弥补而已。
“祸因你起,你却说天命弄人?”申离冷笑道。
“可是星轨已定了,巫王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出来这是什么吧?。”行枯无奈地说,他从衣襟中将星盘拿了出来,他指着那星盘道:“这位的星轨已经定下了,老衲求您不要毁了他。”
申离看着行枯指着的那颗帝王星,心头有一些不敢确定:“真的是他么,你没有看错?”
行枯点了点头:“尘寰不会说假话的,他既然肯定了那么就是真的了。”行枯看着那个明亮的帝王星,心情亦是复杂,谁能想到他那句囚鸾孕天子的话竟然成了谶语,真是世事弄人。
行枯踢了踢那已经晕倒的张子谦,他道:“虽然是腌臜玩意儿,可是这腌臜玩意儿是穆缘光的左膀右臂,是有能之人,杀不得。巫王想必也不想被穆缘光知道行踪,不若这样老衲为巫王殿下掩盖行踪,巫王殿下让这个家伙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如何?”
申离看着那星盘面色复杂,他最后道了一句:“好!”
申离将揪着行枯衣襟的手放了下来,他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是对付不了行枯的。如今行枯任他打,也不过是碍着妍妍的面子罢了,申离想着直接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行枯看着申离自罚的模样除了叹息,他根本不能在此事上发出什么声音了。天机不可泄,否则乱了星轨,那一切又是白忙活了。至于那前世事只有尘寰清楚,可是那家伙的嘴就和蚌壳一样根本是敲不开的,如今猜来猜去也无甚意思,往事已成定局,还不若借着如今的这个局面完成逝者的心愿好了。
“你说究竟什么是天命?就是让人绝望和无奈的么,就因为你所谓一句预言?”申离哑着声音看着行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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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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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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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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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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