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太妃看了一眼范妍悦没有说话,她吐了一口黑血就直接晕了过去。范妍悦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慌忙跑向了落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申离,她拍着申离的脸:“大哥,大哥。”
申离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范妍悦还是活蹦乱跳的模样舒了一口气。他动了动手,紧握着的拳头展开了露出了一个阴阳鱼的玉佩:“还好那个道士没有伤了你,你看哥把绑着你和宫璟的同心术给解开了。”
范妍悦落下了泪,申离咳嗽了几声就昏了过去。范妍悦张皇失措,谁来帮帮她,哪怕来一个人也好。范妍悦哭出声来了,阴谋权斗她或许会,可是这些救人的法子她一点儿都不会啊。
“娘?”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传进了范妍悦的耳中,范妍悦抬起头来就见宫雪墨瞪着眼睛盯着自己那微微高起的肚子,
“阿墨?”范妍悦抹了一把眼泪惊讶地看着宫雪墨,“你怎么来了。”
宫雪墨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死伤无数的皇陵小院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对身后的人说:“方怀仁,救人。”
德太妃的伤势不算重,申离倒是命悬一线,那心口处的伤口看着就触目惊心。范妍悦掏出了鲛人血一把将它洒在了申离的伤口上,那伤口才止住了血有慢慢愈合的迹象。宫雪墨看着范妍悦的肚子:“孩子是谁的,躺在床上的野男人的,还是二哥的。”
范妍悦被宫雪墨吐出的这两个人名吓得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能进皇陵小院的男人就只有他们不是么,父皇派来守在这儿的暗卫可都是阉人。”宫雪墨死死地盯着范妍悦,“娘,你究竟有没有想过父皇。”
范妍悦没有说话,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索性狠狠心:“都不是,这孩子是燕翊的。”
“燕翊,什么时候你还能与玉国的皇帝对上了,娘亲?”宫雪墨恨不得掐住了范妍悦的脖子可是还是紧握住了拳头忍下了怒火。
“那就要问你的父皇为什么十五年前将妍妍送到玉国皇帝的床上了。”醒转过来德太妃听到这一个问题直接讽刺地笑道。
宫雪墨震惊地看了一眼德太妃:“这不可能。”
“或许你见了你弟弟妹妹就会相信了,玉国的太子长得还与你娘有五分相似呢。”德太妃讽刺地笑着。
宫雪墨被这个消息弄蒙了,德太妃见宫雪墨直接傻了便将十五年前玉国与离国签订的协议说了出来,宫雪墨听着这些话面色扭曲:“爹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宫雪墨没有说下去,江山,美人,以他对父亲的了解那只会是江山不会是美人。
德太妃见宫雪墨词穷了她道:“谢谢你娘吧,给了你们争权夺位一个充足的时间,不然以玉国的国力这离国早就落得和陈国一样的下场了。”
宫雪墨苦笑一声,他看着范妍悦那高起的肚子,他终于猜到那个打伤他的男人是谁了。宫雪墨的眼中尽是痛色:“娘,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早说,早说有什么用?在你们看来不过是一个耻辱罢了,女子失节,理应溺毙而不是还活在这世上。”德太妃尖锐地指责。
宫雪墨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还有什么瞒着我么,娘,您能不能多说一句话。”
范妍悦听着宫雪墨的责问,她张了张嘴最后发出了声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知道只要顺着燕翊,那个协议就会一直生效。”
宫雪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最后叹息了一声:“我知道,娘,这地方我会派人好好休整的,你先歇着吧。”
“嗯!”范妍悦怯怯地点了点头,宫雪墨伸出来手想要擦掉她的泪珠可是最后还是收了手。
宫雪墨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皇陵,他想要找沈知雨,他需要一个人陪着他,这个只能是沈知雨。宫雪墨这一次才发觉原来沈知雨早就成了他心脏的一部分了。
深夜的皇宫应该是安静的,可是最近的皇宫却是连着几天都是喧闹的。那凭虚观的道士不像是人更像是不知疲倦的木桩子,连着三班倒,就是不停歇。大有一种,苦身苦己,救济世人的大慈悲。沈知雨撑着脑袋,她的眼皮有一些沉重了,不过宫中的消息却让那些暗钉子摸得差不多了。这凭虚观中并没有一个白发黑衣的道人,数量更是未缺。沈知雨的心沉了这个道人来历实在是荒谬,嘴里的囚鸾孤凤更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道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沈知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团浆糊。
小桃红见沈知雨疲倦,她拿过了一件披风披在了沈知雨的身上:“你的身子不好,这夜深露重的还是不要着凉了。”
沈知雨冲小桃红笑了笑:“外头这样吵也是睡不着了,我又睡了这么久,无事的,你先去睡吧。”
小桃红见沈知雨倔强只好点头答应,她从玉瓶子中拿出了一粒雪色的药丸吞服入肚这才到床上歇着了。沈知雨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又将手头上的信息整理了一遍。当前之事有两样最为重要,一样是那黑衣道人为何出现,又为何顺走了她的坠子,第二样就是淑妃,那死胎呆在母体中不会超过三天,明儿就是第三天了不知道这淑妃打算如何?ωωω.χΙυΜЬ.Cǒm
沈知雨看着这些头疼的事情只觉得脑子有点胀,就在她头疼的时候,一道阴影笼盖在她身上。沈知雨看着那背后的人影只觉得脊背发凉,她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回头一看就见宫雪墨一脸憔悴地站在她的身后。沈知雨舒了一口气她忍不住抱怨:“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否打声招呼,莫要吓到人了。”
宫雪墨见沈知雨一切安好的模样苦笑了一声,他走上前来环住了沈知雨的腰:“借我来靠靠好么?”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这委屈的模样便知道这家伙又在妍贵太妃那儿吃挂落了,她拍了拍宫雪墨的脑袋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吃了闭门羹了?”
宫雪墨蹭了蹭沈知雨的脸,他的声音带着一些鼻音:“没有,娘这一次还与我说话了。”
沈知雨愣住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么,怎么宫雪墨一脸颓丧的模样。宫雪墨见沈知雨那一脸奇怪的样子只好苦笑道:“我,我今日才知道我有一对龙凤胎弟妹,就在玉国。”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这样说连忙唬了一跳,这是她瞒下来的消息这宫雪墨怎么知道的?沈知雨的面上全是震惊,宫雪墨笑道:“很令人惊讶吧。”
“你是如何知道的?”沈知雨缠着声音问。她当时瞒下来就是不想宫雪墨提前知道,这样会干扰宫雪墨的心境,如今是谁将这事说出去了?
“娘又怀孕了,还是燕翊的孩子。”宫雪墨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沈知雨看着宫雪墨这般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毕竟贵太妃当年牺牲良多,为的就是这离国金瓯无缺,可是过程却让人难以启齿。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爹报不了仇,娘保护不了。”宫雪墨苦笑着问沈知雨。
沈知雨看着在她面前露出脆弱模样的宫雪墨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或许只能在她面前露出这副模样了,因为在外头他永远是那个冷漠坚忍的三王爷,不容许有一丝脆弱。沈知雨回过身来抱着宫雪墨:“不,你很厉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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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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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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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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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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