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旁的掌柜赶紧走上来,捡起地上的对牌,递给听云,笑着道:“客人受惊了,还是快上楼歇着吧!这小厨房现下也空着,若是要熬药让小二带您过去就是。”琇書蛧
接过对牌,听云道了谢,舟知冷空着手回来,一行人就上了楼。
“小姐,您先歇着,我让画竹去煎药,可有想用些什么吃食吗?”
听云一脸担忧地询问,这小姐多日来在船上就没吃下什么东西,如今下了船可得好好补补才行。武慕儿一脸菜色,虚弱地回道:“我想吃麻辣烫~”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这麻辣烫又是何吃食?怎么从未听闻过?画兰一脸求知,问道:“不知小姐说的麻辣烫是何物啊?”
唉~这话问的武慕儿想哭,上辈子麻辣烫她吃到吐,这辈子连个麻辣都没尝过,呜呜呜~
“没什么,我在说胡话,就随便煮点粥就行了。”
听到吩咐,几个婢女赶紧行动起来。画竹去熬药,画兰去熬粥,画梅和画菊就留在房中侍候,听云听雨忙着将船上换下的衣物拿去浆洗,听霜听雪则是到街上去购置些接下来行程要用的东西,而狼跋和舟知冷上了楼就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此时悦来楼外的小巷子里,红衣少年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跟着的小厮慌张地想要扶他起来,一脸心疼地说道:“哎哟~我的少爷哟~这让人打的,脸都快毁了~让老爷看见可怎么得了哦~”
闻言,红衣少年脸色一变,一巴掌扇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把此事告知我父亲,我就把你喂来福!”
想到那条跟他同名的大狼狗,来福不自觉地抖了抖,赶紧求饶道:“都是小的多嘴,小的知错了!还请少爷饶命啊!”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样子,红衣少年恶劣地笑了,牵动嘴角的伤痕又龇牙咧嘴起来,满脸恨毒道:“哼!敢打小爷,小爷记下了,都给小爷等着!”
狠话还未放完,两个个大汉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脸狞笑地看着他道:“你就是金玉堂的少东家秦尚吧?”
见几人来者不善,红衣少年微微皱眉,捏紧了拳头道:“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呵呵~哥儿两个刚才在客栈可都听着呢!金玉堂的少东家,那可是不差钱的主儿,哥儿两个正手头紧,不如,小少爷借些银子来花花?”
其中一个疤脸大汉嘴上说着要银子,手上却取出一根绳子来,崔尚一看不妙便闪身就要往外冲,但身边的小厮却在此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狞笑。
“少爷,您去哪儿啊?小的得跟着您不是?”
崔尚一脸不敢置信,随即又满脸愤怒,这小厮乃是家生子,世代是秦家的奴仆,若是叛主那可是要处以极刑的!他怎么敢?!
“来福!你可是我秦家的世奴,叛主的下场你不知道吗?!”
见他还是如此嚣张的模样,来福满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道:“来福可是秦家的忠仆,少爷,这叛主的事,来福可是不敢当啊~”
这话什么意思?!崔尚一瞬间便明白了,脸色瞬间冷漠下来,嘴角冷笑道:“还真是我的好父亲啊!”
小厮不耐地一个手刀将他打晕过去,刀疤男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装进麻袋,三人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巷子,往城中有名的龙阳阁走去。
听霜和听雪正从成衣铺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三个汉子,其中一个背着个大麻袋,三人都是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样子,其中一个小厮打扮的还跟听雪对视了一眼。
三人走过,听雪一脸神秘地扯了扯听霜的袖子,悄声道:“他们那麻袋里装的是个人!恐怕就是方才在客栈跟听雪姐姐起冲突的那个跋扈少爷!”
闻言听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三人已经走远了,回头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方才起争执时那个小厮我就觉得奇怪,他们跟咱们前后脚进的客栈,我们这么多人,他们就俩人,出门在外小厮不想着低调保护主子,还主动挑衅,恐怕是在给同伙传递信号,保不齐就是跟人合伙叛主呢!”
见她说的一脸兴奋,听霜无奈道:“这也不关我们的事,还是买齐东西早点回客栈伺候小姐吧!”
听雪将手上拿着的东西一股脑塞过去,说道:“你不知道,金玉堂那可是神都有名的销金窟,黑白两道都要给其三分薄面,这可是他们的少东家,以后回了神都说不定能帮上小姐呢!你先带着东西回客栈,我一刻钟后就回去!”
“哎!”
说完便脚步轻快地就钻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听霜只能无奈地抱着一堆东西,艰难地挪着步子回了客栈。
顺着人流快跑几步,终于追上了那三人,一路上隐蔽地跟着,转过两条街,来到了一排挂着红纱红灯笼的院子后边,三人在其中一个小门处敲了敲,便走出了几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将肩上的麻袋递了过去,三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雪见小门重新关上,便转了转去了前门,见到上面龙阳阁三个大字,想了想又回了后门,施展轻功爬上墙头,见四下无人便跳了下去。
往里走了几步便听到人声,赶紧飞身躲在了走廊的梁上,一身红衣的妇人摇着肥臀走在前面,后边赫然就是方才接麻袋的大汉,听雪赶紧屏住呼吸听他们的对话。
“妈妈,这新来的鲜货有些伤了脸,但不碍事,上了药歇两天就没事了,您看这价钱?”
红衣妇人捧着手炉,斜眼看过去说道:“总得让妈妈我看了货再谈吧,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猴急个什!”
“是是是,妈妈说的是,人就在柴房呢,妈妈请跟我来~”
等两人走远,听雪才呼出一口气从梁上翻下来,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不多时就到了一间小屋,见他们进去,听雪赶紧飞身上了房顶。
揭开几片屋瓦,看见了里面的情形。那嚣张的红衣少年此时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昏迷不醒,那老鸨子上前捏着脸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的鲜货不错,五十两!”
“这?妈妈,您看,这可是上等货,您调教两天就能出货了,这价钱起码也得翻一倍吧?怎么样?”
老鸨子却嘴角微勾,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就这么好的货,你打哪儿来的我就不问了,这风险也由我龙阳阁担了,五十两,你觉得少吗?”
被看得冷汗涟涟,大汉只好陪笑道:“妈妈说的是,五十两就五十两,下次寻了鲜货还送来龙阳阁,妈妈勿怪才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便走了出去,等他们走远,听雪也赶紧将瓦片放回原处,从屋顶落了下来撬开门锁溜了进去。
“喂!喂!”
接连在少年脸上拍了好几下,才见到他颤抖着睁开了眼睛,但一睁眼立马就张开嘴冲着听雪的手咬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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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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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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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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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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