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赶紧把小家伙拽到怀里,恼怒地看向司寒珏。
鉴于楼下对这个男人异样的感觉,林瑟瑟断定心芯片绝对出了问题。
因此即便此刻没被司寒珏惹怒,她也已经下定决心,坚决不给他好脸色!
但。
司寒珏连看都没看她。
只沉着黑压压的一张俊脸,无声地朝阿泽伸出手。
于是她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阿泽马上迈着小短腿儿朝司寒珏跑过去,还亲昵把小手递到了司寒珏的手里。
林瑟瑟心底当即醋海翻涌——
那可是她的大宝!
跟面前的臭男人有个狗屁关系!
“那狗不知道有没有打防疫针,爹地怕你生病……”
林瑟瑟愤然地看着司寒珏跟阿泽说,就算司寒珏的声音再柔和,也难息她的心头怒火。
“哼!”
听司寒珏如此说,寒寒当即不乐意了,抱起小胳膊辩驳:
“哮天犬早打过针了,它才没病!”
“就是!”楚楚嘟起小嘴儿附和。
“我看你才有病!”林瑟瑟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
她冷冷地盯着司寒珏,把心底醋意一骨脑地朝司寒珏倒过去:
“阿泽如果怕狗,这是最好的改善机会,现在全让你给搅和了……”
“放肆!这可是司少!”文景沉脸上前一步道。
“我管他四少五少!他这么做就是不对!”
“你……”
“住口!”
司寒珏拧眉打断二人,文景当即闭嘴后退一步,林瑟瑟再次把冷冷的目光射向司寒珏。
司寒珏则淡淡地轻扫林瑟瑟一眼,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低声命令:“带孩子们收拾一下,一小时后下楼。”
“干什么!”林瑟瑟的口气冲得很。
她本就讨厌别人对她下令,并且现在还是她最为光火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司寒珏却只微微挑起眉,盯着她轻飘飘地一字一句道:“拜!堂!”
司寒珏还是那副用最轻的语气、便让人感受到他最强大气场的盛气凌人的态度。
林瑟瑟顿时被噎了下。
她刚才眼里只有阿泽,醋意大发地早把拜堂的事给忘了。
为了安安静静带走孩子,她只得咬牙暂时屈服,忍气吞声地“哦”了声。
司寒珏满意地冲她勾了勾唇,转身慢悠悠迈步下楼。
但刚走至楼梯处,便微微蹙着两道英挺的剑眉捂住胸口。
奇怪……
为何接近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时,他的心脏会没来由的便有种异样的感觉?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钝痛……
还有,他跟这女人今天在木屋前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为何觉得似曾相识?
并且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异常的熟悉,正因如此,他那时才毫不犹豫地决定带她回来。
一路思索着回房,司寒珏刚为阿泽换上新定制好的小西装,房门便被一把推开。
“司少!”文景急不可待的声音迅速传来。
司寒珏抬眸扫眼文景,示意他“说!”
“那女人……”
“林瑟瑟……”
“呃,林小姐说……”,
连换三次称呼,见司寒珏终于收回眼底的利剑,垂眸继续给阿泽打领结,文景才一脸后怕地继续说:
“她说她一个人给三个孩子洗澡忙不过来,要您过去帮忙,如果您不过去,这婚她就不结了。”
“三个?”
明明是两个,什么时候变成了三个?
文景摸了摸鼻子,抖着胆子给他解惑:
“两娃一狗,三个……”
“……”
司寒珏皱了皱眉,给阿泽正了正领结,语气温和:“乖乖在这等着,爹地马上回来。”
转身间,司寒珏面色已然变冷。
狗胆包天的女人!
竟敢使唤他!
非给她点颜色不可!
可他刚阔步走到门口,身后便响起阿泽嗫喏的小奶音:“爹地,我,我也想去。”
司寒珏顿时驻足回眸:“为什么?”
“想看狗狗洗澡……”
片刻后,司寒珏握着阿泽的小手,来到林瑟瑟门前,旁边跟着文景。
他们刚一站定,两个清脆的小奶音,便穿门跃入耳中——
“妈咪,我才不要大坏蛋给我洗澡!”
“大坏蛋会打哥哥!”
司寒珏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随即听到林瑟瑟不知死活的声音。
“他要是敢碰我两个宝贝一手指,妈咪立刻打他的小!屁!股!”
“呵呵哈哈哈……嗝!”两个孩子开心地拍手。
楚楚的声音甜的像块儿蛋糕:“妈咪,是大屁胡……”
寒寒正色纠正:“什么大屁胡,那是大!屁!!股!”
文景惊得微微张着嘴,飞快瞄眼司寒珏,恰在此时,司寒珏轻飘飘地扬了下眉,看上去并没把室内的对话放在心里。
然而深知司寒珏的文景却暗自窃喜——精神病跟拖油瓶终于摊上事儿了,这下好了……
“哈!”
短促的笑声引得司寒珏跟文景同时低下头,居然看到从来不笑的阿泽,正捂着小嘴努力憋笑。
司寒珏顿时握了握阿泽的手,语气温柔:“想笑就笑,忍着做什么?”
司寒珏边哄阿泽,边用手势示意文景敲开门,他话音未及落下,哮天犬已然率先窜出来,热情万丈地扑到阿泽脚边,用粉色的小舌头不停地舔阿泽浅棕色的虎头小拖鞋。
哮天犬出来得太过突然,阿泽本能地一躲,司寒珏眼疾手快地把阿泽捞进怀里,大手抚着阿泽的后背皱眉安慰。
“不怕,它只是喜欢你。”
“阿泽才不怕它,是你以为阿泽怕!”
门里,林瑟瑟瞪了司寒珏一眼,弯腰从光溜溜湿漉漉的脚边抱起受了冷落委屈巴巴的哮天犬,起身后,冷眼瞧着司寒珏,不咸不淡地开口:
“拜堂后你也是寒寒跟楚楚的爹地,现在起,帮寒寒洗澡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林瑟瑟的话表面上像是商量,实则跟命令无异,
“儿子现在都三岁了,我不方便再给他洗澡,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就你这个当爸爸的亲自来吧。”
林瑟瑟说完飞快转身,摆明了不给司寒珏一点儿反驳的机会和时间。
但却因为转身太快,光着的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惊叫着朝后面倒去。
怀里的哮天犬受到惊吓,“汪”地一声惊叫跳走了,她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一抓,想要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形。ωωω.χΙυΜЬ.Cǒm
一切不过眨眼间。
但她随后便被一只大手牢牢攥紧,又轻轻一带,下一秒,腰身便被有力的手臂箍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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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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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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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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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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