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蒲昇继位,金河南边的百姓不堪忍受暴政,陆续跑至北岸度日,不出一年,竟有了数万人。这让新的首领姚享狂妄自大起来,自觉可以与北昭抗衡,在南岸肆无忌惮掠取财物和人口。两岸百姓又陷入了更大的危险困境。
此番形势报至朝廷,皇帝蒲昇全然轻视,坦言不足为患,只派了一支百人驻军,以彰显北昭天威。直到姚部杀害了一名官员,这才让蒲昇感觉有失体面,起了剿灭之心。
金河上有一座大桥,自姚部数次骚扰后,驻军自视不足以抵抗,朝廷又不给增援,便封锁至今。双方驻军也搬到了大桥两岸,隔空敌视。
邓姜等人随李威已经到军帐,守军将领杨业成提供了一条消息:因当时封锁大桥,导致众多对岸百姓未能及时回家,滞留北昭,其中就有薛涛兄长薛焕。
李威决定从此人身上下手。他立刻带上邓姜去寻薛焕,此人借住在朋友家。可开门时听说来人是北昭军中之人,随即避而不见。
无奈之下,李威等人只得返回军帐,此时正好对岸的信使在桥上交接。原来是姚享要求北昭每年供养其部十万金,粮草万担。李威等人愤怒至极,拍案而起,怎奈晋王交代万不得已不可动武,否则此时定是杀过金河去。
对岸,姚享军中却是歌舞酒欢,薛涛,权义二人早已看不惯,心生不满,跑去马场喂马。薛涛问权义:“我等一身武艺,竟沦落至此,大账中天天如此,真是不堪入目。”说着直摇头。
权义点点头,眉目紧锁地说:“北昭国大,却也是国主昏聩,想当初武帝时期金河两岸百姓如同一家,好不安稳。”
薛涛试探地问:“如果是一家可好?”
权义放下手中的刷子,警惕地问:“你此话何意?姚享虽不仁不义,我等岂能背信弃义。再说北昭未必是好去处,除非....
见他犹豫起来,薛涛心领神会,接着说:“除非是投靠晋王,北昭实际最有权势的人,而且万分惜才。”
权义急忙制止他,看看左右没人,感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威等人假意发出信件,邀姚享于金河桥上面议,试探其底线。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两岸官兵列队候命,以备不测。
李威等人正准备上桥,姚享突然改变主意,扬言李威的身份不足以与自己面谈,踌躇不定,琢磨让薛涛代替。
此时,只见蒲简疾驰而来,李威等人惊喜万分,急忙跑上前,仔细一看一旁随行之人竟然是薛焕。
蒲简跳下马,听了李威的汇报,只身一人走到桥头大声说道:“本王在此,不知姚将军可否与本王共饮一杯酒。”
对面的人看着高大俊朗又不失威仪的蒲简赫然立于桥头,纷纷议论起来。侍卫急忙汇报给姚享,他顿时心里一咯噔,心想晋王武功天下能比肩者寥寥无几,且身份高贵,自己是不得不上桥了。
随即还是薛涛一同前往,三人缓缓走上桥中央。姚享颤颤巍巍的先开口:“殿下既来此,定是答应了姚某的要求?”说完转头看向一边,不敢直视。
蒲简挺直腰身,踱了两步,缓缓回应:“不错,本王来是答应你给贵部所有百姓一个太平。”说完用冷峻眼神盯着姚享,姚享顿觉自己被耍了一般,抬起胳膊又放下,嘴角微微颤动着。
而就在此刻薛焕大喊一声:“兄长!”惊吓到了姚享和薛涛。姚享怒气冲天,扭头盯着薛涛,质问是否串通。
薛涛惊慌之余,极力否认,却更加激怒了姚享,他上前掐住薛涛,掏出腰间的匕首抵着他的脖子。Χiυmъ.cοΜ
此时的薛焕继续大喊兄长。姚享红眼暴怒:“晋王好计策,竟串通了我的副将!”,此刻他已经气到浑身血液沸腾。
蒲简平静中带着威严,镇定自若地劝道:“将军何必圈地自立,你和北昭本是一家....”说着一步步逼近。
被王者气息压迫许久的姚享,已颤颤巍巍至匕首拿不稳,薛涛反手抢过到刀,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加思索把刀尖对准蒲简的心脏刺去。
李威邓姜情急之下跃身划过空中落在桥上,不曾想还是差了一步,蒲简徒手握住了匕首,手中已是鲜血直流,却依然面不改色。薛涛扔吓刀,也不做任何反抗了,恍惚间,姚享爬过去,拿起刀,恶狠狠地刺向薛涛。
邓姜长剑出鞘刺穿姚享。他充血的眼睛瞪着薛涛,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呛出一口鲜血便翻倒在地,不再动弹。
李威喊军医为蒲简包扎受伤的手,却被蒲简制止。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对面的姚享旧部却看的无比清楚:他们的首领挟持了自己的副将,然后一起要杀害晋王。此时权义也心存私念,未作任何反应。
薛涛在惊魂中终于看清了自己,跪在桥上请求晋王处置。蒲简故意将其晾在一边。转身面对姚部将领走去,权义急忙上前参见。
他站在军帐前大声说:“诸位,今日本王是来请大家过太平日子,对岸的家人还在等着团聚,不曾想是此番遭遇。如做我北昭子民,本王再次承诺,自垦田地免去一年税收和口钱。”
众人一听,纷纷眉开眼笑,想那姚享也是只顾自己享乐之人。晋王美名满天下,必定是一言九鼎。权义此时带头跪地,表示诚服,所有人也跟着表忠心,跪拜谢恩。
蒲简随即命人撤掉金河桥封锁,并统计登记官兵百姓事宜。而后将薛涛权义两位请入大账,经历了刚才一番,二位便决定死心塌地效忠晋王殿下。
薛涛拱腰行礼说:“我等本就受先帝和老晋王恩惠,无奈之下跟了姚贼。往后定跟随小王爷,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蒲简宽慰二人会好生安排。而后对薛焕说:“本王要感谢你,配合我击杀姚贼。”薛焕跪地谢罪道:“兄长刺伤殿下,殿下不怪罪已是万分感念,”说着又再三叩首。
李威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悄悄问蒲简是如何说服薛唤的,蒲简冲他轻微一笑,秘不发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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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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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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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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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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