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奇怪道:“不会吧,哥,你就这样睡了一觉,就有了办法了?你别是在骗我们吧?”
魏起却在边上把他一把拉起来说道;“哪里这些废话,墨龙那里说过诳话,来吧,撑船。”
说着,就一人拿起一把船篙。
吴兵朝着祝小同问道:“哥,你说,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祝小同坐到船头。
他掐指一算,算到他们的目标是到青丘,大概方位是在坤位,现在是盛夏,节气是大暑。
他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刚刚在天上露出了一个笑脸。
现在应该是辰时。
那好,按照他从小都熟烂于心的那首歌谣。
其中大暑那一句:
大暑之日腐草蠲,又五日土润溽,又五日大雨行。
腐草属木,闰土属土,大雨属水。
去的目的地为坤位,所以必须按照现在的船头往前行。
既然现在是辰时,所以,以木为准的固物偏左,以水为准的流物偏右。
这不就有了路线了?
祝小同就指挥道:“向前走,经过五个岔口向左拐,再过五个岔口再向右拐。“
就这样,他们乘坐的小船,在祝小同的指挥下,进入了内湖。
就这样,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青丘边上的深水区。
望着不远处的青丘,吴兵他们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样突然钻出了密不透风的芦苇荡,一下来到了这豁然开朗的剑湖水面上,船上的人都不禁轻松地嘘出了口气。
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魏起和卞辉驾船正要进入剑湖,祝小同就赶紧叫住他们,说道;“你忘了?这剑湖也是需要按照八卦阵进入,不然的话,你忘了水下的那些旋涡了?“
魏起听了,立即吓的缩了下脖子。
赶紧就停下了船。
祝小同坐在船头,看着前面看似平静的湖水,心里开始嘀咕:“这进出内湖的秘诀倒是让我想出来了,可是这剑湖,是不是也是按照这个口诀呢?
正在这时,吴兵就上前对着祝小同叫道:“哥哥,你不是已经学会了怎么进湖吗?到了这里你就不会了?”
祝小同没有说话,他眼睛看着剑湖中央的青丘,悄悄在心里判断方位,因为青丘在他们的东北方,那是震位,那就不能从这里进。
他指挥魏起两人把船驾着围着那些土岭转了半圈,来到了坎位。
从这个方位,船是可以前行的。
祝小同就指挥着说道:“从这里进。”
魏起和卞辉就驾船从一个土岭的缺口处,进了剑湖。
往前走了十几步的距离,他们就突然感到船体开始摇晃起来,并且摇的越来越是厉害。
最后,直接是在当地打起了旋,因为水深,魏起和卞辉换了船桨,使劲的划水,可是,船还是好像被下了卯一般,船只是原地打转,就是不往前走。
众人急了,吴兵就趴在船板上往水里一看,立即就叫了起来:“坏了,你们快看,好大的旋涡。”
祝小同往水里一看,果然,几个盘子大的旋涡正在急剧的聚集,最后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瓮口大的大漩涡,他放眼望去,看到船的四周,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漩涡,正往这里聚集。
他心里叫到:“坏了,这不就是完了吗?船又走不动,等着这个旋涡越来越大,船不就被吸到水里了吗?”
他脑子里飞快旋转,想到:“是自己选的进口不对?”
不会呀,难道,这选了入口,这船行驶的路线也得按照八卦来?
想到这里,祝小同赶紧想道:“按照那个口诀,在芦苇荡里,是遇到五个岔口就要转转个方向,可是在这宽阔的水面上,除了水,什么也没有,那是按照什么来转向?”
他知道,伏羲八卦上,都是按照指和丈来丈量的,难道,是船行五丈,然后转向?“
想到这里,他赶紧朝着魏起叫道:“船右转,快。‘
这时候,船底下的那个大漩涡已经有磨盘大了,整个船已经有大半个陷进了水中,不时地就有水打进船舱里来,再耽搁一会,船就要沉了。
魏起赶紧拿着船桨,努力把船头调向了右方。
使劲一划,没想到,怎么也弄不动的船,这时候却听了话一般,忽的就浮了起来,船头向右边窜了过去。
躲开了那个大漩涡。
离开了那个大漩涡,船这才安稳了些。
大家心里也开始安稳了些。
吴兵就坐在船了,嘘出了一口气,对着祝小同嚷嚷道:“我说大哥呀,你是咋回事啊,你这不是懂得这阵法吗?看吧我们吓的。”
那个绿玉虽然是个女子,遇事倒也冷静,这时候,看到他们已经脱离开了那个大漩涡,也忍不住在船舱里,双手合十,默默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可是,突然,船又摇晃起来,甚至比刚才摇的更是厉害。
众人往水里一看,就看到刚才那个大漩涡已经追了过来,已经钻到了船底下。
这是怎么了?
祝小同心里奇怪,这可是按照伏羲八卦的口诀来的,怎么还不对了?
这时候,船体剧烈震荡,一路倾斜,眼看就要倾覆了。
正在这时,就听到外面的芦苇荡里传来了殷道士喊叫的声音;’哥哥,赶紧左转五丈,快点。“
祝小同等人一看,就看到殷道士正带着船夫驾着一条小船,从土岭缺口处闯了进来。
祝小同来不及搭话,赶紧就和魏起驾船向左。
果然,轻易地,就把将要倾覆的船拉了出来。
等船体稳当了,殷道士他们的小船也到了。
殷道士向着祝小同说道:“再向右五丈,就要到岸了。”
祝小同看到他自己捉摸的方向正和殷道士说的是反的,就奇怪的问道:“道长,我也是按照口诀来的,怎么就不对了?”
殷道士笑道:“这里和芦苇荡中不一样,那里芦苇属木,这里没有芦苇,因为向着青丘,属土,自然就要反着来了。”
他这样一说,祝小同心里就豁然开朗了。
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心里不禁说道:“啊呀,就这个差误,就差点坏了这一船人的性命。”
眼看着,两只船就到了岸边,众人上岸,殷道士就双手抱拳对着祝小同说道:“哥哥,恭喜你,自己竟然就领悟了这出入内湖的口诀了。”
祝小同回礼。
魏起却对着殷道士抱怨说道;“你行了吧,道长,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没等到你,可是差点就送命在这芦苇荡里,你也是麻烦,你早把这个进出内湖的口诀教给了哥哥,我们也不会差点送命。”
殷道士笑道:“一饮一啄,都有定数,不能违背天理。”
魏起看他说的高深,也不再说什么。
说着话,众人就上了青丘。
早有小道士迎了出来。
众人一起去了禅房。
祝小同等人介绍喷火犬卞辉给殷道士认识,又说了在湖中,他的烟雾弹的厉害。
这次,殷道士采购了许多新鲜的菜蔬,肉食,中午叫小道士们处理好,端上来。
几个人把酒道寒暄,进行欢饮。
到了晚上,吴兵等人又为了给祝小同和绿玉庆祝新婚,自然又摆了一大桌,刻意庆祝。
等酒宴完毕,就簇拥着一对新人入了洞房,自然是欢爱无比。
第二日,殷道士祝小同几个人就在禅房里,商量开始建造房舍的问题。
殷道士认为,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没有好地盘,招不来英雄好汉。
因为青丘上人会越来越多,就现在这几间禅房是不够住的,再说了,要想以后干大事,还要招揽天下英雄,将来人会更多,那就需要更加多的房屋居住。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就决定,在五贤祠的前面建一座够大的大堂,平时举行仪式,或者什么的,都在那里举行。
大堂的东面,是一个凹下去的平地,有十亩大小,那里土地平整,最好的地方,是那个地方,除了就一条台阶路能来到大堂前,其余三面都是崖壁,都是十几米高,下面就是湖水,陡峭难攀,也就是说,守住了这一条路,就会万夫莫开,最是适合建造房舍。
住在这里安全。
祝小同和殷道士算了算,这些工程算下来,虽然银钱不少,但是,目前的库存还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需要的,是怎么去招徕匠人和工人,来干活。
本来这内湖已经几十年人迹罕至,说到这个,湖外的人人人忌惮,都不敢进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说起来,湖边的村子,哪一年,哪一个家族,没有失踪的人口?
都是来湖里打鱼,或者是采莲采藕,不小心误闯进了内湖,出不来了,死在里边了。
所以,这要是出去找工匠,一听说要人家来内湖,大概所有的人都会拒绝,都不会来。
这倒是个问题。
听到祝小同和殷道士在忧愁这个事情,魏起就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有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有抵得过挣大钱的?咱们多出工钱,一定就有敢来的。“
吴兵摇摇头,说道;“你说的,也只是一部分人,少数几个见钱眼开的,可是咱们这里这么大的工程,却要百十个工匠才行,这么多人,可怎么去诓骗进来?“
祝小同说道;“是啊,还有砖石木材材料,都得从外边运进来。这也是个问题。”
这时候,卞辉就一拍脑门,叫道:“这个也好办,不就是缺人吗?这个好办。”
他的话惹得众人都看他,吴兵赶紧说道;“你有办法?赶紧说啊。”
卞辉就说道:“我先前在虎山那边干过军事工程活,当时还是个小小的监工。去年秋上,来了一帮河南黄泛区的灾民,一共是五个村子的人,大约不下五百多人,连男带女的,一路要饭,转悠到了长山县地面,看到这里还算能吃得饱,就住下不走了,看到这么一大批人住下了,里面青壮年不少,长山县里也看着不踏实,就派人来驱逐,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撵了几次,除了发生冲突,死了几个人以外,就是撵不走,这不,县里换了知县后,听说这些灾民中的青壮劳力都是泥瓦匠人出身,就想了个办法,虎山这边兵卫不是在虎山修筑工事吗?就和兵卫联系,让这些灾民去了虎山,在那边务工挣口吃的,这样,县里地方上安稳了,那些灾民在兵卫的看护下,也不敢再有所作为了,一举两得,上半年,我去虎山工事当过几个月监工,和那些灾民的头头脑脑相熟,深知道,因为兵卫和长山县都不想多出粮养活他们,他们干着活,却挣不够粮食吃,正在怨气漫天,不如我去招徕他们过来,咱们这里不也就不缺人手了,他们是外地人,自然也就不忌惮这个内湖。“
祝小同和殷道士等人一听,齐声喝彩,祝小同更是一拍卞辉的肩膀,说道;“好,好主意,咱们现在正是需要招兵买马的好时候,正缺这么些个人手,咱们这就去办。”
当下,几个人就商量好了,由祝小同带着卞辉,吴兵还有魏起,一起出湖,去办这个大事。
因为灾民人数多,祝小同就和殷道士说好,人快到了的时候,就由卞辉朝天发送烟火弹,看到消息,殷道士就派人把所有的船只出内湖,去湖边接人。
次日,吃了早饭,几个人收拾停当,就由殷道士相送,一艘小船出了湖,上了岸,和他作别,几个人就上了路。
到了镇上,四个人这才租上了几匹骡马,骑着上了路。
虎山在长山县的南面,山倒是不高,却酷似一头趴伏在地上的大虫,故人称为虎山。山虽不高,也不险,但横隔在鲁东入省城的道路上,乃兵家必争之地。
又因为山势和缓,既要驻兵,就得广建工事。
因为为了防备李自成军队前来,这次济南府为了这道守护省城的屏障,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虎山卫,可是,银钱却总是迟迟不给满足,兵卫卫长因为和长山县里闹矛盾,所以也不敢去催要,只能尽量的克扣民工的口粮钱。
刚开始还算可以,那些民工敢怒不敢言,可是,后来,可能是饿疯了,就开始胡闹起来,近几天,工地上,已经发生了多起攻击士兵和监工的事件。
卫长也没办法,他又不会变戏法,能凭空变出粮食来。
只能让人加紧管理,严办闹事的民工,以震慑这些饿急了眼的灾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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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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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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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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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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