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
“狡辩，都是狡辩，你这家伙，如果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开口，你以前不想回答我的时候都是给我一个白眼的！”
“……”
卧槽！你什么时候观察这么细了？搞半天学习不好好学，都把心思放在这种旁门左道上了？
这回牧言真的就给了李子幽一个白眼，白到看不到瞳孔，把李子幽给吓了一跳。当即就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出虚弱状，抓住牧言后背的衣服。
“赔钱！没有10万块这病治不好了，我可能患上心衰竭了，不行，10万不够！”
“……”
“要不……我送你一副棺材？保证好看。”
牧言带着温和的微笑，把李子幽看得心里发冷。没办法，这个微笑太有威慑力了，在几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
“同学们，明天就将要进行我们高三时期，校内的最后一场考试了，请大家认真对待，不要因为成绩导致自己出现心态上的问题，最后两个星期了，同学们，你们是最棒的。”
徐老师来到班级里跟大家讲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后，顺带着给同学们来了一波鼓励，只是这个鼓励的效果着实不佳，至少大家脸上疲惫的神色依旧还存在。
“又要考试，都要高考了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
对于李子幽这句平均每两周就要一次的抱怨，牧言向来都是无视的，他已经习惯了，虽然挺怀念的，但是也绝对不惯着他。
“啊……你都不说话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或许是实在无聊，李子幽的“戏精”特性又被激发了出来，开始作起来了。
“……”
“果然，爱是会变的，对吗？”
“……”
“好，我走，既然这里容不下我，那我就去那能容下我的五湖四海。”
听着后面越来越夸张的话语，牧言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说：“接着奏乐，接着舞。”
“……”
这回轮到李子幽给牧言白眼了。
“最后一次考试了，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整点活呢？”
表面看起来正在埋头计算导数的牧言，实则在想着接下来的考试里要不要给同学们来个搞心态大餐呢……
虽然有些不太稳当的样子，但是……
牧言稍微抬头，看着埋头苦学的同学们，嘴角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高考这种独一无二的体验，除却复读生，都是人生仅有一次的体验。
如果没有再开一条时间线，这应该在他生命中也只有一次。
难得可以经历第二次，不如给同学们留点有意思的回忆吧。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还不够，要多带几个人，给那些学霸们带来一些压力。
心里想着，手指抖动，黑笔在自己的手指之间开始旋转，律动越来越快，一分钟后，就像是一团黑色的漩涡，在他的手掌中盘桓。
既然要坑学霸，那就不能找年级的吊车尾，没什么效果，要找就要找那些在年级中间，平时很努力的，但是排名变化的不大的同学。
排名在前二十的学霸们，虽然嘴上会称赞这些人的努力，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鄙夷。
假努力！
装样子！
不会读书就别读书！
……
这样的心态经常会浮现在一些学霸和一些看不惯这些努力读书的人，这些努力的同学承担着很大的压力，也常常会质疑现在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别人明明没有很努力，就能考的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要高，自己的努力是否还有意义。
这种自我否定的心理状态在高三这一年经常出现在这个人群之中，所以牧言就打算在这最后一次考试里，给他们来一次心理上的安慰。
直接去找他们……
行不通，铁定行不通，如果直接把答案报给他们，考试之后也不会有心理上的自我承认和安慰。
要怎么办呢……
牧言一边想着，然后发现自己的草稿纸不够了，就伸手到自己的抽屉里拿。一阵摸索后，牧言并没有找到草稿纸，但是他找到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都变成这样了！”
牧言看着躺在他手掌掌心的钢镚儿，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想法可行，不过他需要更多的暗示道具。
等等……貌似……不用啊
牧言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漆黑的眼眸中，涌现出一缕缕的红光，他拿出自己放在抽屉里的随身小镜子，镜子中，自己的眼眸，就像一团黑红交汇的漩涡一般，妖异无比。
“有点意思……”
赵雨萌走进自己已经待了快一年考场，七中每一次考试都会按排名重新分配考场，而她已经在这个考场待了快一年了。
一年里，有人上去，也有人坠落，其实对于别人来说，能一直待在七中200名的名次，已经可以说未来一定能进一本了，因为高考会让人比正常情况下多发挥一到二十分，这样的分数足够进入一个正常的一本大学了。
但是赵雨萌并不希望只是考上一个一本大学，她希望能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城市和大学，而不是等到大学和学校来选择她。
所以她为此不停地努力，她写比别人更多的作业，沉淀了比别人更久的时间，但是成绩依旧没有任何起色，稳稳当当。
其实她也有些怀疑自己并不是学习的料，有点消极怠工了。
“如果这次考试依旧没有任何起色的话，那就算了吧。”
她把最后一丝希望寄予墨菲定律上，然后走进了考场。20分钟后，她看着最后一道选择题，还没有开始计算，她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道题的大致算法。
怎么回事？她可以确定她没有见过这道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算了出来，她看着自己逻辑严密的答案，然后开始往下计算，比起以往的阻碍式计算，这一次考试简直就像德芙一般丝滑。
而这样的情景也出现在她前后两个考场，历史和物理的五个考场之中。
笔尖游龙凤行，思绪泉水涌泄。
这是他们至今为止，考过最顺利的卷子。
他们之中没有人声张，依旧跟着别人喊着“卷子好难”的口号，然后偷偷回家复习下一课，从不跟人对答案，以防乱了自己的军心。
考试一共三天，主科考完考副科，丝滑的感觉在这次考试中不曾停止，持续到了考试结束。
“我艹！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好像真的都会！”
“嘘……秘密，放心，一直到高考结束，你都会如此的，这是你努力读书的回报。”
“啊！！！你快点告诉我啊！”
何存尤抱着牧言一条手臂，死皮赖脸地让牧言告诉他为什么，但是牧言也只是浅浅的微笑，嘴巴紧得像是波旁王朝的铁桶军队，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说。
……
四天后，成绩公布，全年级在临近高考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那个……这次的成绩……我们班的同学应该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点了。”
徐老师走进来，拿着一张成绩单，带着有些尴尬的神色，报出了班级前十的排名。
“这次班级第一是牧言，总分674，同时也是历史年段的第一。”
“我们掌声鼓励！”
老师带着班级里的人鼓掌，这次多多少少是有些掌声的，当然大部分是因为大家的惊讶，惊讶为什么牧言可以考到年段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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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牧言连头都没有抬起，依旧在写着自己面前的习题，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这样的场景落在别人眼里只会引起三种反应。
第一种，就是“原来他平时就是这么努力的，这个时候其实大家都在努力，如果我不再努力，就会被别人抛下很远的距离。”
第二种，就是“呵！装样子，这个时候才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突然一下子，还是作弊！”
第三种，“啊……你们在说什么？”
不少学霸向牧言偷来了眼神，眼神中的意味各不相同，但都表明着一个现象。
他们的心态，有些乱了。
这只是一个班级里的现象，而整个年级里发生的变化则是尽收那群年段老师的眼里。
“真的就是厚积薄发啊！你看这个赵雨萌，以前在年段就是200名上下，平时很努力，但是没有找对方法，成绩就没变过，看样子是有人点播了她一下，这次直接就杀到年段27了。”
“不止，这次年段前五十多了十几个生面孔，你看这个何存尤，他以前也是一百名开外的，这次直接拉到18名，干掉了好几个学生。”
“你们说的都是物理那边的，历史这次可是连年段第一都换了。”
“换成谁了？李焕然还是何淼淼？”
“不是一班的，是二班的，叫牧言，直接刷新了高三下学期的历史最高分。”
“我看看……677，这不得又多一个46所的名额。”
“而且，这家伙以前的排名在历史这边也就是200名左右，这次真的是大开眼界。”
“不好说，如果高考也能保证有这个分数，这次我们泉南市的高考历史偏向的这个，就可以跟五中竞争一下了。”
“最近给这个孩子多一点关注，但是其他孩子的关注不要减少。你看看……这个王孟言还是第二，625分，发挥还是很不错的。”
“是。”
……
在段长的分配下，老师们结束了这个话题，再次做起了学生们的工作，现在可是高考前最关键的一段时间，要是这个时候孩子们出问题，那他们学校可担不起这个损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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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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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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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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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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