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瓒让军粮在前,大军随后;恐怕是以军粮引诱我军深入,然后发伏兵袭击。大王切不要中计啊!”李存审进言道。
“是啊,存审说得对啊!请大王慎重!”李嗣源道。
“本王岂能上当。不过梁军运送粮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岂是单纯的诱我深入?梁军的粮草,送上门来的肥肉,本王定要收取。王瓒诱我深入,本王将计就计,也算计算计他!”
李存勖胸有成足,开始传令:“李绍奇、李绍钦二将听令!”“请父王吩咐!”李绍奇、李绍钦出列拱手。
“命你二人率轻骑三千,沿大河南岸急进,夺取粮草,缓缓而退。如王瓒大军追赶,务必引他东进,必要时丢弃所夺粮草。本王亲率大军在后设伏,共灭王瓒。
”“遵命!”二将拱手而去。
黄河南岸。梁将辛廷蔚带领一千兵丁押着粮草正徐徐东进。
忽然对面沙陀骑兵杀来。辛廷蔚勒马传令道:“保护粮草,准备迎敌!”李绍奇挥舞着两柄铁枪冲过来,大呼道:“辛廷蔚,认得夏鲁奇否?”辛廷蔚一见夏鲁奇,全身一震,还是催马抡枪向前道:“无耻叛贼,敢来抢我粮草,看枪!”
“钻营匹夫,吃软饭的小子!本将军不但要夺你粮草,还要取你小命!”李绍奇催马杀到。
辛廷蔚举枪招架,不过三合,虚晃一枪,拨马败退。梁军跟着他就往西讨。琇書蛧
李绍钦跟上来,大笑道:“梁将如此脓包,待我追上去,擒将过来。”李绍奇忙阻止道:“穷寇莫追。还是夺取粮草才是正干。运送役夫正在逃跑,你我从左右包抄过去,将他们截住,供我军驱使。”“好!”李绍钦大刀一招,率军冲过去。
李绍奇、李绍钦截住运送役夫,逼着他们重新运粮东进。运粮役夫,多是农人,不敢抵抗,听凭晋军指挥。梁军押运骑兵回马徐徐西撤,李绍奇、李绍钦并不追赶,催赶役夫继续赶车东进,缓缓而行。
黄河南岸河曲树林中。王瓒正与梁军严阵以待,辛廷蔚回来报告:“启禀岳丈大人!”
“在军中,唯有军职,哪有什么翁婿?战况如何?速速禀告!”
王瓒斥责道。“回都招讨大人。末将奉命运粮诱敌,粮草被敌将夏鲁奇截取,可他们并未追来。夏鲁奇和另一名敌将所带人马不过三千轻骑,押着粮草,行进缓慢;如果招讨大人命令梁军左右两万骑兵包抄过去,万箭齐发,定可吃掉这支晋军,重创李存勖!”
“这大河南岸,杨村和德胜之间,唯此处河曲林密,适于埋伏;晋军不至,大出本招讨所料。我军不如沙陀骑兵勇猛,无有地利,很难取胜。我军不能轻出。单等李存勖等得不耐烦了,也许会主动来攻,必然入我彀中,当可破敌!你莽撞急躁,难有大为!还不给我退下!”王瓒教训道。
辛廷蔚默默拱手而退。黄河南岸德胜南城西五里处。李存勖率军在黄河南岸德胜南城西五里处布阵多时,方才看到李绍奇、李绍钦押着粮草返回。二将前来缴令,李存勖道:“可曾遇见王瓒大军?”二将拱手道:“我等未追击押运的梁军,徐徐东来,也未见王瓒大军来追。”“王瓒,懦夫也!”李存勖恨恨道。
李绍钦进言道:“据梁军俘虏讲,王瓒大军在河曲之处张网以待,未曾跟随运粮队伍移动。”“王瓒,真乃迂腐之辈也。本王再不给耗下去了。本王决定大举进攻河曲梁军。二位将军可愿再辛苦一趟?”李存勖看着李绍奇、李绍钦道。“父王尽管吩咐,我们手脚还没活动开呢,甚为不爽!”二将请命。“好。立刻将粮草交与后军;本王拨给你们五千精骑,打起滑州梁军旗号,绕到河曲王瓒大军背后,与本王前后夹击梁军。如何?”
李存勖目光如炬。“晋王妙计,我们这就出发!”二将拱手。
“好,消灭王瓒在此一举,进军!”李存勖传令。
黄河南岸河曲树林中。王瓒大军刚刚用罢战饭。探马来报:“启禀都招讨,晋王亲率大军从东而来,不过五里!”“好,李存勖终于来了!传令三军准备,箭上弦,刀出鞘!待晋军靠近,万箭齐发,再三面出击!活捉李存勖,在此一举!”王瓒厉声道。“都招讨有令,箭上弦,刀出鞘!准备迎敌!”传令兵急急后传。“都招讨有令,箭上弦,刀出鞘!准备迎敌!”
正在这时,梁军背后杀声大作,李绍奇、李绍钦率军杀到,猛攻其后。朱梁后军仓促不敌,大乱,往前蜂拥;前军骚动。
王瓒正要制止,李存勖大军杀到。晋军前后夹攻,杀得梁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梁军兵士终于发现后面晋军士兵不多,遂往西南奔逃;而王瓒却逃下河中,乘上小船,直奔杨村北寨而去,方捡得一条性命。此战,晋军获马千余匹,俘斩万级,乘胜徇地曹、濮。王瓒则收拢败兵,龟缩杨村南北两寨,再不敢言战。
汴京金祥殿。朱友贞端坐龙椅,侍从官高声道:“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水北巡检使康延孝出班奏道:“启奏陛下,王瓒兵败杨村渡,丢失粮草无数,马匹数千,五万大军死伤过半;王军再次溃败,王瓒实在罪不可赦。”
“又败了!真是大梁不幸啊!”朱友贞哀叹道。
敬翔出班道:“王瓒乃文官,署理京师,缉拿强盗,可谓能臣;然非将才,从未领军,故有此败。”
朱友贞默然。赵岩道:“自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晋军也遭到重创。听说晋军大胜,也只是东徇曹、濮,并未敢远离大河而南向,也是强弩之末尔。幸而宣义节帅戴思远坐镇滑州,接纳溃兵,坚壁清野,阻遏了晋军。”
朱友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免去王瓒北面招讨使一职,令戴思远赴杨村代还;王瓒仍任开封府尹。命王彦章整军滑州,选将练兵,为河上王军之后援。”
“陛下圣明!”
正在这时,侍从官进殿启奏:“启奏陛下,同州忠武节度使程全晖在殿外有要事奏闻!”
“同州程全晖?他怎么来了?藩镇无诏命不得亲自入朝,他不知道吗?”朱友贞气恼道。
张汉杰道:“程全晖既然来了,陛下宣他进殿,一问便知。”
“好吧。宣!”
侍从官站在殿门高声道:“陛下有旨,宣忠武节度使程全晖觐见!”
程全晖进得大殿,噗通跪倒御前,痛哭道:“陛下请为微臣做主啊!”“所为何事?哭哭泣泣成何体统!速速讲来!”朱友贞斥责道。
程全晖收泪道:“启奏陛下,河中节度使、冀王朱友谦率军偷袭同州城,占领下官的帅府和府库,杀害下官的亲族和属下。下官不备,只身逃出。冀王之举与叛贼无异,请朝廷为下官做主,发兵平叛!”
“真是多事之秋啊!大梁不幸啊!”朱友贞拍打着龙书案,烦恼无比。赵岩道:“朱友谦大逆不道,朝廷一定要踏平河中!”张汉杰、张汉伦附和道:“臣等赞成赵大人之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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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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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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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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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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