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英明!”严可求躬身道。
“严大人,你看本帅还要赴升州镇守;我的诸子之中,这扬州之事,哪个可以代我执掌?”徐温垂询道。
“论资历,二公子徐知询可也。”
“此子粗暴,我担心会步他兄长的后尘啊!”
“那三公子徐知谏温尔文雅,颇有好名,也可。”
“知谏文弱,恐怕难以掌控大局。还是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想法吧。来人,立传徐知谏来见本帅。”
“遵命!”小军应声而去。
时间不长,徐知谏进来参见道:“孩儿给父帅问安。”
“我儿免礼。你兄长丧命,扬州军政无人代为父执掌;为父想让你代替你大哥之职,如何?”
徐知谏惶恐不安,汗颜道:“父帅,孩儿不善军务,恐怕难当此任。”
“真是无能之辈。难道我徐温英雄一世,衰暮之年后继无人乎?”徐温恼怒道。
徐知谏鼓起勇气道:“孩儿力荐润州知浩兄长,他文武兼备,定不负父帅所望。”
“嗯。知浩人才难得,此次平叛首发扬州,甚得我意。好吧,就由知浩暂且署理扬州军政吧。”
“主公,知浩乃您的义子,大权岂可旁落外姓啊!”严可求劝阻道。
“目前,诸子年幼,知询、知谏不堪大任,暂且就由知浩代理吧。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传徐知浩!”徐温吩咐。
徐知浩进来参见:“孩儿给父帅见礼。”
“免了。你大哥丧命,你平叛有功。为父决定,正式任命你淮南节度副使,兼内外马步都军使,通判府事。”
“多谢父帅信任。孩儿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徐知浩躬身道。
“知谏,为父任命你权润州团练事,镇守润州。”
“遵命!”
“对了,知浩,听严大人言讲,你大哥身边的亲将仆役撺掇你大哥多行不义,你立刻率军将他们全部诛杀!”
“父帅,孩儿为大哥亲将刁彦能恳求恩赦。刁彦能对大哥之悖行多有劝阻,有功无过。”
“准!”
“父帅英明!”
徐温厚葬朱瑾之后,病体即告痊愈,民怨平服。不久,徐温返回升州;徐知浩顺利接掌扬州军政。
扬州王堂。吴王端坐王堂,见徐知浩一行进来,赶忙站了起来。徐知浩快走几步,躬身道:“下官参见吴王千岁千千岁!”
吴王连声道:“大帅免礼,就座!”
徐知浩摆手道:“知浩站立一旁即可。众文武多是我们淮南的功臣,知浩的前辈;他们都侍立两旁。知浩怎能高坐呢?多谢王爷。请王爷安坐,下官有事奏闻。”
“但凭徐大帅决断。”吴王坐下道。
“王爷说哪里话来。当请各位大人献议,最后恭请王爷圣裁。”徐知浩冲大家施礼道:“下官仔细斟酌,连年征战,百姓甚苦,因此建议全部免除天佑十三年以前所拖欠的税收,其余的等到年景丰收时再予以交纳。”
李德诚拱手道:“徐少帅体恤民情,此议甚为妥当,请王爷允准。”
“准,准!”吴王连声道。
“下官还有一议:我淮南有丁口钱,又计亩输钱,钱重物轻,民甚苦之。钱非耕桑所得,今使民输钱,是教民弃本逐末也。请蠲丁口钱;自余税悉输谷帛,绸绢匹直千钱者当税三千。”徐知浩侃侃而谈。
李德诚道:“徐少帅,这个恐怕不妥吧。如少帅所言,官府岁失钱亿万计,必会私家富庶而公府贫乏。”
徐知浩身后长史宋齐丘趋前道:“李大人,自古以来,民殷国富,安有民富而国家贫者邪!”
众人叹服。徐知浩躬身道:“请王爷恩准。”
“准,准!”
“下官建议求贤才,纳规谏,除奸猾,杜请托。公府优先录用开基功臣宿将的读书子弟。”
“准!”
徐知诰在谋士宋齐丘等人辅佐下,悉反知训所为,事吴王尽恭,接纳士大夫以谦,御众以宽,约身以俭,不久即上下归心。
升州帅府内堂。严可求匆匆来见徐温,拱手道:“主公,二郎君知诰非徐氏子,今在扬州推贤下士,笼络人望,若不早除,必为后患!”
“知浩能推贤下士,笼络人望,真是难得啊。我还以为他只能勉强维持旧局呢。诚如此,本帅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正是用人之际,我嘉奖知浩还来不及,怎能除掉他呢。切勿再言。”徐温摆摆手道。
“大帅。二郎君重用宋齐丘等舌辩之士,专门收买人心,用心叵测啊!二郎君毕竟不是主公亲生,主公健在,他自然不敢异动;如主公老去,徐氏后人如何立于王堂!主公啊,听我一声劝吧,让公子知询在扬州代理军政,将知浩外放吧。否则尾大难掉啊!”严可求苦口婆心道。wWW.ΧìǔΜЬ.CǒΜ
徐温连连摇头道:“知浩由本帅从小看大,一直甚为孝顺懂事明理,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本帅早已将他视若己出。知询差他远矣!替代之事,切勿轻言。倒是宋齐丘惑主,不可等闲视之。知浩请求提拔宋齐丘为行军司马这样的要职,看来本帅不能答应。”
严可求叹了口气,拱手告退。
徐知诰得知徐温反对重用宋齐丘,遂任命他为殿直、军判官这一类的小吏。徐知诰每天晚上都领宋齐丘到水亭密谈,经常谈到半夜。有时候在殿堂,把屏障撤去,摆上一个大火炉,相向而坐,都不说话,用铁筋在灰上写字,随即就用勺子把字涂掉,所以,他们所谋划的事情,外面的人们无从得知。
扬州王堂。吴王朝议。徐知浩对吴王道:“下官接到边报,朱梁武宁军多次骚扰我要塞楚州,有大举进犯之迹象。楚州乃我扬州门户,万不可有失。自大将军李承嗣去世,楚州再无大员镇守,防守薄弱,急需加强。我军文武之中严可求严大人,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可当此任。下官建议,请严大人前往楚州镇守。”
“严大人倒是极佳人选,但严大人是徐老帅的要员,不知严大人可愿前去?”吴王问道。
严可求正要开口,徐知浩抢先道:“军务紧急,我想严大人必然不会推辞。”
严可求躬身道:“既然王爷、少帅信任,严某愿往。”
“好!明日下官定当相送!”徐知浩拱手道。
“多谢。严某这就回府收拾行装!告退。”严可求拱手而去。
第二天,严可求一行出了扬州北门,却没有赶赴楚州,径直绕城南去,直奔升州去见徐温了。
升州帅府内堂。严可求来见徐温,拱手道:“主公,扬州二郎君命我暂且前去镇守楚州。下官出了扬州,忽然想起一桩大事,故而急急来见主公。”
“哦。知浩叫你去镇守楚州,不妥。严大人说有大事相告,快讲!”徐温站起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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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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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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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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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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