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路上就黄承雪一个人,旁边再没有人陪她闲聊打发时间,方沐的死让她很失落。她走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师父为什么称呼林子深处为养尸地呢?是那块地里埋葬着很多尸体吗?可是为什么要把尸体养起来呢?”这些疑问现在都是无解的,因为不到禁区深处去亲眼看看,谁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好奇和疑惑此时萦绕在她心头,迫不及待的去揭露那里的秘密。
紫木林里除了高大的树木,一路上很少看到其他生灵。外面常见的鸟儿、麋鹿、刺猬在这里是一只都见不到,除了死寂压抑的氛围外,这里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尸臭味,越往树林深处走去这股味道越浓烈。黄承雪平时是很爱干净的姑娘,加上她嗅觉灵敏这股味道让她难以接受,最后只得掏出手绢扎在面颊上用来阻拦这股难闻的气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茂密的紫木林里看不到太阳的位置很难分辨时间,只能从肚子饥饿程度来推测大概过了几个小时。林子里不仅时间不好推算,而且行走的道路崎岖,满地矮小带刺的荆棘灌木丛让行走变得十分艰难。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会给荆棘的尖刺刮破衣服和皮肤,没多久黄承雪的小腿上就多了几道血口子。wWW.ΧìǔΜЬ.CǒΜ
“啊啊啊!好烦啊!真想一把火把这些带刺的野草全烧了!可怜这一身漂亮的衣服被弄得破破烂烂的。”黄承雪无助的咆哮着,除了道路崎岖难以行走之外,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走了很久却一直在原地绕圈,明明在往正前方行走,可是过了没多久竟然又看到之前刮破自己衣服的灌木丛,枝头上挂着那一缕碎布就是自己黄色修行服上的。
这估计就是碰到了传闻中的鬼打墙,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这种现象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有很多人经历过,在阴邪的地方受到鬼怪的滋扰,眼睛和大脑出现混乱的错觉,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陷入了困境中。
父亲黄坤元以前对她说过,“对付鬼打墙,一定要比鬼还凶残!比魔更霸道!才能破解走出去,否则就会被鬼玩弄永远无法逃脱出来。”五行之中火就是最为克制邪气,她刚刚闪出的念头就是把这些灌木荆棘一把火全烧了,不如干脆把这些阻碍物统统清理掉。
“全都给我烧起来吧!你们这些邪物还敢打扰本姑娘!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黄承雪对着树林大声喊着,把肚子里的憋屈统统释放出来,使出苍炎剑法-怒焰震九州,赤色火焰气劲如同海面的波浪一般朝着四周灌木荆棘丛涌去,瞬间杂乱的灌木丛变成一片火海。
谁能想到黄承雪这丫头如此疯狂霸道,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女,一言不合就纵火烧山,纵然设下鬼打墙的邪物能力再强也防不住这熊熊烈火。站在大树高处,看着烈火朝着四周林地蔓延而去,如此疯狂的举动令黄承雪内心的愤懑终于得到了宣泄好不痛快,就让这烈焰净化一切吧!
折腾了一整天她觉得身心太过疲惫无力,就躺在树枝上缓缓睡去。睡了几个时辰后醒来,这时树下的大火也平息,带刺的荆棘灌木丛被悉数焚烧殆尽。踩在地上的木灰屑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后面一路上再也不用被这些恼人的荆棘烦心了,黄承雪打自心底的感到惬意。
只不过她心里也不知道这招数能不能破除这阴邪之地的鬼打墙,随后一路上在树干上用玉女青云剑刻下记号,好在之后再也没走回头路了。看来这把大火的的确确把邪气给驱散走了,正如父亲所言对付妖魔鬼怪你必须要比它们更凶残!
往前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阴暗死寂的紫木林中心的养尸地,可是让黄承雪预料不到的是养尸地竟然是这么一处空旷的平地,平地中间砌了很多木屋,这地方看着像是一个古老的村落,白雾笼罩之下整个村子看着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村里空气中的尸臭味比紫木林更加浓郁。
现在虽然是白天,可是村子里被这雾气笼罩着光线并不太好,村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木屋四周墙壁上的木板都被潮气腐蚀,有些窗户木门都已经坍塌损坏了。黄承雪走在村子里的街道上,看着两旁木屋黑洞洞的窗户,心里十分紧张。就连脚下地面的泥土仿佛都被鲜血浸染过,从之前的紫色转变成了鲜红色。
随意走进街道旁的一间木屋里,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屋里发霉的空气混杂着尘埃味呛的黄承雪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这房间的木墙上涂满了暗红色的颜料,年代久远分不清是用血还是其他物品染的,木屋中间供奉着一个灵位,灵位木匾刻着“祭邯山派郝成和”几个字,看名字应该是曾经来明月派剑宗挑战丧命的武者。
房间里没有其他物品,暗红色的墙壁和孤零零的灵位让这里显得阴森至极。黄承雪不想逗留太久准备转身离去,正当她准备跨出门槛的时候,古村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声响:“嘻嘻嘻~今儿可有大餐吃了,抓到这头活蹦乱跳的小野猪,等下回屋里可要好好享受下咯,嘻嘻嘻~”
这紫木林的禁区里怎么会有活人?黄承雪刚准备走出去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不妨先躲起来观察下情况在做打算,于是她便偷偷从窗户探出脑袋看着屋外的声音来源于何人。
街道上说话的人是一个瘦小驼背的老太太,满脸深深的的皱纹看年纪有七八十岁了,歪咧的嘴巴露出黄黄的尖牙,眼睛瞎了一只,还有一只眼珠子是诡异的血红色,最可怕的是这老太婆的脑门磕破了一个大洞,连里面的白白的脑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此时老太太笑呵呵的拖着一只小野猪往村里的一间木屋走去,好像是准备把这头可怜的野猪吃掉。
脑门都磕破成这样怎么还能活着?带着疑问黄承雪蹑手蹑脚跟着老太太走去。老太太走到木屋里,黄承雪便悄悄趴在窗户边看她准备做些什么。老太太把小野猪的四肢用粗绳子牢牢捆住,掏出油腻腻的双手,黑漆漆的长指甲比指头都长。令人诧异的是,这老太太年龄虽大动作却很利索,她的指甲就如同锋利的手术刀一样,轻轻一划就把小猪的肚皮剖开,小猪疼的“嗷嗷”叫个不停,接着伸出手挖出猪肚皮里面的心肝直接往嘴里扔去。
嘟噜着歪嘴咂咂的咀嚼着,这老太太竟然就这么把猪内脏生吃下去了,猪血从她嘴角溢出,她闭着眼睛似乎在品味食材的新鲜美味,喉头咕噜一声吞下后,连连称赞道:“嘻嘻~这小猪肥嫩的很啊!真是香的厉害,只不过跟小孩子的滋味比可差远了!嘻嘻嘻~”
得知这老太太竟然还吃过小孩,这可让正义感十足的黄承雪怒上心头,她刚准备拔剑冲到屋里质问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没等她站起身,就感觉到有一根粗木棒结结实实打在了她后脑上,眼前瞬间就一圈金星闪烁,来者悄无声息,反抗都来不及就大脑发黑晕了过去。
欲知偷袭者是何人,且看下章娓娓道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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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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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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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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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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